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殊途
粉衣女子一挥手周围聚集了一些小的妖兽，她冷下眉眼：“去！”
妖兽听了指挥，瞬间全部朝闻人琅扑了过来。
闻人琅：“不等我准备好就开打啊！真没礼貌！”
说完，她手心在地上一拍，地上轰隆隆的拔起了一座土墙，把妖兽拦在了外面。
妖兽锋利的爪子挠墙，不把土墙拆除誓不罢休。
闻人琅坐在地上：“你进来打我呀。”
粉衣女子的脸好像皱了一下。
“汲柯言，你要是不打的话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闻人琅真诚发问。
汲柯言神色微妙：“你认得我？”
“不认得，但灵族继承人的盛名颇有耳闻，御兽一术使得出神入化，你若全力我未必打得过你。”闻人琅顿了顿，看了眼依靠在门扉上的周岁安，“而且，她很亲近你。”
白衣女子不满出声打断：“喂，你们两人说话都不尊重我吗？！”
闻人琅往后退了退。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灵力四溢，周围屋舍瓦片掉落一地，碎裂成渣。
闻人琅“噔噔”跑出去，将毫不反抗的周岁安夹在臂弯带了进来，她拍拍周岁安的脑袋，觉得手感好极了，怪不得以前身边亲近的人都喜欢拍她的头，软乎乎的谁不爱。
最终结果以汲柯言一巴掌扇飞那白衣女子为结束。
闻人琅：“……”
这么简单粗暴吗？
汲柯言死死掐住那白衣女子的脖子，力气大的已经能听到骨头的声音，后者已经面色泛白，眼看不喘气了，闻人琅匆忙叫停。
这可都是线索。
可不能这么断掉。
汲柯言眼神凌厉的看过来，闻人琅斟酌了一下用词，忐忑问：“你俩，亲姐妹吗？”
许是因为刚才闻人琅抱着周岁安离开门前避免被掉落的瓦片砸住，汲柯言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跟汲柯南是同胞姐妹，我比她早出生片刻。”
“你们关系……”
躺在地上的汲柯南咳嗽了两声回答：“我们关系很不好，可以说是很恶劣，整个灵族都知道。”
她揉了揉脖颈，笑着：“姐姐下手越来越重了。”
语气带笑，看人的眼神却是阴森森的、充满恶意。
汲柯南微笑着吐出几个字：“这力气比我杀周允的时候还差了一点。”
毛骨悚然。
提到周允，汲柯言周身灵力暴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把这里夷为平地。
汲柯南红唇一开一合，说的话犹如梦魇缠身：“他死的时候可是连痛的喊不出来呢，知道为什么吗我的好姐姐？”
汲柯南哈哈大笑起来，眼里都泛起了泪花。
“因为我告诉他，要是叫出来的话，你的好妻子可就要多受苦一分呢。”
“他为了你，到死都没有叫一声，开心吗？”
汲柯言缓下内心涌出的杀意，那股火却越燃越旺，像要把她的心肝脾肺全部灼烧殆尽。
灵族严禁族内自相残杀，违者会受到整族的追杀，她可以承担后果，周岁安可抗不过极水之刑。
汲柯南痴痴：“是不是很恨我啊，想杀我却无能为力对吧？”
她冷下眉眼，语气讥讽：“可我看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这么高兴呢。”
“你也有今天啊。”
金光破开乌云，一只长箭裹挟着亮眼的灵力射了过来，直接穿透了汲柯南的肩胛骨，力度大的把她钉住往后退了十余米。
绿色的血液汩汩流下。
汲柯南痛的面目扭曲：“你这贱人！凭什么谁都帮你？！”
西陵明玉放下弓：“就喜欢打嘴贱的人。”
闻人琅挥手解除了土墙，朝西陵明玉跑过来。
“搞定了吗？”
西陵明玉点头。
汲柯南咳出一口血来，眼睛淬毒一样扫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周岁安身上。
她勾起唇，语气恶劣：“就是不知道，你跟这凡人所生的杂种能挨过多少极水之刑。”
汲柯言也笑起来：“你可能见不到了，因为——”
“你要死了。”
汲柯言往前踏了两步，以极快的速度穿了过去，手心一团红色的不明物体还在跳动着。
一阵痛意蔓延，汲柯南痛的大叫，冷汗直流的同时也不忘放狠话。
“我死不掉的，你忘了吗？都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汲柯言用力将手中的物体一捏，张开手粉末就轻飘飘的随风去，了无痕迹。
汲柯言正色：“我并不欠你什么。选你去蛊山是族内的决定，把你变成这副模样的也是你自己，从你杀了灵族第一个人开始，诅咒就降临在你身上。”
汲柯南惨白的脸露出愕然。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蛊山是禁忌之地，当时是你贪玩拉着我一起，你碰触到禁制从而被选中侍奉蛊山，我说的有没有错？”
“你中了蛊山特殊的毒，它让你生不如死，也让你获得了新的能力，它让你受再重的伤都不会死，是你的第二条命，对么？付出的代价却是要吞噬同类，你答应了是么？”
汲柯言步步紧逼。
汲柯南：“你不要血口喷人！”
汲柯南冷笑起来，面容不屑：“证据呢？”
汲柯言很淡定：“周允的脸上不就是最大的证据吗？”
汲柯南眼睛直直盯着汲柯言，慢条斯理，还有些开怀：“是又如何？你还能杀了我吗？你敢吗？！”
“你不敢！”
“灵族继承人多么光风霁月，恪守族内准则，一定不会违背吧？”
汲柯南挑衅道。
西陵明玉觉得手又痒了。
汲柯言平静的抚了抚衣袖，而后与汲柯南对视，头一次露出认真而凝重的神色，她一字一句：“他生你死。”
下一瞬汲柯南身上燃起火光。
鸟兽怕火，尤其是这南明离火，所有禽类的克星，沾染一点就能顺着经脉烧到骨子里，最后整个人烧成一滩灰。
汲柯南痛呼。
“汲柯言你个贱人！”
“你怎么敢！”
“长老来了我看你如何交待！”
到后面的哀嚎。
汲柯言看着在火中扭曲的人形，眼里渐渐染上喜意，就快好了！
下一瞬一盆水从天而降，浇灭了火焰，汲柯南被烧的浑身焦黑，险些连原形都维持不住。
汲柯言扭头看向来人，“我要你们陪葬！”
戾气横生。
莫惊春摇摇头，这可不妙。
凌厉的攻击迎了过来，莫惊春拎着泼水的阿水领子，动作迅速的闪到了旁边，纵使这样，脸上也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莫惊春神色冷下来。
汲柯言的攻势不重，完全抱着玩命的打法，西陵明玉也想进去帮忙，但她的箭需要蓄力，且他们的速度太快，很可能会误伤他们。
莫惊春把阿水一把丢了出去，被玉山衡稳稳接住。
两人交手速度极快，汲柯言已经有些疯魔：“我就想让他活过来，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阻止我！”
双手成爪朝莫惊春腰腹处袭去，莫惊春躲闪不及被打个正着，他看也不看流血的腹部，主动迎了上去，伸手想勾到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计划却落空，更加激怒了汲柯言。
清亮的唳声响彻云霄。
汲柯言竟是直接变回了原形。
通身金红，尾羽处分布着白色和金色，汲柯言一翅膀扇了下来，刮起冷冽的旋风和碎石。
莫惊春在被旋风形成的包围圈内狼狈躲闪，纵然速度再快也被碎石刮伤，脸上、身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伤口。
旋风速度变快，他都快有些晕头转向，速度也慢了下来。
一击穿云刺朝着莫惊春袭来。
速度快如闪电。
眨眼间离胸口只有寸许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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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招魂，停下来！”
汲柯言想要收回已不可能，只能飞身向前挡住，那穿云刺以极为刁钻的角度刺进了汲柯言的右翼。
她哇的喷出一口带有内脏碎片的血。
灵力损耗过大，她变回了原型，那伤口更为触目惊心。
她顾不上伤口，急切发问：“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