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体系
再三向里予保证不会有任何学业上的问题后，敬召就离开了，说是要给里予一点点时间准备，到达。
实际上呢，就是让他趁着任务还未正式开始的时候把他那只会撸铁锻炼玩梗说话的鸽子向局子汇报备案了，不然哪天换了一个人来，二话不说先斩后奏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里予只是紧紧地抱着白鸽，脸上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
“嘿，这个场景属实是有点相似。”
“哈-哈-能不相似吗？我们1分钟前才是这个状态。”
里予现在确实还不太明白，这鸽子到底是发了什么疯，突然就暴露在了统一安全局的视野中，万一上面有什么窥探自己的大能角色要抢夺自己的资源，那可咋弄？开摆是吧。
“安啦，安啦，你现在就是统一安全局编制里面的一个小喽啰，小吗喽，小蚂蚁——
咳咳，别摆出那副样子，我说的是事实，像你这样的，全华国范围内数不胜数的好吧，你现在更是没有什么辉煌的战绩与功业，就算是组织里有法力高强的坏人，那人家也瞧不起你。
更何况，我就是只鸽子罢了。”
言毕，白鸽还不忘挥挥翅膀，一脸嫌弃地表示，小老弟味儿挺冲，太自负可不好，几乎没人可以在安全局体系之中搞特殊的。
就算是有人可以在体系中搞特殊，那也是“十心”级别的了，到了“十心”级别的管理级别，更不会鸟你了，就算你是可以举手投足间引发天地异象的超五阶“令使”一类的玩意儿也不会太鸟你。
好吧，那个还是会理一下，寻常破坏力只波及华国一个省的普通五阶向他们汇报还得打申请呢。
“so，你一直没有告诉我咱们‘梅渊’的创始人是什么位阶啊，给公司的打工仔一点信心呗，空头画大饼也得画画吧。”
瞧着里予期盼的眼光，白鸽简直感动，这小子终于又问正经事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位阶？按照现在统一的标准来说，黄山客能力标准也就三阶吧。”
“三阶？你在逗我呢，新城安全局的驻守者都是四阶，你告诉我，我们这个仙宗的创始人是三阶的？”
白鸽的话无疑就像一桶冷水，浇灭了里予突然想起为便宜仙宗打工卖命的决心。
不急不缓的，白鸽继续道：
“说是三阶，但你见过有什么三阶可以活上千年至今未亡吗？而且还能同时使用里界与心域的力量，更是参透了灵魂真名的奥义，我都说了，只是按照现在统一的标准来说，他是三阶。”
不知道，没见过，根本不懂啥叫心域，灵魂真名我现在还没有呢。
里予接连摇头，同时表达异议：“不是黄山客卒——”
“卒个锤子，那句话你都没读完，原句是‘卒破心茧’，意思是‘最终’，是‘最终’，懂吗？
不是动词死了也不是名词，是个，额，是个……啊，不管啥词性，总归咱们师父那老登还没死呢。”
冲动之间，白鸽恨不得操起桌上的哑铃就往里予的头上砸去，这种对自家已经绑定了的宗门毫无信任的东西也是时候该被清理门户了。
一把抓住乱扑腾的白鸽，感受到挣扎的强烈力量，里予想起了自己那远去的奖金和贷款……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今天，鸽鸽我就给你补充一下有关体系和觉悟者三阶之前的能力内容，你给鸽听好了！”
再次发力从里予的怀中挣脱而出，白鸽脚踩天书，张贴出了“老登”的画像。
你还真别说，这老登看起来确实很年轻的哟，至少不像是——
至少不像是一具活尸吧，行尸走肉，霍病疾已经当够了。
便利店的收银员清点着他给出的零钞，破破烂烂的一身还带着些许糜烂的臭味，收银员除了心中暗叹倒霉，也没有更多的举动。
新城发展这么多年了，哪里来的糟遢流浪汉？全民小康的标准不早就实现了吗？
话虽如此，收银员仍然给出了职业性的微笑，既没有拒收现金，也没有嘲讽霍病疾难堪的装束，都是天生苦命人，谁愿意和谁过不去呢？自己愿意深夜站班点钞，别人则为了不影响白天的业务而深夜买食，相互理解罢了。
“一共一百二十一块六毛八，六毛八就不必了，找您四块，欢迎下次再来。”
将手中的泡面和各种碎食装袋，再热心肠帮抹个零头，收银员也不准备再向眼前的流浪汉要塑料袋装袋的钱了。
“谢谢。”
病殃殃的声音又是将他吓了一跳，令其震惊的不止是霍病疾模糊的声色，同时他还惊讶于隐藏在病患之后的年轻音色。
霍病疾手掌按在桌台，提袋就要走——
“喂，我们这里提供免费热水的，你可以吃了再走。”
他再次叫住这个流浪汉，他只是在感慨什么。
“麻线专挑细处断——”
双双停住，霍病疾念出这句话，收银员还不知何意，情况僵持两三秒，他便要继续扭头走出便利店。
“厄运专找苦命人。”
下意识地，收银员还是对上了这句话。
清晰明白的，他看到了他苍白脸色上浮现的笑容。
手掌再次按在桌台，原本隐藏住的百元大钞被更换成了其他的东西，一枚铁质硬币。
仔细观瞧收银员略显尴尬和失望的眼神，霍病疾突然大笑起来，不过两声又迅速收敛，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红色大钞，抽出十张来和硬币同时摆在了桌台上。
思索良久，他还是选择了那一枚硬币。
霍病疾掀开肮脏的兜帽，在收银员震惊的目光中将钞票也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上天给苦命人的奖励，而你会幸运的。”
话音落地，他只觉一阵风吹过，眼前的流浪汉便没了身影，留下的只有钞票和硬币乃至一段深夜的怪谈和都市传说。
……
“队长，根据灵质探测仪的报告，那个流浪汉身上携带着标准的救世会灵质刻印，强度在一阶左右，应是我们巡逻任务的灭杀目标之一。”
巡逻队员手中的表盘旋转不定，最终指定了那个于黑夜里独自行走在大街之上的流浪汉，霍病疾。
“有能力判断出来是什么属性吗？或者说，我们还剩下多少没有进行清理？”
队长并不着急于第一时间进攻，敌明我暗，安全局的情报使得巡逻小队始终处于优势博弈的地位。
“属性被掩盖无法确定，据安全局软件上的信息，整个封闭的新城里面只剩下三个未被消灭的救世会残党了，符合一阶能力判断的有两个。
一个是灵魂能力为活尸化的霍病疾，一个是灵魂能力为绿植化的——
最新消息，新城a1小队刚刚消灭了另一个一阶觉悟者同一个二阶一起，据推算，我们面前的应当是最后一个了。”
负责信息侦测的队员抬起头来，似乎还有什么话未说完。
见状，队长点头表示同意。
“霍病疾的击杀任务已经作为新城新人觉悟者里予的转正任务，按照道理我们可以先行灭杀目标，但这样新人的转正任务也会失败——
这一期的轮换带新正好到我们小队，按照消息，他明天就能作为临时队员与一位三阶觉悟者共同加入小队……”
队员的意味实在太过明白，安全局子的任务繁多但福利相应的也非常不错，顺利完成任务之后，所有队员都能得到为期一周的普通假期，除开特殊任务召集之外可以任意休息享受。
不言而喻的，带新任务会占用原本普通假期的时间，大家都有了假期计划，对方也只是个可以方便控制的一阶，只需要多监视控制约4个小时到早上六点新成员确认加入，大家就能获得连续半月的休息……
最重要的，作为带新任务，三阶的高手也只是负责旁观保护不会影响小队的成绩，这样以来也不需要再花费更多时间来完成带新任务。
“虽然有点不合规矩，但确实可行，等待三阶的援助无疑也使行动有了更大的把握，大家再多监视4小时吧……”
队员们点头称是，相比于4小时的加时，长达一周到两周的崭新带新任务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尽管安全局的行动准则包含了“快准狠”的条件，但毕竟他们还没有对外报告。
觉悟者巡逻小队的纪律性远不如双局的特异安全处理分队，毕竟局子也不会拿训练普通人的标准来训练他们。
探测装置始终锁定着目标，霍病疾的身影一直保持在望远镜之内，负责守备的队员略有松懈，当他们身处的高楼屋顶的罅隙处出现零碎的响动时，他只觉得是不知从何处出现的老鼠在城市隐秘的角落里面东窜西藏。
幸运的是，那确实是老鼠的响动，不幸的是，那实际上是“飞鼠”的异动。
霍病疾，二阶肉体觉悟者，华国妖体系，“飞鼠”。
在近乎90°的垂直楼体上贴近飞驰，发出的点点异响完全来源于空气扰动，《山海经 北山经》中带有翅膀的异兽，“兔而鼠首，以其背飞。”
人造的“残像”并不能完全复现远古异兽的灵活，二阶的霍病疾也只能够做到短暂的悬空，无法真如神话描述那般背翅而飞。
在无尽里界的其它时空之中，“残像”“体系”有更多类似的称呼，如“圣痕”“谱系”，如“武魂”“派别”……诸如此类，都只是形容一种生命升华和向内理想发展向外故有借力的方式罢了。
二阶的肉体觉悟者拥有着饱含灵质的躯体，追求生命表象的强化更新，霍病疾体内的残像依靠着肉体中蕴含的灵质进行“显像”，发挥出传说中超凡不属于尘界规则的不常规力量。
纵使有华国“人间物”的律令压制，飞鼠仍然敏捷强力，霍病疾自然变得更加阴险。
匕首在空中凌空飞过，直至背身守备人员的脊椎，灵魂能力制造的假身时间恰巧结束，一阶活尸化的灵魂能力在二阶已经可以制造实行简单行动逻辑的傀儡假身。
超绝的速度赋予了匕首强劲的穿透力，划过空气发出响音的同时也成功使得松懈的守备者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大胆而紧凑的筹划，敏锐而细致的感知，精准而快速的行动。
此时此刻，霍病疾与统一安全局a6觉悟者小队的第一场正面冲突以五人小队率先减员一人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