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两王会面，李景隆懵了！
父皇还活着！？
燕王朱棣身形猛然一颤，立刻被朱高煦、朱高燧兄弟俩左右搀扶住。
朱高煦还在发懵。
咕咚！
朱高燧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道：“爹，您看到了吗……”
“这不可能啊！”
燕王朱棣满眼不可置信，脸色煞白无比，艰难开口道：
“这诏书是大哥朱标的字迹，这最后一句话，是父皇的笔迹，也就只有他才会在诏书上以这个语气发号施令！”
“爹，其中必然有诈啊！”
朱高煦连忙劝阻道：“皇爷爷都驾崩一年多了，绝不可能是真的啊！”
“二哥。”
朱高燧眼神明灭不定，脸色十分不好看，低声说道：“会不会，皇爷爷是假死退隐，毕竟才一年多，诸位藩王都没被允许去吊孝，谁知道皇爷爷驾崩没驾崩呢。”
“你放什么屁呢，老三！”
朱高煦铜铃般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声喊道：“爹都说了，这前面字迹是皇伯父的，皇伯父都薨七年了，头七都过了七年了，怎么可能再活过来即位？”
“都别吵了！”
燕王朱棣猛然怒喝一声。
顿时吓得俩儿子跟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一言不发，那嘴绷的跟没长开过似的。
燕王朱棣深吸一口气，抓着诏书的手指尖捏到发白，沉声道：“部署不变照旧发兵山西行中书省。”
“那这诏书儿子替您扔了？”朱高煦试探问道。
朱棣沉默不语。
手中诏书越抓越紧，手掌不自觉的颤抖。
朱高煦咬牙道：“爹若不信有诈，儿子替您走一趟！”
“不！”
“你不能去！”
朱棣缓缓转过头，开口说道：“让老三去。”
“老三？他能成吗……”
朱高煦不放心的回过头，恰巧看到半个身子已经走下城梯的朱高燧。
朱高燧身子一滞，停留在原地，沉吟道：
“尿急，爹。”
“别尿急了，要尿去应天尿去吧。”
朱棣目光冰冷，心如铁石，生硬的开口说道。
即便是最宠爱的小儿子，也不如总管后勤的老大，与能征善战的老二有用。
朱高燧心里面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将他砸的七荤八素，他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乞求道：
“能不去么爹，此去九死一生啊爹！”
“是啊爹！”
朱高煦急切劝阻道：“您不能因为一封诏书，就眼睁睁的看着老三去送死啊！”
“您英明一世，可不能糊涂一时啊！”
燕王朱棣冷声道：“不去也是九死一生！老三，你早已看出来这诏书是真是假，为何知情不报？”
正在为三弟求情的朱高煦愣了愣，回头疑问道：“老三，这诏书是真的？”
朱高燧目光躲闪，幽幽叹道：“真的，这诏书不是真的也得是真的。”
“或者说，这诏书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
“你看左下与右上角，那两个微不可查的符号，便是两位侯爷与咱们燕蕃的密印，它们代表着两个含义，要么武将勋贵不再支持燕蕃，要么……诏书是真的！”
“无论哪种，这场轰轰烈烈的靖难都要结束了，所以，诏书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朱高燧摇头苦笑。
他真的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没有武将集团的支持，燕蕃又能支撑多久。
三个月？
还是三年……
“这，这怎么可能呢！”
朱高煦大脑直接被干烧了，双手抓着头发，满是焦躁道：“爹，您不能这般武断啊，好歹也要跟李景隆通信问问……”
“方才爹就是这样想的。”
朱棣摇头叹息，目光直视前方，语气平静道：“但现在不用了。”
远处。
一行人马匆匆赶来。
首当其冲的便是靖难头号功臣，征北大将军，曹国公李景隆。
队伍不大，总共三五百人。
不但有李景隆，
宁王朱权也在最前面。
青州的齐王朱榑、大同的代王朱桂已经被废黜，辽东的辽王朱植、宣府的谷王朱橞已经撤回京师。
偌大的北方，
唯有大宁的宁王朱权与燕王朱棣两位藩王患难与共。
待这队人马来到近前。
朱高炽连忙迎了上去，给小十七叔与表兄李景隆牵马坠蹬。
他胖脸笑的跟朵老菊花似的，试探问道：“九江兄，十七叔啊，你们怎么还一块来了？”
“我是在半路遇到了宁王，正好相伴前来。”
李景隆笑着迎合几句，说道：“胖胖，你要不别牵马了呢？”
“诶，这如何使得，特殊时期也没法大礼相迎，我这个燕王世子还是得主动赔罪嘛。”
朱高炽笑呵呵的说道。
大胖心中有数，这两个都是燕蕃的贵人，以礼相待那是最基础的，再不济也得亲自牵马坠蹬，才能以表重视！
李景隆满脸惆怅。
主要是就这个速度，他怕一会马急眼了跟胖胖撅蹄子啊！
好在。
燕王朱棣主动走下城墙，步伐矫健的与三人会面。
“四叔，好事啊！”
李景隆连忙下马，跳脱的嬉笑一声道：“侯爷亲自给我发密信，说应天府已定，让我跟你说一声，咱们收拾收拾回去过年。”
“四哥。”
朱权轻声开口，黑黝黝的眼底神采奕奕，好似蕴含着灵气般，看起来纯真灵动。
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宁王主权今年二十有一岁，麾下营州三护卫，早已在会州设立的五军中，与燕蕃护卫进行了整编。
至于朵颜三卫，非但不是宁王的护卫，还是一群战五渣。
菜的要死，还不练。
头几年高皇帝在世的时候，燕王、宁王有事没事就揍他们一顿。
战况堪称惨烈。
朵颜三卫，一触即溃！
根本形不成像样的抵御力量。
至于为何在靖难中那么勇猛？
那是因为前期武将集团全员都在演戏！
后期除了盛庸、铁弦两个建文党，就没有真打过几场，基本就是让朵颜三卫嗷嗷两嗓子。
毕竟游牧民族嗓门大嘛。
最多再当个力工。
搬运军需辎重。
仅此而已。
燕王朱棣根本没搭理李景隆。
这个老侄子，纯属跟班小弟，在他这就没画面。
燕王朱棣目光扫视两人，最后停留在朱权身上，沉声问道：“小十七，可收到诏书了？”
“嗯。”
朱权黑黝黝的眸子一颤，点点头应了声。
“什么诏书？”
李景隆一脸懵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侯爷兵变，办掉了朱允炆那帮文官帝党吗。
怎么还有诏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