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弟弟出生

    在弟弟出生前的某一天，母亲那个时候没有显怀，我只知道，母亲带我去市场买衣服的路上，突然蹲下走不动路了，后来恶心。后来过了一个星期，邻居阿姨带我去买的衣服。那天，母亲问我，“给你生个小弟弟好吗，你这么弱，小弟弟可以在别人欺负你的时候帮你，护着你，你想要弟弟吗？”那个时候的我没想太多，只是觉得有人帮也好，因为在外婆家，我是很傲娇的，其实小孩子也知道，在被爱的环境里是自信的，走路都是横着的，还很开心，但是回到自己后，被堂哥欺负，被邻居家小孩孤立，只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安会跟我玩，但是更多时候，别人会把她叫走玩，大人看到我都有种爱答不理的感觉，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呆楼上很母亲在一起。所以你父母强不强，在家受不受待见，决定了外人对你家孩子的态度，而且我跟小安差不多大，小安更加优秀点，上的学也多，大家都说她好，夸她，对我都是鄙夷，而我在弟弟出生后，随母亲去了外婆家大半年，都没怎么上学，所以爸爸这边人的态度真的很不好，虽然我小，但是很会察言观色。

    记得有一次，我去找了两个蚕豆的小芽，那个时候小孩子喜欢这种小芽，叫它小耳朵，而且很难找，我一个人认真的去找，而且还找到了两个，刚好邻居小龙在我家门口，他比我大两岁，我很开心地摊开手把小耳朵给他看“看，我找的小耳朵”。我以为他会看到，也会开心的说，你哪找的。可结果他拿走我的小耳朵在他手里反复揉捏，最后捏成一条绿线，摊开手笑着说‘还给你的小耳朵’。我当时看着他捏小耳朵，我好心疼，然后哭着伸手打他，真的很生气，本来他比我大，我很有可能被他打，但是那次我打他赢了，他回家告状说我打他。这个时候父亲回来了，我说是他先惹我的，我说了事情的原委，然后父亲带我到了小龙家，他母亲看到我就很凶地说：“瞧你打的，脸都红了，在楼上”，我本来想怼回去，但是父亲笑笑，摸摸我的头，然后我们回去了，那个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也不解释，可能就是因为家贫，解释了也没用，邻里也会看人下菜的，明明是她家孩子先惹我的。

    弟弟出生的那一天，父亲很高兴，我记得弟弟是早上8点多出生的，中午，爸爸给我买了一个小鸟玩具，10元钱，算是蛮贵了，看得出来父亲很高兴，而且那个时候村里卖地分钱，缓解了家里的经济，于是母亲出来院去了外婆家坐月子，我也没上幼儿园，在外婆家呆了大半年。

    可能是生了弟弟的原因，我感觉母亲走路腰杆都挺直很多，有种横着走的感觉。也就是从那后，我体会到了我是多余的那个，母亲变得情绪化，变得像泼妇，而我动不动就会被骂，8岁的某一天晚上，我竟然想拿着梳子，对着镜子，想着梳子插进脑袋，就这样离开世界，这样，父母可能会多关注我一点，可是梳子稍微用力重点，扎到头皮有点痛，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由于我要快要上小学，于是，我们回到了自己家，然后，我就成了家里的小帮手，小保姆。母亲洗衣做饭，踩缝纫机，都让我照看弟弟，我也照做。一次在跟弟弟玩的时候，拿起了那只爸爸在弟弟出生那天给我买的大鸟玩具，我开心地对母亲说：“看，这是爸爸那天给我买的大鸟，还挺贵的”（我们那个时候都会花零用钱，所以知道贵或者便宜，现在小孩都不太会用现金）。母亲看了一眼，然后抱起弟弟，有点骄傲的，笑着说：“那是因为我给你爸爸生了弟弟，你爸爸才对我们俩好，我们俩是托了弟弟的福”。这话，听的时候我感觉哪里不对，其实敏感的我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和不被爱，只是说不清什么感觉。

    后来，母亲和奶奶频繁吵架，在她的认知里，她有了儿子，奶奶就会对她另眼相看，会对她好，但是，她不知道，人家不喜欢你，跟你生什么没关系，就算生是个儿子，人家照样不待见你，跟着也不待见你的孩子。况且，那个时候，大伯母早一年也生了儿子，晚一年，叔叔家也生了个儿子，我弟弟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了。但是母亲不那么认为，所以婆媳吵架经常的事，母亲则变的像泼妇，变得面目狰狞，她们在楼下吵，我跟父亲躲在楼上。后来，她还跟父亲吵，只要奶奶跟她不如意，我跟父亲都会牵连。记得那次，我就这样，看着母亲发疯一样的大吵大闹，然后拳打父亲，骂他没用，无能，父亲盘着腿，低着头，最多吼一句“别吵了”。而母亲却跟疯子一样要死要活的，说自己去死，然后说父亲怎么不去死，都是一些人身攻击的言语。而我，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像看戏一样，因为才7岁的我，不知道怎么办，去拉架可能会被伤到，找人，我不知道找谁好，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