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破局
皮成仁 皮成义两人低头不语，总觉得王三这人不值得他们城主府这么兴师动众。
皮不定见状笑道：“今日盯着王三的眼线怎么说？”
皮不仁回道：“今日王三先去了宋家的和信记与那宋莞饮茶，宋莞说他们聊了半个时辰茶道。然后去了毛氏书屋，一直在看书， 待到半晚时分才回客栈。”
“宋家是书香门第，城中争斗向来明哲保身，从不参与。那王三在毛氏书屋一直在看书？”
“是。那王三看的是白叶杂谈，而那甄姬看的是山川游记。”
“其他家族没有动静？”
“我都派人盯着了，其他家族也是有眼线跟着王三。”
皮不定冷笑一声道：“这些人既畏惧我们城主府，又不甘心承担这两个月没有行商的损失，想把希望寄于在王三的身上。一群庸碌之辈，成仁，加紧收购城中家族手中的湖盐，让他们有商路无湖盐，到了年后盐田开工你四叔那边也要过来商队了。”
“是……父亲，只是我们此次为了四叔那边强压城中家族，怕是得不偿失啊！”皮成仁问道。
皮不定哼了一声道：“我虽说得了这城主之位，但事事受到掣肘。你大伯 三叔对这城中之位仍是虎视眈眈，其他家族也隔岸观火，希望我们几房相互争斗削弱实力。现在他们蠢蠢欲动，若不是赤县没有合适的商行接应，他们早就自行开辟赤县商路了。此次我若助你四叔独霸赤县东城，坐稳这第三世家的位置，以后这赤县的商路谁敢染指？这些人在我父子面前只能仰人鼻息的活着。”
“可是现在来了个王三啊。”皮成义道。
皮不定沉吟片刻道：“这王三能斩杀智兽，又从异兽王手中脱逃，个人实力确是不容小嘘。但其那所谓的留舟商行也就两三辆马车不成气候，说到底不过是一无甚势力的贱民罢了。”
接着皮不定面露狰狞道：“他在这白叶城中上蹿下跳我可以不理，但若是他敢送一粒湖盐出城，我绝不让他活着。”
…………
白叶城到了晚间依然热闹，街边出了很多白天见不到的小贩。一个如久未见过阳光般面色苍白的书生东张西望地走在街上。
“公子，要不要试一下烤鱼？”一个摊贩大爷热情地问道。
这普通的叫卖竟将那书生吓了一跳，他怯生生地问：“鱼……鱼还能烤着吃？”
摊贩大爷笑道：“公子说笑了，这鱼不就是烤着吃的吗。公子你尝一尝，这鱼是我家后生今天在嵇水抓的，新鲜着呢……”
书生满是好奇地坐下，顺从的点了一条鱼。书生夹起一块鱼肉送入嘴巴细细咀嚼，那焦香的鱼皮，鲜嫩的鱼肉让他眼睛一亮，低道：“好吃。”
摊贩大爷得了赞赏，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公子一看就是读书人，今日得了读书人一句称赞，我这小摊也沾了光，公子觉得好尽管吃，今日小老儿我做东。”
书生忙说不敢，摊贩大爷却只管和旁边的小贩炫耀起来，说着今日被读书人赞了，明日家中定会出个文曲星之类的。
闻言其他摊主也送来些自己拿手的吃食摆了一桌，只眼巴巴地围在书生旁边等着那句“好吃。”
书生看着这些质朴，真诚又带着些小心思的摊贩们，挨个尝了后说了句“都好吃。”摊贩们闻言兴高采烈地散去，脸上堆起笑容叫卖得更起劲了，仿佛今日做了个大买卖一般
书生喃喃自语道：“这就是人间烟火气么？好……好像蛮有趣的。”
…………
夜越来越深，王三的心也越沉越深。难道自己这次真的赌错了？
赤县百姓所需的盐除了樊城供应一小部分外，主要靠白叶城的湖盐。如今皮家两个月没来运盐，赤县那边肯定人心惶惶，怕是城中会混乱。
甄姬难得看到王三显露不安和焦躁，递过来一杯茶温柔道：“郎君，若事不可为，明日我们就留在城中，哪怕主动联系那些世家也无不可。”
王三对着甄姬勉强笑了笑道：“我已放出话去说我明日回赤县，今日若无人来访，明日我们也不会有结果。”
说着站起身来望着窗外道：“那我们明日就回赤县，相信皮二哥家仓库还囤了不少湖盐，说不定会被人劫了呢？赤县的帮手还是多些，应该可以劫的。”
甄姬见王三肆无忌惮，一往无前的样子心中欣慰。
“咄……”窗外有声音响起。
甄姬面上一惊。
王三心中一喜。
“何人？”
“隔壁的故人？”窗外低低地回道。
王三和甄姬对视一眼，甄姬会意地走进了里间。然后推开窗，翻进来两人。一个是笑容满面，给人有亲近之感的书生，另一个是面无表情，高大壮实的汉子。
书生低声地道：“让王兄久候了，外面眼睛太多，我们便宜行事。”
来人神神秘秘，王三却却心中大定，将二人迎进房子吹灭蜡烛，借着月光三人围桌坐下。
书生拱手笑道：“王兄久仰，鄙人皮成友，这是我的堂弟皮成龙。”
王三一惊道：“原来是白叶城的俊杰之首的皮成友皮兄。”
皮成友摆手道：“在王兄面前，不敢妄称才俊。”
王三也跟着客气一番，问道：“这客栈外面被无数眼睛盯着，皮兄还敢光明正大地来找我？”
皮成友神秘地道：“我说了我是隔壁的故人啊！”
“皮兄早就在客栈中？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在王兄带着外面那些眼睛逛街之时。”
王三闻言笑道：“皮兄原来早有准备。”
“如今赤县无盐定是民怨沸腾，王兄竟还有闲情逸致饮茶，看书，在下佩服。”
“皮兄身为一代才俊，岂会久居人下。能忍到深夜才过来，在下也佩服得紧啊。”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对对方都高看了一眼。
皮成友点出王三急于与白叶城世家联系，故意放出要走的风声，自己却招摇过市 惹人注意。
王三也说出皮成友早有合作之意，却非要等到王三心烦意乱后才过来。
只见皮成友伸出手，诚恳地说道：“王兄，这次希望我们精诚合作，破了这困局。”
王三也伸出手与皮成友的手紧握道：“自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