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章 最好的礼物
终于还是到了五月的最后一天，离别的歌已经悄然唱响。为了助力高考，学校学生会组织全校高三学子，星期天在学校操场开展游园活动。
活动共十个项目:圈之魅力、盲人塑像、十字拔河、无敌风火轮、占领阵地、逆向阅读、盲人闯关、快乐呼啦圈、步步为营、摸石过河。
每个项目由两名学生会成员负责服务。余路和高雅负责盲人塑像这个项目。早上八点，阳光温柔地普照大地。学校操场的各个项目组前都聚集了很多人。
余路开始介绍游戏规则:3人一组，5组一起参加挑战。每个人都要用眼罩蒙上眼睛。第一位同学担任模特，做出一个动作造型；第二位同学是雕像师，通过手触摸模特，在脑海里记住造型；然后把第第三位队员，摆成模特的造型，根据各小组所摆造型的难度和相似度进行评比。
等余路介绍完，很多同学还是一头雾水。余路便拉来张艺、高雅给同学做示范。
余路三人蒙上了眼睛，高雅摆好造型，余路小心地触摸着高雅的身体，她的左手放在头上，手撑平开；头转向右侧，下巴微微上扬；她的右手插在右侧腰间；左腿伸得很直，脚尖向前；右腿膝盖弯曲，脚尖点地向外45度，两腿之间的距离大概40。
“好了，我记住了。”余路信心满满的说。
“路，我在这。”张艺出声提醒她。
余路顺着声音，碰到张艺的身体。
不对，这不是张艺的身体。这具身体比张艺高。此时张艺的声音以这具身体传来。不管了，先完成示范再说。
余路触摸着这具身体，把他的左手放在头上，她明显感到了他的短发，她摸索他的手撑，放平，他的指节很长，没有什么肉；她触摸他的脸，轮廓分明。把头转向右侧，然后把他下巴微微上扬；把他的右手轻轻地插在他右侧腰间；她蹲下身子，把剩余的印象统统摆完。她边摆，身边时时传来阵阵笑声。
摆完几乎是一模一样。余路说:“就像这样。”然后取下眼罩，眼前不是别人，正是郑青礼。看着他的造型，她也不免笑得灿烂。
活动一共开展了三个多小时，操场一片欢声笑语，每个人的脸上都笑靥如花。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饭点。郑青礼邀请了一大桌人。有余路、张艺、高雅、殷杰、福子、刚子，魏兵，田菲，罗英。去的是当地有名的老字号。老字号是一家饭店，在当地比较上档次。
吃饭之前，郑青礼开始说道:“我，非常高兴能认识大家，承蒙不弃。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希望今天大家一定要吃好。”
面对如此美食，大家的吃相真是有辱斯文！老字号不愧是当地的名厨，几乎所有的菜品都被一扫而光。
饭后，郑青礼带余路去学习。在书房，他十分安静地看她学习。等她完成学习任务，他拉着她:“这是高二的学习笔记，这是高三的笔记。”他一边说一边手指。
“哥哥，我现在才高一，我可不想这么卷。”
郑青礼把余路拉到沙发上坐下。他深情地看着她，温柔地说道:“小路，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哥哥，生日快乐！可是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好给你准备礼物。”
“小路，遇到你，认识你，爱上你，已经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哥哥，你才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说着，余路双手挽着郑青礼的脖子，深深地吻向他。
郑青礼搂着她，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可惜她完全沉浸在郑青礼甜蜜的热吻中并未发现他的异样。
郑青礼的吻时而温柔似水，时而热情似火，他吮吸着她嘴里的每一个角落，他留恋她唇齿留香。终了，他松开她的唇，让她酥软地依偎在自己的胸膛。
“小路，你以后的理想是什么？”
“你以前说要为人民服务，我或许去做一名老师或者做一名医生。”
“你生物和化学很好，当一名医生不错。”
“小路，你从来没有问起过我的父母，你不好奇吗。”
“好奇呀，但是你想说，你就会告诉我，不是吗。”
“我的爸爸妈妈都是科学家。”
“这么厉害，难怪哥哥你这么厉害！”
“他们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一年也只能见一面。”说着郑青礼把一个用棕色绳子坠着一块绿色的晶莹闪烁的虎纹吊坠挂在余路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呀，哥哥？”
“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星星。现在我送给你。”
“星星？是天上的星星吗？”
“是的，它曾经是一颗小行星，后来变为陨石，坠入尘世。”
余路坐直了身体，仔细端详着眼前的无价之宝，确实绿得纯正。不过对她来说，这跟玻璃没两样。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说着便要取下。
“对我来说，你比它贵重，就让它时时刻刻陪着你。就像我时时刻刻陪着你。我还给你准备了一套钥匙。以后你想来这里，随时都可以。”郑青礼把玩着余路的手指，两人十指相扣。
“这么放心！那我可就收下了。你以后可不能带其他的女孩子回家咯。”
“那是当然。”
“哥哥，快九点了，我得赶快回去了。
“好，送给你回去。”
郑青礼戴好全盔，也温柔地给余路戴好。
今晚的郑青礼驾驶的速度并不快。
余路紧紧抱住他，一脸幸福。他送自己如此意义非凡的礼物，自己一定要给他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来回应他的一片深情厚爱。可是自己好像却是身无长物，真是得好好想想。想来想去，最终也没有结果。
送人礼物，关键是要送进他的心里。他是喜欢自己的。
郑青礼把车停在街头转角，街角路灯照明这一角，却照不亮整条街。余路把自己头盔取下，还给他。然后踮起脚尖，在他隔着头盔的耳边，轻轻地说:“哥哥，我爱你。我们下周见！”
“回去，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学习。”
“你也是，不要想我想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啊，这几天我要上课，你自己好好复习，我走了。”
郑青礼点头。
余路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地往她家的方向走去，时而还转身跟他挥手，直到消失。
郑青礼注视着她，眼泪早已打湿衣领。
“云礼，我们可以走了。直升机已经在仙田草场等待多时！”周叔回来等候了一天，此时他不会再耽误时间了。
“周叔，我回去取点东西就走。”郑青礼最后看了一眼那熟悉的窗，心里暗暗发誓:“小路，等我回来找你。”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郑青礼只带走了他画的素描。
尽管太阳没有升起之前的黑夜总是漫长而艰辛，自然界的太阳也总会升起。而面对人类社会中的黑夜，就需要有一群在黑暗中不断挣扎、不断摸索、不断突破的孤勇者，驱散黑暗，迎接太阳。
直升机的发动机传来龙吟之声，旋翼启动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踏上了“我以我血荐轩辕”的征程。
余路躺在床上，把玩着绿色的吊坠。联想到天上的星星，她不自觉地看了一眼那深邃的夜空，这时漆黑的天边有一个光点缓缓地往西北方向移动，一会就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余路心想:“他总是给自己惊喜，自从有了他的陪伴，她的生活都变得丰富绚丽，每个相聚的日子都是那么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