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他是老板，我是小工
还记得在上班前的那次吵架，我很决然的去上了避孕环，虽然我们对这方面也不是很爱好，那几年更是没兴趣，但是我就是想保护自己，也是保护孩子，因为比起流产或生二胎，对我和女儿都不是最有利的选择。而林却说做措施不舒服，断定我不容易怀孕，而且还说怀了再说。所以我那个时候就已经觉得他很自私了，都不顾我的身体，可能从小生病，比起爱金钱，我更爱身体健康，所以林似乎踩到了我的底线。那一年，他朋友连着生二胎，二胎还是儿子，老在他面前炫耀，所以林受到了感染，在后面的某一天，他说自己做生意赚的钱和房子总要后继有人吧，女儿是别人家的。那个时候他生意巅峰的时候说的，而我，我生女儿完全是因为出自爱，真的想有个女儿陪伴，顺便治愈自己，所以我瞒着他一个人去医院做了这个小手术，哪怕上环会对身体不好，那也总比流产和生二胎好。再后来我去上班后的某一天，他从我母亲那得知这件事，他说我好狠，比他都狠，这是他没想到的，他以为是断子绝孙，但是拿掉照样可以受孕。自从上班前冷静地跟他谈那5万块的事，他就觉得我变了，而且他还说我没有以前好。是啊，以前太好了，所以让你觉得理所应当了，甚至以为我可以为了钱去跪舔你们一家吗？我告诉他，我让他想想，如果我那么爱钱，我选你干嘛，你没钱我从相亲就看出来了，而且我可以直接选有钱的，身体有缺陷的，没有风险，选你，万一你以后还是这么穷，我风险多大。你只是现在比以前有钱了，你朋友跟你说女人都爱钱，你信了，你也不看看他自己，他接触的都是哪些女人，用钱吸引来的女人当然爱钱。而你，在我这已经没有人品了，对我而言，你就值两万块，我已经买断了，你在我这里一文不值了。他听不明白后半段，但是他那天流泪了。
在超市上班的半年后，我看他都是很忙，有一天下午却很客气的来找我，主动买了最好的饮料，我问他是不是有事，此时的我们更像室友而已。他说货来不及弄，你帮忙一起弄一下，不影响你上班时间。当然，按以前他会以多少钱一个开工资的方式跟我交谈，更像老板居高临下，但是他知道我情愿去睡觉都懒得谈，所以看他挺有诚意，态度很软，都笑嘻嘻的，我牺牲一个下午的睡眠时间去弄。上班前他还买了好吃的，怕我饿。第二天下午，他来跟我谈，他的意思是他真的很忙，每天让我帮忙我肯定不愿意，所以他说给你开工资，反正你在外面也是赚，家里的也不让你白干，而且也不是长期，是我真的很忙，那些你就当赚外快不好吗？我答应了，因为对他没啥期待的时候是无感的，于是我们谈好了做一个多少钱。他是老板我是小工。
那一年半，可能很忙，也可能注意力在自己身上，虽然非常累，但是没有内耗睡的也很香。也没那么担心孩子了，心里就想着在外工作，于是，某一天，我跟林商量我想回以前的服装公司，我联系过以前的同事，她说一直找不到合适长久的员工，而她们也对我比较了解，而且现在，公司福利也越来越好，她们也希望回去。在我看来，怎么样都比超市好，而且我很想要一份社保，因为大家都说社保要交，而且挺划算的。林知道后给我算了开支，因为路比较远，油和车的保养还有维修都是一笔，最后剩下来跟在超市的收入差不多，就多了一份社保。而且不能随意请假，毕竟有孩子的人，突发事件谁也意料不到。于是，这个提议打消了。
又过了几天，林来跟我商量孩子幼儿园的事，因为已经晚了一个学期了，不能再晚吧，到时候就直接中班了。他选了两个学校，一个是婆婆那边公立幼儿园，比较便宜，婆婆接送，我还可以上班，但是我不放心一老一小在路上走，出事的话，我挣那点工资有啥意义，另一个就在我们这边，离自己家比较接近的，是私立的，除了贵点但是是这边镇上最好的学校。我选了私立的，再贵也比我娘家那边的普通幼儿园便宜一点。孩子的入学等一切办理都是林去办，包括接送，因为我曾经跟他说过，也许在他眼里别人能上班又能搞孩子，而我，没有别人聪明，我只能一次做一件事。所以林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早上早起送孩子，虽然学校有三餐，下午准时去接，但是都会晚，孩子都在哭，他心疼了，而且我发现他给孩子买了很多品牌的衣服，他说避免势利眼的老师或家长看不起，然后欺负她。晚上就带孩子去商场玩，因为孩子每次等他都哭，他弥补孩子。直到一个月后，他真的受不了两头顾，于是来找我谈话。我知道他的难处，但是他就死不低头，他的意思是孩子我也有份，接送的事我也有一半，我直接拒绝，我做不了三心二意的事，而且我的工作时间也不允许。后来他一直说让我重新找工作，说了一大堆，但是我说我不想换工作，你别操心我，最后他没办法了，但是为了孩子，我有些妥协，因为老师在群里发的视频，孩子都是眼泪汪汪的，我也心疼，我又不是为了那三瓜两枣，只是为了一口气。我问林，我想要一份社保，还有一份能接孩子的工作，你帮我解决，以后孩子接送，家长会，反正花时间的事我来办，前提是我每个月不低于3千的生活费，不然我养不活自己，怎么操心女儿。他很爽快的答应，然后就把家里的活按多少一个算，超过三千就不用补贴，没超过他给我补到三千，然后其他费用包括水电这些日常开支，跟以前一样，都是从他卡里扣，我只给他洗衣服，其他都只管自己，现在管女儿，女儿衣服啥的一切消费他会去搞定或者我用了找他报销，因为我原本也就出纳，报销也没啥感觉，跟公司上班没啥区别。所以社保我自己交了灵活就业的，也不多提要求，只要能跟在女儿一起就好，就当我离婚了，跟这个后爹一起养女儿，而且不用愧疚的这种，多好。我跟老板娘提辞职的时候，她让我招到人了再走，可是我不想我的孩子还在学校哭，没办法只能等，半个月后，终于来人了，那天晚上，最后一个晚上，我打卡下班的时候，我看到其实老板娘也不想我走，至少我工作认真，也不计较，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没有人会一直受委屈，哪怕我只是来躲清静的，我坚定地回家了。
第一天接送女儿是开心的，女儿很高兴，因为我都是准时来接她，甚至提前，而且可以在自己家里，有母亲在，她会很有安全感，而我，后来可能白天干活累了，晚上偶尔也会烦，女儿找我，我也会吼她，不自觉地吼她，从现在看，心里压着太多委屈和情绪，而且都没有好好处理，然而女儿病了，我去找母亲帮忙，那边医院好些又离得近，我住那边，前几天都好好的，客客气气的，到第三天母亲就开始抱怨，计较，就是计较婆婆的那些话，她总认为婆婆的事最后都找她，我一次次隐忍，为了孩子，而且还买菜什么的讨好她们。孩子一病就是七天，而且一个月一次，那个时候真的焦头烂额，家里的活林又催着要，我只能陪女儿看完医生，把她丢那里，然后开车回家干活，再睡觉前赶到娘家陪她睡觉，每天都这样，虽然只有七天，也很累，到后面明显感觉母亲态度越来越差，孩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就带着她回家，然后自己消化情绪，那个时候，我终于意识到，我有些抑郁的情绪，孩子也变得戾气很大，还动不动打同学，哪怕是帮助过她的好朋友，她给我的解释是妈妈动不动就打她，她觉得朋友不听她的，她也打人。于是我跟对方家长道歉，还请小朋友吃饭，因为她俩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跟对方母亲聊孩子的教育，我开始意识到，我对孩子没有耐心，甚至拿她泄愤的感觉，我每天都处于疲惫焦虑，内疚，不安各种不好的情绪里，直到在一个偶尔，刷抖音的时候刷到一个修心的主播，她的声音很好听，她也是做女性成长的课题很多年了，虽然我不懂，但是，我知道我这颗心非常地累，而且她的声音和内容我都感兴趣，很放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