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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刘益年吓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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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伟华正准备上洗手间,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听筒说:“你好,哪里?”

    对话说是县委大院值班室。工作人员说,值班室有一个男人说是陈书记的高中同学,要见陈福民陈书记。

    “我马上下来”杨伟华立即说。

    在县委大院值班室,杨伟华见到了自称是县委书记陈福民的高中同学。他高高的个子,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身体虚弱,眼神无光,面色苍白,使他高大的身材显得单薄。

    “你好,我是陈书记的秘书,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说。”杨伟华先亮明自己的身份。

    “我叫钟昊生,是龙山县松胜乡陈屋村小组人,是陈福民书记的高中同学。当年,陈福民书记当民兵营长的时候,我是副营长。你一给他说我是钟昊生,陈福民书记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他应该也记得我。还有陈福民书记的老婆方红梅,我们都认识。那时,方红梅是民兵排长。”说完,他大大地呼吸了一声,似乎那种一吐为快的感觉。说完话的他,两手却不停地互相搓着,眼神一直看着杨伟华。是那种期盼的眼神。

    杨伟民又说一句“你好,我是陈书记的秘书,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说。”

    “不,秘书领导,今天我要见到陈福民书记。只有见到他,我的事才能够解决。不然,谁说都没有用。而且今天不见到陈福民书记,我人也不会走。”对方伸出手握住杨伟华的手。手虽然没有多少肉,还显得粗糙,但是,非常有力量。

    杨伟华想了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陈福民书记,“值班室有一个人叫钟昊生,自称是你的高中同学。他要见您。”

    “对,是我同学,带到我办公室来。”陈福民指示。

    陈福民与钟昊生只是隔一座山,陈福民在山的这边,钟昊生是山的那边。虽然说钟昊生那个村叫陈屋村小组,可是,村里面没有一个姓陈的,大部分姓吴,还有少数人姓王和姓刘。有趣的是,陈福民的那个村,基本上都姓陈,却叫井段尾村。

    陈福民和钟昊生两人在一个大队时,都是因为身材高大、有上进心,工作积极、努力,一个任民兵营长,一个是副营长。那个时候,作为民兵,什么工作都要在大队里表现优异,冲锋在前。每年他俩都因工作积极评为优秀民兵干部,常常是代表乡里的优秀民兵干部参加全县的表彰大会。

    所不同的是,陈福民智商和情商比钟昊生高太多。

    私下里说的会来事。

    有事没事都会去乡党委书记蒋荣强家里走动。就是在乡里食堂吃个饭,他都会抽空去到书记办公室问个好,打个招呼。

    什么中秋、春节、甚至元旦、五一节,他一定会送上5斤自己家产的茶油到党委书记蒋荣强家里。每年到了七八月份出花生的时候,陈福民会扛上20斤花生送到书记家。不时,还给书记家里送所谓的环保蔬菜。

    蒋荣强书记老婆特别喜欢陈福民,见到人总是夸奖陈福民懂事有礼貌。

    相反,钟昊生在这方面的表现就没有像优秀民兵那样积极、努力,显得本分,迟钝、木讷。更不会来事,实实在在。钟昊生常说的一句话,那就是“我只要把工作做好了,去不去书记那儿都一样。事实,我也没有理由一天到晚打扰书记,这样会不好意思的。”

    记得有一年,乡里正在开一年一度的民兵表彰大会。晚上,会议期间,住在乡里招待所的陈福民和钟昊生与一帮参会民兵到圩上吃酒助兴。

    在一家餐馆里,一群圩上的小年轻欺负调戏一个漂亮女孩,看不习惯的陈福民和钟昊生见义勇为出来制止他,结果一个小年轻用一块大石头砸在了钟昊生头上,陈福民一看不对,就狠狠地拿起地下的一根棍子猛打对方,他们才逃走。

    当晚,那个被陈福民打伤的年轻人的爸爸找到乡政府投诉,被乡长狠狠地批评了一通。

    第二天,天蒙蒙亮,感觉有错的陈福民早早的一个人悄悄清扫整个乡政府大院,刚好乡党委书记蒋荣强起床锻炼,看到了这一幕。

    他走过去拍了拍陈福民的肩膀说“好样的,以后注意形象。年轻人嘛!”

    这时,钟昊生拿着一把扫帚走了过来。

    后来,党委书记蒋荣强提拔为龙山县委常委、组织部长。陈福民除了开会期间会看望老书记外,平时,还会专程到县里看望。除了送上一些土特产外,看到书记家的皮沙发旧了,还特意买了一套真皮沙发送到了书记家里。

    陈福民对钟昊生说:“蒋书记经常提起你,说你怎么不去看望他。”

    钟昊生笑笑,挠了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就是那年,蒋书记要离开龙山县,高升到邻县当县委书记,在书记的帮助下,陈福民转正到了龙山乡当乡武装部副部长,一下子成为了乡镇干部。解决了他从农民到干部的身份。

    从此后,进入干部队伍的陈福民一路高歌,一帆风顺,直到做到了县委书记。

    而钟昊生一直呆在乡下农村。

    见到陈福民书记,钟昊生突然跪了下来,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帮帮我吧,陈福民书记。”

    “起来,起来,昊生,有什么事慢慢说。”陈福民立即弯腰把他拉起来,可是钟昊生不肯起来,杨伟华只好出手一起把钟昊生拉了起来。

    坐下来后,陈福民递给了钟昊生一张纸巾,说:“慢慢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钟昊生喝了一口杨伟华端过来的水说“我们乡不是在搞什么新农村建设示范点嘛,乡政府要我们每家每户的房屋统一刷一样的颜色,这个我们都不反对,能够做到,反正不是我们出钱。可是,乡长要求我靠在国道的一栋旧房子拆了,而且没有一分钱补贴。那可是我的租屋呀。可是乡长却说,新农村建设示范点就是要拆掉那些没有人居住的老屋、旧屋。不然,会影响乡镇的形象。说那是国道,各级领导的车路过此地都会看到,形象不好,影响很坏。讲了很久时间,也下了多次命令要求我拆除,我都没有拆除。后天,就到了最后限期,他们会组织拆迁公司前来拆除。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是没有办法才找你。陈福民书记呀,你当官那么久,我什么时候找过你,就是没有办法才找呀!”

    “是没有找过,谢谢你的支持。”陈福民说。

    钟昊生一口气说完,似乎出了口气,情绪才稳定下来,回到正常。他两眼恳求地瞧着自己一直称的陈福民书记,等着陈书记的答复了。

    陈福民转向杨伟民说“你查一下,当时,我们出台的新农村建设示范点规范、要求和政策是什么。按照道理,乡里不能够这样一刀切。要尊重事实,实事求是嘛!”接着又说“松胜乡的乡长叫什么?叫他打我电话。真不像话。就是要拆除也要做好群众思想工作,应该有补贴,怎么能强拆呢现在我们的干部、包括不少领导,作风粗暴,工作方法简单,群众利益无小事嘛。什么形象不好,影响很坏,难道破坏群众利益的形象就好,影响就好。真扯!”

    这时,杨伟华把电话递给了陈福民,陈福民大声说:“喂,我是陈福民,现在我接到群众反映,你们乡在推进新农村建设示范点工作中,工作方法简单,作风霸道,搞一刀切。尤其在拆除国道沿线的旧屋时,没有实事求是,不顾群众利益,因此,你们一定要遵守县委县政府的政策规定,依法依规推进。尤其是不能出现伤害群众利益的现象,更不能出现腐败,听清楚了吗?”

    等对方同意了后,陈福民才把电话挂了。

    钟昊生抬头看了看陈福民说“他们怎么说的。可是你没有说到我的房子和名字,后天,他们不是一样会强拆呀。”

    陈福民走到钟昊生面前,递给了对方一根中华烟,并点着烟说:“放心,昊生,如果这样说了,对方都听不懂,他也不要当这个乡长了。当然,我们的工作,包括新农村建设、招商引资、项目推进等工作是要进行的,百姓也要支持。只是工作方法要讲究,不能粗暴简单,要依法依规进行,更不能损害群众利益。作为群众呢,只要不损害利益也要支持理解党委政府的工作。你说对不对,昊生。我们都是共产党员嘛!”

    钟昊生点点头。

    陈福民给杨伟华说,你安排一下,我们中午去丽港酒店吃饭。然后,转身给钟昊生说:“昊生,现在也快到吃饭时间了,中午我们就吃个工作餐。”

    钟昊生看着陈福民没有答应去还是不去,陈福民又说话了“不要多想了,我们也有几十年没有见面了,老同学嘛,聚聚!”

    令陈福民没有想到的是,吃饭时,于艳艳会进包厢来敬酒。

    “刮什么风,常委大人来了。来、来让我这个小女子好好地敬常委大人一杯酒。”人没有进来声音先进来。

    钟昊生一看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进了包厢,搞到他不知所措,还特别尴尬。

    于艳艳目中无人笑吟吟地直接到陈福民身边,用自己丰满的胸部直接挤在了陈福民的肩膀上,色眼眯眯地说“喝杯交杯酒,怎么样?常委大人!”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几十年没见的高中老同学钟昊生,这位是酒店经理于艳艳。”陈福民非常聪明地回避了于艳艳喝交杯酒的话题。

    操,平日里又不给我喝交杯酒,今天发骚要我喝交杯酒,陈福民心里暗骂着。

    于艳艳看了看钟昊生,不好意思地说“那我敬大家一杯酒,你们就吃好喝好。”

    喝完酒,于艳艳退出了包厢,走时还转身妩媚又妖气地瞟了陈福民一眼。同时,也转向杨伟华秘书送去了笑靥。

    陈福民立即给秘书杨伟华使了个眼色,杨伟华心领神会地跟了出去。但是步伐踩着节奏走,不紧不慢。

    于艳艳出去没有进任何包厢,助理在外面走廊等她,见到于艳艳走过来,马上向前接过于艳艳递给的红酒杯。立即,于艳艳就往电梯走去,到了电梯口,电梯门竟然开了,她进了电梯。

    整个过程像是精心计算过一样。

    杨伟华想,于艳艳是专门过来敬陈福民酒的。她怎么知道陈福民来了。定包厢时,没有说自己的名字,更没有说陈福民的名字,是用一个假姓定的。

    奇怪,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陈福民来了酒店。

    于艳艳能来敬酒,而表现出那么风骚劲,肯定又是有想法,或者想勾引陈福民的动机。她一定有事求陈福民。

    可能是因为他的同学钟昊生在场不方便的原因。

    不然……

    回到包厢继续吃饭喝酒。那天晚上,陈福民见到老同学可能高兴,喝了不少酒,看来陈福民还是一个讲感情的人。至少在对待老同学钟昊生,在没有违犯原则的情况下,帮忙解决了问题。

    事后,杨伟华也没有向陈福民说出那天在酒店吃饭自己看到的情况,包括自己的猜想。因为,在没有搞明白情况的前提下,暂时保留在自己心中,不向任何人透露。

    见了于艳艳的刘益年其实心里一直没有底。按照于艳艳的性格,刘益年是明白的,于艳艳不可能轻易相信那天自己的分析。

    她只是施用了一个缓兵之计,接下来她一定会想办法查明真相。

    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消灭所有的隐患。刘益年想。

    以前,每次去丽港酒店与于艳艳约会,刘益年都不敢叫司机开车送,都是打的去。那天,刘益年找师傅给自己备于艳艳的钥匙,是自己带了一块家里用了一半的香皂,在洗手间把于艳艳的钥匙按下模后,拿到师傅那儿备的。

    在备钥匙的过程中,刘益年还特意问了师傅,一次就可以搞定吗?不要开锁试几次。这位师傅说,我的技术绝对过硬。只用一次就可以搞定,只要你的模没有问题,不需要反复试用。

    他还骄傲地说,他是在公安有备案的。号称锁王。

    那个备钥匙的师傅在丽港酒店附近2公里左右的一条巷子里。

    他现在想想有点可怕,于是,他特意找到那条巷子,可是,那个师傅不在。刘益年在巷子等了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打开了门从自己家里出来,站在原处没有走。

    像在门口等候什么人?

    刘益年向前问“你好,原来这里有一个备钥匙的师傅,今天怎么不见他。”

    妇女看了看刘益年,说:“昨天都还在,可能是不是病了。你有什么事吗?”

    “哦,没有,我只是问一下。因为家里的锁坏了。想叫他上门修。谢谢啦!”刘益年说完往大街上走去。

    当他刚出巷子,突然,于艳艳从对面停着的一辆小车上走了下来,后面跟着一个男人。男人给她打伞。

    可是没有下雨,也没有阳光。

    好在有伞,于艳艳是低着头往这边走来。刘益年迅速地折回巷子。

    这时,那个妇女还站在家门口,像在迎接什么人。

    刘益年急中生智跑了两步对妇女说“我有点急,能不能去你们家方便一下。”妇女又看了看刘益年,一身得体的衣服,端正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算是一个中年帅哥,应该不是坏人,就马上答应“进去吧!我老公在家里,进去你可以问他。”

    刘益年快速地进到了妇女家里,然后,真的去方便了。

    很快刘益年来到了妇女家门口,但是,步伐很慢,也没有立即出来,故意与妇女的老公聊天,还停了下来。

    他能够看到巷子里走过的人。

    这时,于艳艳走进了巷子,很远就听那个打伞的男人,自言自语地说“以前这里有个修锁头的人呀,怎么不见了呢?”

    “诶!请问原来在这里那个修锁的师傅呢?”还是那个打伞男人在问话。

    没有人回答,那个男人又说话了“诶!问你呢,那个妇女。”还是男人的声音。

    妇女生气地说“谁是诶呀!不知道?”

    ……

    他们的对话,正在与妇女老公聊天的刘益年听得一清二楚,然而,他没有出来,继续在妇女家里与他老公聊天,似乎两人很熟。

    几分钟后,外面巷子里没有声音了,刘益年才走了出来“谢谢你们,我这就走了。”

    他快步地走了几步,到了巷子口看到于艳艳的车开始驶离……

    看着远去的车,刘益年出了一身冷汗。

    心想,于艳艳绝对也是在找这个备钥匙的师傅。那么,于艳艳能够找到这个巷子里来,也说明她是经过了调查,也是深思熟虑的。

    为什么呢,刘益年想,那天自己给于艳艳分析时说的那句“你没有给过我钥匙,我怎么能够进来?”的话,从某种程度上就提醒了于艳艳,让她很快悟出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这个人只有拿到于艳艳的钥匙,或者是钥匙模,送到这个师傅那里备一把钥匙。就可以提前潜伏在于艳艳的房间某个衣柜里。

    而且,备钥匙的这个师傅应该就在酒店附近,不会很远。

    于是,于艳艳他们找到了熟悉修锁师傅的男人带路来到了这条巷子,寻找师傅。

    没有想到,师傅不在。

    而自己就是有条件可以备钥匙的其中一个人,刘益年还想。

    在做下了这个决定后,于艳艳就拿着刘益年的照片在酒店不远的范围里找备钥匙的师傅辨认,问照片上的这个人是不是某天来过这里备钥匙的那个男人。

    刘益年想到这里真可怕!又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于艳艳他们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刘益年这辈子就完了。

    要尽快找到这个师傅。

    对,刘益年想起来了,师傅说他技术过硬,在公安备了案,号称锁王!必须马上去公安局一趟。

    尽快,不!应该是赶在于艳艳他们之前找到这个备钥匙的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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