第20章 关于梦的疑问
“哥们儿，我力挺你，勇敢追逐自己的梦想吧，就像你在梦中一样。”
杨志的眼神变得十分自信，瞳孔无限放大，举止间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光彩，似乎对于同学被老师“请”去办公室这样的事情已然见怪不怪了。
好中二……
这也正是二者的难合之处。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听到杨志的语气，总感觉他不像是在说谎，这就说明，自己一定在做梦的时候做出了什么动作。
“嗯…不就是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主和后宫团的嫌弃，失而不得，如同舔狗一般，以口水清洗桌面，以旧换新吗？”
杨志认真地解释道，但看他的样子，张余念反而有些犹豫了。
虽然杨志经常会以比较伤人的杨氏中二语录来鼓励自己，但三年以来，从始至终，他几乎没有说过谎话。
明明桌上并没有口水，甚至连一星半点的痕迹都不存在。
张余念看着眼前的桌面，仔细观察，在联想到自己梦中想到张进的场景，竟觉得杨志说的有些在理。
自己并没有梦到女主，更没有什么后宫团的说法，但失而不复得这一点却是全然与自己和表叔的经历所吻合。
话是这么说，但这毕竟也只是猜测，并不能作为自己对这个梦推测的依据。
“口水？哪有什么口水？”
张余念还是不死心，他想要看看杨志究竟怎么了，今天的行为和自己说出来的话很不相符。
哗啦啦——
只见杨志将自己书包一侧的水瓶迅速掏了出来，作为“水牛”，掌管着班上同学们的饮水的他，流利地将水瓶中的水倒向了张余念的桌面上。
滴答的水声从木桌上滴落，在许多同学的注视下，几乎一瞬间便完成了他的再一次恶作剧。
“这不就有了吗？这圣水是本神明大人给好哥们儿的恩赐。”
杨志一边笑着，一边从对桌上哗啦啦地抽着洁白的纸张，盖在了张余念的桌上。
杨志喜欢恶作剧，特别是以一种中二的方式歪曲事实，这自然也是二人不合的一方面，但时日渐久，张余念也习惯了他的这种做法。
似乎是觉察到张余念的不满，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很少做出这样出格的恶作剧了。
尽管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杨志，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神神叨叨的？”
张余念并没有生气，同时也帮助杨志从对桌上一遍又一遍地抽出纸张擦拭着桌面。
“拜托，给我留点，憋不住了，兄弟们。”
“不好意思。”张余念淡淡说道。
他只是看着今天有些反常的杨志，并没有在意自己手上的动作。
“哥们儿，我向来都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杨志神情自若，依旧我行我素。
不怕正常人变疯，就怕疯子太正常。
“张余念，你是不是做春梦被吵醒了不乐意？”那名上课时一直在吐槽的男子忍不住发话道。
“没事儿，那是本神明大人的佞臣，你大可不必多虑，总之，我没事儿，你也别被自己做的一个梦影响了，娆老师还等着你呢。”
杨志缓缓起身，拍了拍张余念的肩膀，笑容满面。
“嗯。”
迫于无奈，张余念苦笑着，只能应付地答应了一句。
当然，仅指去办公室，没有什么追逐…哦不，就是办公室。
“这个梦，我到底在现实中做了什么？”
“杨志，他为什么要说谎？”
方才走出门，处于冥思之中的张余念就听见一声声淅淅索索的脚步声传来，但他并没有在意。
毕竟自己的目的地是老师的办公室，就算是同班同学，此时想要说些挽留的话也无所事事了。
所以他并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地想着今天那节课上听到的熟悉声音。
“拿着这个……”
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眼前有不断浮现出了当时的场景——张进奋力地做着抵抗，但似乎在那强大的拉力面前，一切的努力都只是徒劳无功，他伸手拼命地想要抓住那根绳索。
但最后，却一把将将要昏厥的自己推了出去，而自己却是永远地留在了那里，那片海的故土。
想到这里，张余念不觉地有些气愤，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表叔会这么甘愿去赴死。
他现在甚至有些不明白为了得到那几页枯黄色的纸张到底有什么意义。
不能干预生命轮回，那就是白白牺牲。
若是有人愿意替张进去赴死，那么现在的张余念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那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毕竟在关系至亲的人和一个陌生人中任选其一的生死，那么只要是人，就必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至亲存活，但那也不过是一种假设。
天使一般的人物，不会存在，放弃与自己相处最久的至亲而去选择一个陌生人，从来都不存在。
“张进表叔，你能听到我的声音么？”张余念自言自语道。
他将手掌僵硬地放到了胸前，脸上的神情也慢慢地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他变得有些气愤，有些失落，甚至有些绝望。
梦中的失落！
大概就是这样吧……
“张、张余念同学，你，没事吧。”
一个轻柔的女声瞬间打断了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