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魔神
帕特里克嘴角歪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他头向右边歪了一下，并且“嘶”的一声，说到：“看来这个欺骗确实是深入人心了啊。”
亨利好奇：“怎么是欺骗了呢？这可是我们长官认定的，只要没吃过海鲜饭，就不会出这个问题。”
“据我所知，海鲜饭应该不是我们的军粮才对吧？我们这也没吃这东西啊？”
亨利也是愣了一下，融合了记忆的他并没有仔细寻找过这些记忆是不是有问题，又或是亨利以前是个蠢货。
“看来这个穿越还是得注意注意，不能以为自己懂了就可以龙傲天。”
想好了他开始接话：“好像确实是没有这个东西，不但我们食堂没有提供，军粮里似乎也不存在这道菜。”
“实际上，这东西和海鲜饭一点关系没有。甚至还可以说，和旧大陆也没什么关系。”
亨利闻言皱起眉头：“难道还是新大陆的事情？”
“完完全全是新大陆的事情，再精确一点，就是大洋国这里弄出来的。”帕特里克神情有些严肃了。
“这又是什么道理？”亨利听到当即开口反驳，却突又一次然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自己作为穿越者，对这个世界的知识都是原主给的。虽然是同一个身体，但是应该只听命于自己。
“嗯，不要慌，先捋一捋思绪。如果我是魂穿，那应该是意识穿越了，直接运用身体就好了。但是我忽略了一点，就是脑子，心脏，肺，所有的器官全都不是原来的那个。不同的身体也会对我的行为产生非常重大，甚至是决定性的影响。小说还是不够靠谱，连消化道都是别人的，怎么可能只有一点点影响呢。还有一个，这地方也叫带洋国呢？我说怎么回事，一开始还能说这话还能有口音，原来像英语呢。”
在亨利演内心戏的时候，帕特里克继续说了：“看来约翰逊中士一定是个爱国者了。这件事情完全没有问题，相反，我非常敬佩像中士这样的人。无意冒犯，但是某些机构，甚至是国会，在政策宣传上确实有很多需求去隐瞒，或者撒谎。”
“你给我说说呗，那真相是什么呢？”亨利这回理智地强压住了身体的条件反射，选择了询问。
帕特里克往前凑了一些，压低声音：“是魔神。”
亨利张开嘴说不出话。
“什么魔神？应该就是恶魔吧，我想想，这个世界好像特别信仰他们的造物主，是唯一的，剩下一切都是神造的，魔神就是造物主弄出来考验世人的玩意。”亨利颅内的化学反应在帮着他尽力去理清思路。
帕特里克接着说：“我知道，这个名称听起来或许像个异教徒才会说的。但是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也是造物主的虔诚仆人。”
“只是名称不一样，但是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危害就在那里。这才是我说的重点。再说了，现在早就不流行烧异教徒了，有些傻子改烧兽人去了，还给自己起了个什么骑士团的名字。”
“我完全同意，奥马利先生，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很注重教条的人。”理智渐渐回到亨利的脑子里，先听听这玩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我继续了。首先呢，这个影响是从西南部发现的。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那个自杀的疯子应该就是起源。”帕特里克顿了一下，怕没解释清楚，继续道“是这样的，当时西南部的大城市出现了一个疯子，一般来说这就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但是呢，当时他在大街上发癫了两个小时之后，开始有其他的人跟着一起发癫。”
说罢，他拿出了一盒亨利之前同款香烟：幸运打击，随后给与亨利一起点上。淡蓝色的空气被嵌入了烟雾，在灯光照耀下颇有一股夜总会的味道，就是少了些音乐。
吞云吐雾之下，两人的神色更显放松，但是眼里锐利的光芒依然闪烁。
“当时不知道是天气不好还是别的原因，警察过了很久才到达现场。当然那一片的本地社团发现了，是老乡们组织起来把差不多20个癫佬送进的精神病院。然后那一件事情上了当地报纸，因为集体发疯这些年来并不怎么常见，通常都有一些不能言说的原因。”
“嗯，确实很不常见，我回忆一下。”亨利继续翻找着这些不是很清晰的记忆。“对的，想起来了，当时后方医院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特别是一些精神不够坚定的进化者，就会发疯。然后这些人活下来的不是很多。至于大部分的普通人，似乎也没有比进化者的情况差，实际上我记忆中发疯致死的比例并没有区别。”
“很敏锐啊亨利，你这个才能不应该去卖保险的，那不合适你。”
“继续说故事。”亨利再一次强行抑制住了一些条件反射。
“行的行的，没有问题，就在他们将人送进精神病院之后，几个参与的老乡也开始发疯。家里人怕伤到自己，把他们关了起来。当然你不可能关住每一个人，所以从那之后这个疯病就开始蔓延。至于精神病院也遭了殃，一看就知道这根本就不是疯病，是魔神在降下影响力。”
“对的，当时我甚至没往魔神上想，因为每个人发癫的内容都有所区别，除了绝大部都虚弱发烧之外。他们满嘴说着什么“是，形势与人心都出现了问题。”“都是魔人的阴谋！”“大洋式教育毁我一生”之类稀奇古怪的话。当然我听得不是很多，都是事后再询问当事人或者护士才知道的。”
“别说。”亨利从脖子上摸出了一个十字架。“为了抵挡疯病，我还每天带着这玩意呢。”
“如果这玩意有一点用，那也不至于一点用没有。”帕特里克摇了摇头，继续说。“这个魔神降下的影响，并不是直接通过你的精神，而是通过空气中的魔力，特别是那些疯人刚散发出来的魔力。”
“普通人也有魔力吗？”亨利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
“对，这东西无处不在，每个人都在被它影响，只是看你不同的亲和力罢了。”
“我确实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亨利的脑子里没有这个内容，甚至相关知识都很少，应该是原主在学校读书不太认真的原因。
“那看来约翰逊先生需要多了解一些知识。”
亨利眼中精光一闪，想着“知识还不简单，我可是专业的。”
“接下来呢，官方确实出台了一些法令。通过我们平常抵御魔神的一些经验，我们得知了这家伙应该是通过魔力这一介质来影响现世的。所以，如果你想阻止祂，需要的是这个。”帕特里克说完，从柜子里掏出了一条领带。
“领带？”亨利脸上满是疑惑，这比十字架看着还抽象。
“领带只是造型，这实际上是魔力过滤器，”帕特里克对着甩了甩那条领带。“这是我们自己弄出来的样品，很方便，比你再外面看到的那些难看的大家伙要舒服很多，可惜要经常补充。”
亨利想起了一段时间以前，街上很多人，包括他们禁魔局工作的需求，都需要穿戴上繁琐的魔力过滤器，特别是脖子上不能没有这个东西。原主本人非常讨厌这套繁琐的设备，觉得屁用没有，都是魔人的阴谋，但是碍于工作性质又不得不这么做。
“但是现在似乎情况要好很多了是吧？”
“现在是这样的，所以我也有段时间没用了，但是谁能保证不会再来一次呢？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我和你说说后面发生了什么吧。”帕特里克吸了口烟继续说：“从西南开始，然后是西部。特别是圣金城，那是西部最繁华的地区之一，他们是最早要求在外使用魔力过滤器的地方。反对者当然有，但是当地的官方包括支持者的力量都非常强大，所以反对者一开始闹不出什么大事，并且拒绝使用的人很多进了监狱。”
“嗯，还有这样的事情，看来我离家的时候发生了不少事情。”
“对的，东部的情况截然不同，比如首都那里，我们的总统先生，威尔森。嘿嘿，这位可算个人才了。”
“总统先生怎么了？”
“他认为我们不应该对恶魔有恐惧，毕竟造物主的光辉照耀在大地上，大家应该用勇气去面对魔神，只要你足够虔诚就不会被魔神所影响，只要有信心，根本没事。特别是如果你畏首畏尾的，我们的社会运转就会收到影响，并且呢在战争期间，经济需要一些刺激。至少他的公开发言和记者会上都是这么说的。”帕特里克摇摇头“可是在私底下，总统先生完全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并且和友人提到这方面的时候，完全承认了这个发疯不是虔诚可以解决的，并且危害极大。”
亨利很仔细地听着，同时也在回忆回来之后看过的类似新闻。半晌之后他点点头，表示很有道理请继续。
“但是魔神并不会关心你的态度如何，总统先生上个月在战后大会上被影响到了。按理说会议上主要是旧大陆的各国领袖，不但位高权重，实力也相当强悍，到了他们这个地步以前来说被影响的可能性还是比较低的。”
帕特里克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发光的装置，皱了皱眉头，接着继续道。
“确实，他实力很强，并在一周内没有失去理智，还能坚持工作。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事实也证明了确实不是。他后来失去了理智，一开始在住处开始发疯，还好随队的进化者和医生快速进行了处置。他大约又疯了5天吧，然后确实是康复了，并继续开始工作。”
“那不是代表这也还行吗？”亨利提问。
“对，如果他早一点休息，并进行驱魔治疗，那确实还行。但是他为了一些面子之类的原因，强撑着自然是这个后果。”帕特里克回答。
“那我认为只要好好治疗和休息就问题不大吧？”
“你想的太简单了，总统本身就是五阶强者，都有接近一周的发疯时间。并且在这之后”帕特里克顿了一下“他或许已经瘫痪了。”
“什么？？总统先生瘫痪了？？”亨利震惊了。
“这个身体原主是不看新闻吗？总统病了应该是个大事，尾随而来的更是大中大，为什么记忆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亨利开始思索帕特里克这么说的目的。
“我一些朋友传来的消息，现在似乎等于是他老婆在执政。”说完帕特里克笑了出来。
“等等，你总是说你朋友，你什么朋友这么厉害？”亨利整理了一下逻辑，觉得帕特里克在吹牛。他一个商店老板，哪来这么厉害的朋友？
“副总统。”帕特里克歪嘴一笑。
“这玩意又想诈我，怎么不说总统亲口和他说的呢。”亨利也歪嘴一笑，刚想开始质疑，帕特里克就继续说了。
“你觉得我只是一个商店老板对吗？那看来你并不是很了解奥马利集团呢。我可是副总统参选的重要资金来源。”
一些信息被亨利整合了起来，比如商店外那辆帕哈双子，比如这家门可罗雀却十分豪华的商店。
这些信息表明了这个精灵说的可能是真的。
亨利脑海中开始重新整理面对此人的态度，可能没刚才就把自己打死是因为这人真的脾气不错。
“但是他理亏！”亨利想到这，再一次挺直了腰板。
“所以说，魔神的危害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你也同意这一点对吧？”
“对的，百分之一百。”亨利也表示同意，并且开始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妈的，要不想个办法回家吧，这个世界也太凶险了，总统这种元婴老怪，不对，五阶强者都撑不住，那我修炼也没用啊，不如回家搞科研。”
帕特里克看着亨利凝重的神情，认为应该是能解释通一些事情了，随即继续。
“现在，我告诉你我让你送的是个什么东西吧，相信我，不是一个炸弹。”
亨利闻言当即抬头。
“其实和我身后这器械是一样的。”帕特里克指了指身后的微光装置。“这其实是一个魔神力检测仪。”
“我一开始怀疑，是魔人在教堂搞事情，毕竟这段时间他们相当不安分。再加上上次教堂里出的事情，领头的那位是魔人帮的一个高层，比你那天见到的老板地位还要高。”
亨利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但是还是没有完全相信。
“看看这个。”帕特里克拿出一个厚重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漏出了里面一块血肉。
在开启的一瞬间，装置瞬间光芒大涨，同时发出了嗡鸣声。
亨利瞳孔猛缩，这熟悉的光芒让他预感大事不妙。但是两秒钟后无事发生，并且帕特里克将那块血肉几乎贴上了装置。
“你看，无事发生，这应该只是很轻微的魔力反应，但是用放大器将这个反应的烈度模拟了出来。”
“早些时候，你看到这样的光了吗？我一直怀疑就那些凯佬，哦原谅我的粗鲁，魔人引下了什么力量，所以让你帮我去送这个，本来是希望警告一下他们，同时希望能调出点什么。并且，这类装置其实技术已经相当成熟，爆炸的情况我更是闻所未闻。”
说完话，帕特里克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我确实不知道这种情况会发生”
亨利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我躺平还没几天呢？就来个这么大的事情！我焯，上次没炸死我，我就不信下次还能这么好运。”
亨利开始和帕特里克描述早些的经过。
“嗯看来不小心把他们的表面老大给炸死了。”
“表面老大？”亨利错愕。
“对，他们真正的老板是楼下招待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