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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6章 这广告打得贼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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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6§ 这广告打得贼溜

    《北汉书·先主纪》:……光和二年,春,大疫,先主弃学,与李四治疫,救人无算。时任中山郡守臧旻、小黄门尚药监高望巡行至此,与灵丘长张光,亲历其行事。称之有圣贤之风……

    光和二年,正旦。

    诏阁城外。

    董先在门头农庄的小院。

    院外,由强兵和铁军安排的一伍先锋部曲,把守院门,并四下巡逻,戒备森严。

    院内,奴婢往来忙碌。

    这里原本属于赵家管事赵勾。

    占地也大,条件也好。

    后来对赌三路出塞,赵氏输了以后,连同五十顷良田赔付给了董先。

    年前董先让温铁重新装修了一下。

    尤其是东厨。

    蜂窝煤炉,手摇鼓风机。

    钢制刀具,各种调味酱料。

    今天,枝、规和赵嗣打下手。

    益唱主角。

    婢益,经过近两年的厨艺磨练。

    今天正式展示。

    往年,董氏都是严格按礼法来。

    父子、夫妇、男女不同席,群居五人则长者异席。

    计人给蔬羹,各置一方盘自食。

    尤其是像大赵氏和燕氏。

    其礼要求更严。

    行不得比肩。

    坐不得同列。

    但今年不一样。

    院中堂屋,八仙大桌,十个位子。

    主位是老爷子董畯,左右是大赵氏和董先祖母燕氏。

    随后是董凯、董武,及其妻小赵氏、李氏。

    再来才是董建、莫瑶、董先。

    而董富、董利和董绍、董奇四人在一张席上。

    而董玉珠独自一席。

    各自分餐食案奉上。

    “咦,这屋怎么这么暖和?”

    大赵氏轻声问道。

    “细君,这是阿虎让温铁和房阿强弄的,叫什么地暖火墙。另外看见窗口那个蜂窝煤炉了没?”

    “一天六块蜂窝煤,可以一直烧着温汤。就是要靠近窗口通风!阿虎说的!”

    “这是孟律在董家沟的石炭矿里挖到的,听说现在炼钢都用它!”

    董畯骄傲地回答。

    “今天为何大家齐聚,一同用食?庶祖母怎么和嫡祖母坐一起?我们怎么和王父一起吃?”

    董奇小声地问董绍。

    因为他发现今年特别不一样。

    一边的董绍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倒了出来:

    “听说是阿虎提议的。”

    “说是今年,他十岁了,玉珠姊姊也十岁了。”

    “王父要求他去年要去郡学,不能再拖了!可这一去就要三年!”

    “听嫡祖母说,玉珠姊姊也要入后宅学习女红!以后就不能随便外出了。”

    “所以他才央求王父,让大家在一起吃个饭。说是这样吃饭有家庭氛围!”

    董奇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哦,所以王父听阿虎的,连不守礼法的事也听?!”

    这童言稚语却让在场的大人们有些尴尬!

    董玉珠看着自己一席,有些神伤。

    以前都是阿虎陪着自己一席,今天他怎么跟王父一席了呢?

    自从阿虎被邮马撞伤醒来后,好像整个人都变了。

    也不太与自己亲近。

    难道是因为长大啦?

    董富看见妹妹有些失神,不由挪到她身边。

    关切地问:

    “妹妹,可有心事?”

    “为兄能做到的,定会为你去做!”

    董玉珠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董先的背影。

    董富不由有些气恼。

    “阿虎,阿虎,又是阿虎!”

    “我才是你嫡亲兄长!”

    这时枝端着盘子上来,是饺子,还有蘸料。

    另外,还有琉璃杯,杯中装了一些葡萄酒。

    “咦,这就是葡萄酒吗?”

    轮到董畯问话。

    “是,阿翁,这是虎儿让人在鹿角酿的!”

    “阿建,阿母就不喝了吧!”

    燕氏听到这是酒,赶忙拒绝。

    “祖母,没事的,这酒对老人家身体好。”

    “那是药?”

    “算是吧,放心喝吧,祖母!对心血管好!”

    “听说这装葡萄酒的桶,还有要求,只能用柞木来做!”

    “嗯,而且今年数量还不多,过两年产量才会高一些!”

    葡萄酒配饺子。

    优雅与传统的融合。

    就这么问世了。

    过了一会,规端着第一道菜上来了。

    “这是安息茴香战斧羊排。”

    安息茴香其实就是孜然,在设西域都护时传入国中。

    再加上有董先老舅莫逊的商队,除了牲畜和皮革羊毛这种日常的货品外,这西域特色的货品,就一句话。

    什么新奇就买什么,反正董先不差钱。

    如同战斧形状的羊排,在益的操作下,过四关,入五味。

    先是冷水下锅,加入葱姜、料酒、花椒,调胡椒粉、食盐煮够两刻钟,肉汤飘香,羊排膻味消耗殆尽。

    胡椒在汉武帝派番阳令唐蒙出使南越时已有。

    不管叫的是“枸酱”或“蒟酱”,还是“荜拨”。

    总之胡椒粉经过四方商团和商队的进献已经出现在益的厨房里。

    然后是把羊排裹粉,油温五成下锅炸,直到外焦里嫩。

    最后是调味,将蒜末葱花炒至出味,再把羊排下锅,等配菜香气吸收,撒上安息茴香。

    这样一道安息茴香战斧羊排就成功了。

    然后又是一道主食上场。

    这益的新厨房里,一个厚底锅用来烙饼,一个薄皮锅用来炒菜。

    主食正是烙饼,边上还有两盘配菜,一盘是炒鸡蛋,一盘是炖肉。

    端盘上来的赵嗣介绍。

    “大饼卷鸡蛋,好吃又好看。大饼卷炖肉,吃了不会瘦。刚烙最好吃,卷啥都能吃!”

    然后还不忘招呼大家:

    “趁热吃哦!”

    董畯有些好奇,问道:

    “阿嗣,这是谁教你的?”

    “是益姊姊教的,说是少主给他的食谱这么写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董先。

    董先略感害羞,脸红地说:

    “没,我也不懂,主要都是益自己动手领悟的。”

    这时枝端了一碗汤上来。

    “这是手工鱼丸汤。”

    手工鱼丸,鱼肉来自灵丘淡水鱼。

    虽说鱼肉没海鱼的筋道,但也少了腥味。

    简单撒点姜末和葱花,起锅前来点盐和胡椒粉。

    一碗鱼丸汤,就此出炉。

    品着鲜汤,感受生姜与胡椒呛喉。

    那一刹那,让众人感到瞬间暖和起来。

    这是由内向外的暖和。

    “大家注意,这鱼丸里,有些有包金五铢哦,小心别吞了!”

    董先友情提示。

    “什么,鱼丸里有金五铢!”

    董绍和董奇,不由激动起来。

    董富则和董利说着悄悄话:

    “这竖子一家与王父决裂,连商铺都分了,本来要上交宗族的那一成也没了。怎么今天王父还来?”

    “对呀,不是决裂了吗?怎么王父还来!而且还违反礼制!”

    “嗯!就是,莫非这竖子背后有诡计?”

    “但看今天的情况,不像。”

    “哪里不像了,那竖子让石大叔在北水路与门头交界的驿道搭建石台,不正是用来分界的吗?”

    “唉,兄长,我看不懂!”

    “时间长了自然就懂了!就像我一样!”

    董富一口气没下去,继续闲言闲语。

    菜继续上着,众人也一边品着新菜肴,一边聊着天。

    虽然没有像去年一样,当面给众人发红包。

    但私下,每个人都拿到了一套防冻套装。

    口袋中,竟然有一枚马蹄金。

    此外,董畯、大赵氏和燕氏,还有一个手提铜暖炉。

    众人都心满意足。

    但有人却贪心不足。

    “夫君,这庶弟去年可是交给宗族商铺二百多万钱,今年就用这十几枚马蹄金就把我们打发啦?”

    “是呀,阿翁,听说去年阿虎收了不少钱呢!”

    小赵氏和董富仍然不死心。

    但董凯一脸正经,教训道:

    “细君,富儿,身为嫡长,安心务农即可,莫管它事!”

    “再说这阿虎,总结的农业耕种管理十法也真是了不起。”

    “今年春耕开始,按这十法耕种,灵丘董氏各地农庄也丰收了,下田有二斗多,中田也有四五斗,最了不起的就是上田,每亩接近一石了。”

    “这南北水路农庄,清明后还可以再收一波。”

    “保证宗族近二百户老小吃喝无忧,这才是嫡子长孙该做的事!”

    “富儿,好好学,日后这副重担可都在你身上!”

    “再说,那阿虎买其它的人粮食,一百钱一石,但买我们农庄的粮食,三百钱一石哩。”

    “还有阿虎的百工堂,今年开始为宗族修缮打造工具,连工钱都不收了。”

    “他们说是少主有补贴,不再向宗族收钱,这还不够吗?”

    “你们不知道,不要瞎说!”

    同样怕人瞎说的还有原本要被流放朔方的蔡邕。

    由于阳球屡派人追杀,于是改居五原西安阳县。

    现在,他正站在寒风中,看着莽莽雪原。

    头发被剃过,还未恢复,但他仍尽量挽成一发髻,并用黑色帻巾包裹,仍不免有些许外露,随风而舞,细看,已经夹杂多丝白发。

    他脸色略黑,皱纹清晰可见,眼神有些哀伤,但又透着坚强,外人一看便已知道,这是有故事的人。

    蔡邕的身边,还倚靠着一个大约五岁多的黄脸瘦小女孩。

    虽然身穿着兽皮袄,但仍在瑟瑟发抖,只见她紧紧拉住中年长者的夹袍深衣一角,抬着头看着中年长者,用怯生生地语气说:

    “阿翁,我想回家,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蔡邕又长叹一口气,低下头,用温柔地目光望着小女孩有些腊黄的脸。

    他没有正面回答小女孩的问题,反而问道;

    “琰儿,你害怕吗?”

    小女孩想了想,答:

    “有阿翁在,所以我不怕!”

    语气还算坚定!

    蔡邕抬起头,看向远方:

    “琰儿,你要知道,无论在哪里,你都要先保存自己,才能做心中想做的事。”

    小女孩似懂非懂,用力点了点头:

    “嗯”

    “琰儿,前日阿翁教的《论语》还记得吗?”

    “嗯!”

    “那阿翁考考你。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后面怎么是什么?”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蔡邕听着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在寒风中飘散,又陷入沉思:

    过年前,托临戎长霍圉带给皇帝的自陈书不知是否安全?

    这可是自己守烽候望之余,抽空写的呀!

    陛下是否有收到?

    里面夹着《汉记十意》不知是否转交东观斟酌?

    叔父视如己出,如今冤死,竟不能报答一二,枉为人侄也。

    琰儿尚幼,竟让其受此磨难,枉为人父。

    耳边又传来小女孩的朗朗诵读声。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阿翁,论语学而篇,琰儿已背完,可有奖励”

    蔡邕回过神来,蹲下,用双手紧紧抱着小女孩,两人脸颊贴着脸颊:

    “琰儿乖,就奖励教授琰儿新曲一首,如何?”

    说完,眼眶留下了淡淡的潮湿。

    没错,这个小女孩就是蔡琰,刚满七岁。

    父女两人流放到这里,已经快四个多月了。

    赶在正旦前,打着给天子贺的旗号,夹带自己在东观没有做完的事。

    修正前书。

    从前正是因为看到前人之作,到后面都有缺失。

    自己跟着前太傅胡广,才有机会接触到原始材料。

    进入东观,最重要的是匡正史书。

    而这也是他想做的事!

    可是谁知道,被流放到此。

    这史书,可不能落下。

    千万不要任由不懂的人乱说乱写呀!

    可是蔡邕又能怎么办呢?

    人在阴山脚下,积雪还是一眼望不到头,天气还是那么寒冷。

    他和蔡琰这对父女,就这么抱着,互相安慰,互相取暖。

    只是蔡琰腊黄的脸上挂着笑脸,因为她背出了父亲考的论语,得到了学习新曲的奖励。

    而蔡邕饱经风霜的脸,却湿润了眼眶,显然是想起了伤心往事。

    或许寒冬将过,离春天已经不远!

    他这样想着。

    也只能这么想着!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此刻雒阳京师,刘宏正看着蔡邕的书信:

    臣既到徙所,乘塞守烽,职在候望,……诚知圣朝不责臣谢,但怀愚心有所不竟。……

    臣自在布衣,常以为《汉书》十志下尽王莽而止,……

    臣所事师故太傅胡广,知臣颇识其门户,略以所有旧事与臣。……积累思惟,二十余年。……建言十志皆当撰录。……本奏诏书所当依据,分别首目,并书章左,惟陛下留神省察。

    刘宏翻看有第一《律历意》,第二《礼意》,第三《乐意》,第四《郊祀意》,第五《天文意》,第六《车服意》……

    这意思说的是:

    我被流放了,但在恩师胡广的影响下,一直想续写前汉史书。已经二十多年了。

    如今我被定罪,流放边境,恐怕抱恨九泉,所以先把想写的资料夹在本奏章中,希望陛下留意。

    不得不说,人家这文学家的称号不是盖的。

    尤其是提到了胡广,这可是刘宏的老师呀。

    历职内外,五卿七相。

    光三公之位,人家就任了五次以上。

    一履司空,再作司徒,三登太尉,又为太傅。

    当时京师甚至还流传着关于他的谚语:

    “万事不理问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

    刘宏对这个老师还算不错。

    熹平元年,胡广死的时候。

    刘宏派五官中郎将持节奉册,赠太傅、安乐乡侯印绶,给东园梓楠棺木,派谒者监护丧事,在光武帝的陵寝原陵为他营建墓地,谥文恭侯,拜胡广家中一人为郎中。

    胡广生前故吏,自公、卿、大夫、博士、议郎以下数百人,都披麻戴孝直到安葬。

    这可是自中兴以来,从未有过的待遇。

    熹平六年,刘宏想起胡广的恩德,还让人画他的画像,挂在朝廷宫禁之中。

    现在看到蔡邕信中,提起胡广。

    刘宏内心也有所触动。

    于是心中暗下决定,等今年大赦,就原谅蔡邕,好歹是师兄,又有才华,就让他回家吧。

    收到书信的不止刘宏一人。

    还有四方商团和各州商队。

    主要内容不外乎如下:

    一是祝贺大家新年好。

    二是启动资金到广宗找张牛角拿,让他们从还差二十万的订金里扣除。方商团可领二千五金,州商队可领一万金。

    三是抓紧与各地豪右签合股共建契券,争取今年内把网络建到各县。

    四是抓紧造纸,造墨,送资源材料,太平经项目马上要开始了。

    五是发现有资质不错的孤儿,或家里条件不好的,但有上进心的,或各种匠人等,不管愿不愿意北上,能帮就帮一下。愿意北上就在府君日统一送到灵丘来。

    六是今年府君日,到时会有益培训的厨师和乐呵呵的艺人到各方商团的综合经营场所驻点。一来用美食吸引,二来用娱乐留客。到时可扩展到各郡县驻点经营场所进行巡回活动。

    新年气氛正浓,但一股来自北方草原的疠气向南而来。

    酒泉郡郡治福县城。

    县中大户李寿,正战战兢兢躲在家里。

    原因是他十几年前杀了同县赵君安。

    而赵君安有一女三子。

    三子皆欲为父报仇。

    所以李寿这十几年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只为躲避凶祸。

    可是这天奴婢来报,赵君安三子突发疾病死了。

    “什么,这赵君安三子皆死,中疠疫而死。”

    “死前全身发热、出血。二十几日便死!”

    “总算死了,老子不用再躲了。”

    “这赵氏家中青壮男丁已尽死,只剩老弱女流,不用再担心了!”

    “传令下去,院中不用再留那么多护院了,让佃户回家休息去吧!”

    这场疫病还是如期而至。

    可能是连年没有粮食,所以以老鼠为食。

    结果被传染上了。

    好在董先早期预防,董氏上下也都严防死守。

    看看刷在院墙外的标语就知道了:

    带病回乡不孝儿郎,传染爹娘丧尽天良!

    今天到处串门,明天疫病上门!

    今天走亲访友,明年家中剩狗!

    隐瞒症状不上报,黄泉路上提前到!

    一人传染全家倒,财产全跟亲戚跑!

    疫病一天不解除,吾等宁愿守孤独!

    来访人员不隔离,亲人不死扒层皮!

    不聚餐是为了以后还能吃饭,不串门是为了以后还有亲人!

    今天到处乱跑,明年坟上长草!

    病从口入,不喝生水,不吃生食!

    洗洁膏一出,疫病自然溜!

    美酒加美食,宅家不愁吃!

    哦,后两条不是,是赵嗣和益加的!

    为了推广自己的项目。

    而先锋部曲在黄龙、白波、郭泰、胡才、李乐、韩暹的带领下,戴着口罩四处巡逻。

    及时纠正不良习惯。

    整个灵丘,只要有先锋部曲在的地方。

    不时会响起部曲专用歌《团结是力量》。

    而太平道匠人,虽然也按要求执行,但很多人在空闲之时,还是会朝东方叩拜,述说自己的过错。

    但只要遵守董先的规矩就行。

    信仰不得干预董先的管理。

    在此前提下,保证他们信仰自由。

    这也是张角同意的。

    也是北上灵丘后,张牛角交代的。

    尽管李医匠和董先都严阵以待。

    但还是有得病的人。

    城中风雨雷电山川社稷祭坛成了临时的隔离所。

    用竹篱笆把祭坛和周边环境分隔开来。

    只留两道出入口。

    由在城亭亭卒把守。

    在董先的要求下,董武让他们全副武装,跟先锋部曲一样。

    董先还是比较惜命,他穿戴让枝缝制的隔离服,在李氏药铺等着李医匠的回报:

    “怎么样,是什么症状?”

    李医匠同样是全身防护服,回答:

    “今天送来的这个跟你说的一样,高热,有三痛和三红。”

    “那就是了,难怪最近老鼠比较多。”

    “这可能是流行性出血热,碰过老鼠或碰了老鼠碰过的东西。都会被传染!”

    “告诉亭卒,让他上报明廷,全县有人生活的地方,灭鼠,用百工堂生产的捕鼠笼,不要直接接触!”

    “阿虎,那这个怎么治?”

    “别急,确定疫病后,就比较容易了,但也不是一定能治好,不要打包票!”

    “这病大致分为五个病程。发热期、低血压休克期、少尿期、多尿期及恢复期。”

    “有些病程不是很明显。”

    “发热较高,恶寒,无汗,头痛,眼眶痛,身体骨节烦痛,面红,颊红如酒醉状,口渴欲饮,舌边尖红,苔薄白,脉浮数。主要要解肌清热。主方用银翘散,或柴葛解肌汤。头身疼痛明显者用柴葛解肌汤。面红颊红如酒醉状,可加夏枯草、菊花、牛膝等。”

    “壮热不恶寒,汗出而热不退,面赤气粗,烦躁口渴,舌红,苔黄,脉洪数。主要要辛寒清热。主方用白虎汤。可加银花、连翘、大青叶、白茅根等;口渴、唇焦,加麦冬、芦根;大便干结,加大黄;小便短黄,加生地、白茅根、车前草。”

    “……”

    随着董先将记忆中有关流行出血热的十五证方一一念出。

    李医匠和白歧等人也在一边用心记录着。

    在李医匠这边一年多了,人手也由原来十六人增加到了四十五人。

    他觉得自己对医术越来越感兴趣了。

    按少主的话说,学医高尚,那些说医匠是贱业的人,没见识。

    以后若有机会,他要让医匠有一方天地,掌一方权柄!

    冲着这句话,喜欢跟随李医匠的人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用心了。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呢?”

    “发现有死老鼠应烧掉,不能直接接触死老鼠,可用百工堂的大铁钳,铁钳用过也要烧过,下次才继续用。”

    “食物要用可老水的带盖陶器或瓷器密封,不要暴露,免得又被老鼠碰过!”

    “饮食也要注意,宜用繁畤莫氏的牛奶,或用百工堂的石磨磨过的豆浆。记得要趁热喝!”

    “还可以吃益做的面条、南方商团送来的藕粉、莲子、鸡子汤。”

    “不要吃油腻难消化食物、油炸、熏制、烧烤、生冷、刺激、高盐的食物。”

    这广告打得贼溜。

    随着这些话向灵丘,甚至向更远的地方传开,对灵丘董氏百工堂的声望有益无害。

    而且事实证明,有一定作用。

    因为舅舅繁畤莫氏来信,说按董先的防疫方法,莫氏在这次疫情中死的人不多。

    算是最好的情况了。

    有口碑就有销路。

    对合股方来说,这也是赚钱的方法,他们更不遗余力地助推其声望。

    比如:

    灵丘县有李神医,神医指定百工堂。

    防疫治病出奇招,遵规守矩帮你忙!

    用心的人还有朝廷刘宏。

    他下令,让常侍、中谒者巡行致医药。

    疫病,大家都不敢忽视。

    很快行动起来。

    有人被临时指定为谒者,就为巡行。

    中山郡治所,臧旻正接待一位金珰右貂的京中来人。

    他奉诣意巡行冀州。

    他名叫高望,字慈卿,京兆人,现任尚药监小黄门。

    也算是专业对口。

    “臧郡守,内臣奉诣巡行,还望郡守见谅!”

    “黄门辛苦了,不过中山境内,起初疫情甚急,后由灵丘传出疫病偏方,及防治方法,现疫病已呈消亡之势。愈者甚众呀!”

    “臧郡守,不可妄言,若有不实,内臣定会如实上报!”

    “黄门如若不信,不如同某北上,走一遭如何?”

    “也好!”

    一行数十人,一过常山关,沿途便有防疫标语。

    “臧郡守,此为何人所书?甚是有趣!”

    “黄门有所不知,此为县尉董武令各亭书写!”

    灵丘县长张光得到董武来报,知道郡守和黄门行县。

    他一个原本只敢躲在县寺居所,不敢外出的人,突然来了勇气。

    让董武要来一套隔离服,陪同自己迎接臧旻和高望。

    双方汇合后的队伍更壮观了。

    他们先视察城外民宿各乡里。

    然后视察做为隔离所的祭坛。

    “感觉怎么样?”

    高望亲切地询问。

    “多亏了李医匠,是他救了我们呀!”

    “是呀,这次听说董阿虎也出了力。方法都是他说的!”

    “好像是,李医匠过来看过,然后去问董阿虎。回来以后就有药方了!”

    高望有些迷茫。

    这李医匠听着就是行医之人。

    可是这董阿虎是何许人也?

    “这董阿虎是何许人?”

    臧旻回答道:

    “光和犁便是此人教授指导匠户制作,也是此人执意献犁,意在帮助黔首!”

    这治下出个品德好的人,自己也跟着沾光!

    张光一听,人家郡守抢答了,自己身为县长,不知道多尴尬呀。

    于是也接过话头说:

    “这阿虎乃是小名,年方十岁,为了应对疠疫,推迟上郡学。行事颇具圣贤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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