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计划
王三和皮成友两人表明了心意便将话说开。
“王兄丑话就说前面了，此次行商本钱白叶城出了，但利润白叶城要七成。”
王三沉思一会点头应允。
“王兄，如今你我遇到的麻烦有三。其一这城主府在城中大肆收购湖盐，城中的湖盐价高货少。其二城主府一直紧盯南城门，大批的马车恐难以出城。其三赤县东城被皮氏四房控制，货到了赤县进城和销售是个难题。”皮成友皱眉说道。
王三闻言道：“成友兄过来想是已有计策，还请不吝赐教。”
皮成友点点头道：“城中各家族手中囤积的湖盐还应有不少，这事我在来之前已与其他家族子弟商议过，就看他们回去后各家主的意见了。”
“想是大部分家主还是会审时度势，出售手中的湖盐。”王三答道。
“这出城之事我想请城中各家主一起出马，若遇上阻扰便向那城主府施压。这城中卫所之人大部分都来自各大家族，想那城主府也也会忌惮三分。”
王三思索一番道：“这次城主府似乎决心已下，这样出城恐难如愿。”
皮成友笑道：“王兄所想，正是我担心的。但是如果我们前一天就已出城了呢？”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确是好计，可是如此大的车队出城城主府想不知道也难啊。”
“白叶城四门平日只有南城门进出车马，城主府盯着南城门，如果我们不走南城门呢？”
“不知成友兄有何安排，而且城中四门的看守是何布置还请不吝告知。”王三问道。
“北城是城主府所在，北城门由城主近卫军看守。南城门是主要进出口，城中各大势力都有参与，如我堂弟皮成虎，李家子弟李华。西城门濒临嵇水无路可走，城门似同摆设，便交由那与世无争的宋家三子宋广把持。东城门的守卫是我亲弟皮成谅，城门出去有一条路向南再向西可以绕道嵇水河畔，我们那天就准备走东城门出城。”皮成友成竹在胸地道。
王三听后频频点头笑道：“看来成友兄智珠在握，来之前已将计划安排得天衣无缝了。”
皮成友看了王三一眼道：“在下已展现了自己的诚意，后面就看王兄的了。”
王三手指点桌，半晌后道：“成友兄，明日我想从赤县调一百辆马车来。”
“为何？”
“采买粮食。”
“现在城主府颁了禁盐令，王兄想偷梁换柱将湖盐运送出城可是不易。”皮成友不解地看着王三。
王三解释道：“还有半月多就要新年，赤县乃贫寒之地，过来采买粮食很合理吧。而且采买粮食是真，我需要赤县来的杂役更是真。”
皮成友恍然大悟道：“王兄是怕我手下杂役不可靠？”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城中之人牵牵绊绊，谁又能保证没有一两个不知好歹之人？何况……我也需要赤县车队分散城主府的注意力。”
“王兄果然是谨慎之人。那……货到了赤县……”
“成友兄放心，随赤县车队到的还有晶核，出了这白叶城损失就归在下，而前面所说的七成利在下也会一分不少。成友兄不会觉得在下是那吃亏的主吗？”
皮成友本想借城主府独霸商路的由头，向城中家族空手套白狼筹集湖盐，现在王三竟然先付钱，利润也不克扣，不由心中大喜，对筹集更多的湖盐信心又增加几分。
“好……这七成利之事我和家族子弟商议之时已答允，确是不好更改。但王兄如此爽快，我皮某也不扭捏了，不知王兄有何需要，只要是我力所能及范围内定不推辞。”皮成友也拿出了十足的诚意。
“我需要大量的铁器。”王三毫不犹豫地道。
“铁器？”皮成友疑惑道：“赤县每年都在红铜城收购了大量铁器，而我白叶城的铁器也是用湖盐与赤县换取，王兄怎会舍近求远问我白叶城求取铁器？”
“成友兄知道的，赤县每年收购的铁器虽多，但都有定数。如今我却急需一批铁器，想这白叶城安平已久，铁器消耗并不大，所以只好求到了皮兄这里。”
皮成友沉吟片刻道：“这铁器乃战略物资，平日里谁也不会轻易出手，但王兄珠玉在前，这事我就应下了。年后你派商队过来。”
王三见皮成友应允下来，心中大喜，向皮成友施了一礼道：“此事就拜托成友兄了。”
于是两人又商讨了一些行事的细节，约定三日后东城出发，直到窗外鸡鸣才散去。
甄姬从里间走出见到王三满脸倦容坐在桌边思考着，轻轻走到身后温柔地按摩他的头部。
“怎样？这皮成友不好对付吧？”甄姬问道。
“嗯。皮成友此人行事谦逊细腻，胸有沟壑，原则之事毫不退让，但又有世家子弟难见的担当。与之合作我倒放心不少。”王三闭眼享受着甄姬的手法。
“只是这皮成友他们拿了七分利，留舟商队这边可就赚不了钱了。”甄姬叹道。
“我本就没打算赚钱，我只不想年节之日城中百姓憋屈，连盐都吃不起。何况我俩就要回赤县了，这逼着你死里逃生的账总要还的，这只是敲其闷棍，还没伤筋动骨呢。”王三温柔地拍了拍甄姬的手背说道。
甄姬心中一甜，脸上也泛起开心的笑容。
客栈另一间房内，皮成龙问道：“成友堂兄怎么看王三此人？”
皮成友严肃回道：“可深交。”
想了一会又笑道：“上次为了两千晶核还好没得罪此人。这西陵堂弟虽是长袖善舞，但气量还是狭小了些，亏我还一直把他当做劲敌。如今王三即将回赤县，有得他烦的了。”
“成龙堂弟，我今日会再去各个家族拜访，希望能谈妥那收购湖盐之事。另有几件紧要事需得你去办。”
皮成龙忙道：“成友堂兄只管吩咐。”
皮成友和皮成龙低声细语说了一会，然后想了想可能的失漏之处，又细细嘱咐了一番。皮成龙这才领命开窗向外看了看，翻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