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的丹田，好像爆了……
“你让小丫头也吃这毒丹？她可不一定有你这么好运，你就不怕把她给毒死了？”
林怅表示难以理解。
胥无商虚弱地笑了笑：“若真被毒死，也是她的命。”
“放屁！小丫头，别听这小子胡说，你现在是为师的徒弟，你要是不想吃，谁也不能逼你！”
林怅有几分恼怒。
开玩笑呢，程闪儿这么好的苗子，可不能被人随手糟蹋了！
胥无商不再说话。
程闪儿主动站出来，道：“林师父，少爷没有逼我，我本来就是要跟少爷一起吃那破脉丹的，是你不给我吃嘛。”
林怅一愣：“你认真的？你就不怕死吗？我说过此丹有九成九的致死率，绝非开玩笑！”
程闪儿看了一眼胥无商后，微笑摇头：“我当然怕死，但我更怕不能与少爷感同身受，那样的话，我就不是个合格的丫鬟了。反正从小到大，少爷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少爷受什么罪过，我也会跟着受什么罪过，从无例外，这次自然也一样。”
林怅懵了。
此女到底是忠，还是愚？
师徒二人对视良久，林怅终于从程闪儿的眼神中，确认到自己绝无可能改变对方的想法。
“唉，你们俩，这种相处模式，真不知是缘还是孽呀，随你们吧！”
对于程闪儿而言，她没有胥无商那种怪异的体质，因此一颗破脉丹便足矣。
林怅虽感怠倦，却还是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为其护法，甚至比对胥无商还要尽心尽力。
如此一来，程闪儿熬炼丹毒，打通经脉的过程虽然漫长，却平静了许多。
此时外面已是夜半时分。
百纳小院周围因有阵法守护，三人在密室里闹出的动静即便再大，也不会被人听了去。
程闪儿的经脉也通了，全通。
她的主脉支脉只比常人稍粗那么一些，不似胥无商那般离了个大谱。
“今天就先到这里，你们好好休息，适应适应……”
林怅话没说完，便被胥无商打断。
“我已经适应了，赶紧帮我开辟丹田吧，我想马上就修炼。”
林怅嘴角一撇，教训道：“修炼一途，需得戒骄戒躁，修身为下，修心为上，你莫要急功冒进了。”
胥无商立刻回怼：“我现在连丹田都没有，修炼的门儿都没入呢，你竟然说我急功冒进？你这不等于是劝一个连碗筷都不齐全的乞丐别暴饮暴食么？搞笑呢你？”
嗯……也对哈。
林怅被怼服了。
其实只要经脉通了，开辟丹田是件相对比较容易的事。
之所以不想赶得这么急，是因为林怅今晚消耗有些过大。
他累了，他想早点休息。
“你容为师缓一缓，出去喝口水先……”
“闪儿，去帮老人家倒杯灵茶来！”
胥无商明显看出了林怅想趁机开溜的意图，直接把这条路给堵死了。
林怅无法，苦笑摇头：“算了，为师突然又不渴了。臭小子，过来躺好吧，肚皮朝上，不要憋气，保持自然呼吸即可。”
胥无商依言照做，横身于林怅脚边，老老实实做起了躺尸。
林怅凝聚灵力于右手，不多时，便见他掌纹凸显，掌心发红，整只右手变得烫如烙铁。
“千万忍住，莫要乱动！”
话音落地时，林怅的火掌已贴在了胥无商的腹部之上。
胥无商身躯一抖。
如此高温之下，他身上的衣服竟然没被烫坏，皮肉也不见焦糊。
但那种如被烈火灼烧的感觉还是很真切的。
胥无商体内的气血好似沸腾了起来，刚被贯通的经脉也变得扭曲紊乱，难觅其踪。
片刻之后，气血的沸腾频率逐渐稳定下来，达到了某种变相的平静。
经脉也重现清晰，并且内部有白雾般的气流隐约穿行。
这就是灵气吧？
因为有魂海的存在，胥无商内视起来简直不要太方便。
他的意识随着经脉里的那些白雾游走全身，最后尽皆归拢至脐下三寸之地。
那里有一片混沌的灰色空间。
人之丹田，便由此地而生。
白雾如丝，一缕缕争前恐后的往灰色空间里钻。
灰色空间逐渐发白发亮，最后变成圆球，如一轮皎洁明月悬于半空。
紧接着，“明月”竟然开始无声膨胀，球体变得越来越透明。
林怅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不对劲！你这丹田扩张的速度有点儿太快了，不是什么好事……”
话音未落，那轮“明月”似已膨胀到了极致。
“噗”的一声，爆了！
这玩意儿，竟然爆了！
那可是刚开辟出来的丹田啊，竟然会爆？
胥无商狂吐一口鲜血，瞬间丢了半条命出去。
“少爷！”
程闪儿大惊。
胥无商疑惑地看向林怅：“怎……怎么回事？”
林怅同样一脸懵逼：“好家伙！你的丹田，好像爆了……”
“为什么会这样？”
“我哪儿知道？”
“你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你闹呢？这种情况别说没遇到过，我听都没听说过！一个人的丹田，要么开不出来，只要开出来的，经过自我膨胀后便会迅速定型，想靠外力破碎都难，怎么可能自爆？”
“那我的怎么爆了？我是不是没法儿修仙了？”
“没有丹田，你还修个屁的仙！”
林怅的话，让胥无商彻底蔫了下来。
若是不能修仙，他这千年来的谋划岂不都成了笑话？
不行！
一个丹田而已，不就是个临时储存灵力的地方么？
只要不是天生的东西，他就一定能找到替代方案！
总之，任何困难都不能阻断自己的修仙之路！
胥无商的自我调节快速且有效。
他问林怅：“我的丹田爆了之后，还有机会再生么？”
林怅摇头：“丹田最初的形态，好比一颗种子，经历生根、发芽、拔节、成株，最后随着肉身陨落而消亡。整个过程是不可逆且不可重复的，除非你体内还有第二颗种子……等等，那是什么？”
“哪儿？”
“你别动，躺好！”
林怅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脸上表情极尽夸张。
“我滴乖！你体内竟然真的有第二颗丹田种子！无商徒儿，你有救了！你还有机会重辟丹田！”
胥无商闻言，大喜。
昂起脖子来，吐出一口血痰，对林怅道：“老人家，再给你一次机会，这回你可得悠着点儿，别再给我整爆了，来吧！”
“啊？还让我来？要不我把开辟丹田的法门教给你，你自己摸索去，如何？”
林怅怂怂的，倒显得有了几分可爱。
胥无商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只是为了开辟丹田吗？若不把刚才丹田爆掉的原因找到，我寝食难安！别废话了，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