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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一入师门深似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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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危收着剩下寥寥无几的破烂,暗叹木惬真的是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走到偏僻处,木惬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了?”

    木惬脚步加快,一言不发地转了个弯,拽着秋危走到巷子里,随手拎了一根棍子,背贴着墙,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秋危不明所以,也没出声,随他贴着墙不动。

    直到极轻的脚步声靠近,一个男人探出头来。

    正正挨了木惬一棍。

    木惬又补了几棍,将人打的爬不起来才扔了棍子拉着秋危跑。

    “那谁啊?”

    “谁知道呢,债主吧,我见多了说东西没用找上我们来的人。”

    “这样啊。不会出人命吧?”虽说咱们东西确实没用,但背上人命性质就不一样了。

    “啧,你二师兄下手有轻重。再说了,死了算他命短。”

    木惬抓着他绕了山林的远路上山,一路跟他解释这样的情况很正常。

    回到熟悉的篱笆门,秋危看着里面有烟火气的院子。

    “四师弟回来了?”宫承熠道:“木惬没欺负你吧?”

    木惬顺手扒下秋危背着的箱笼,道:“我会欺负好师弟吗?东西都舍不得他久提的。”

    “要是进门之前四师弟没背着,可能我就信了。”卫蒙难得地插话。

    是家啊。

    秋危自知诸位师兄和师父或许都不是什么好人,有些担忧地低头,白猫跟着他没有动作。

    根据这只白猫以往两次的行事准则,推断它专盯着干过坏事的杀。

    怎么说秋家也是触碰了禁忌,那人贩子一家更不必说。

    秋危找卫蒙求了一本书,在屋里一人一猫对峙着。

    “你不会随便动手吧?”

    猫如他所愿,翻开书指着字。

    “罪不至此。”

    秋危歪着脑袋,道:“你还有标准呢?”

    “顺其自然。”

    秋危放心了。

    只要这厮不发疯,什么都好说。

    “蓝东隅是吧,你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跟着我啊?”

    白猫跳下桌,明显是对此话拒而不答。

    秋危讨了个没趣,又去找他小心存放好的红玉珠子。

    住在这里,秋危抬眼看到镜子里面,自己从前在耳垂打的耳洞已经愈合了。

    秋危看着镜子里耳垂的血和红玉珠混在一起,轻微皱了皱眉。

    他将珠子取下,擦干净了才戴回去。

    秋危笑起来,却发现自己嘴巴里面不太对劲。

    对着镜子伸长了舌头细细察看,才发现舌根有黑色的奇怪纹路。

    秋危僵持着这个动作直到下巴发酸才将舌头伸回去。

    秋危漱了几遍口,也无非是把纹路看得更清晰了。

    他伸手去搓,搓的发呕起来。

    同时也确定了,这玩意是长在舌头上了。

    这个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

    难不成是他被自己做的饭毒成这样的?不至于吧。

    秋危心不在焉地劈柴,劈得碎木乱飞,砸在木惬头上。

    “你要死啊。”木惬骂道。

    秋危看了他一眼,继续低着头思考。

    到底是吃了什么玩意能给舌头吃出纹身来啊!!!

    啊啊啊啊——

    “傻了啊?”木惬见他没反应,捡起碎木往秋危头上扔回去。

    秋危再次被打断,满脸不悦地抬头看过去。

    “哟,什么眼神。”木惬看到他耳垂上显眼的一抹红色,走近看着,正要上手去摸,秋危将他手拍开。

    “你还戴上了。”木惬笑道:“这就是朱砂而已,可没什么别的用处。”

    “好看就戴了,要你管呢。”秋危护着耳朵。

    “嘿,胆子肥了是吧?”木惬作势要把他的耳坠抢了。

    秋危捂着耳朵跑远,等木惬离远些了才去把柴抱过来劈。

    当夜秋危又久违地做了那种朦胧的梦。

    梦里的他醒过来,猛地坐起来。

    穿戴整齐的小少年向他问好,“拜见师尊。”

    秋危看着那张脸,熟悉感又涌上心头,上次做完梦,就将这张脸忘了个干净。

    秋危还想多看几眼,梦中却迅速移开了目光。

    他的想法很快被梦境中的慌乱蔓延替代。

    “嗯。”秋危沉寂下心,负手往外走。

    脚步越来越快。

    周围都在虚化,秋危只能辨别出自己坐上了一只鸟,然后由着鸟飞。

    飞到了一处宅邸。

    秋危到了这里嘴里才开始念叨,“完了完了”

    一位青衣男子在府邸里,他摸着桃花问:“什么完了?”

    “完了,全完了。”秋危当自己家一样坐在青衣男子面前,“我把我徒弟给睡了。”

    青衣男子一时哑口。

    “完了,怎么办啊姐姐。”秋危嘴里念叨着,“我有什么脸面当人师尊。”

    “别急,到底怎么回事?”

    “都怪你这酒昨天我回去,酒后乱性,我以后不会再喝酒了。”

    青衣男子看他模样觉得好笑,道:“你确定你酒后乱性了?”

    “老天,我半夜迷迷糊糊醒过来旁边睡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定睛一看是我徒弟!我没敢起来。等到他起床了我才装没事起来的。”秋危懊悔至极地抱着脑袋,细声细气说道:“不然我把他逐出师门吧?”

    秋危感觉到耳朵疼,梦逐渐被疼痛驱散。

    他睁开眼,看到木惬在眼前。

    “二师兄!,你做什么。”

    木惬也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朱砂珠子还没来得及藏,“醒这么快。”

    秋危一摸耳朵,摸到血迹。

    他赶紧把木惬手里的东西抢回来。

    木惬道:“差一点就得手了,你晚点醒多好呢?”

    秋危袖子擦拭着珠子,怒目想瞪走木惬。

    木惬嘻嘻笑着,点了蜡烛,不愿走,又要上手抢,“这么宝贝干什么,给二师兄玩玩,二师兄给你捏一百个。”

    秋危将朱砂珠子放在枕头底下,瞬间和木惬扭打起来。

    最后是木惬捂着嘴挣脱,“谁教你打架抓人舌头?打这么歪的路子。”

    秋危只是顺便想看看木惬舌头上有没有纹路。

    奈何人家舌头干干净净,没有半点黑纹。

    秋危纳闷地想,难道自己的舌头在之前就变成那副鬼样子了?

    秋危找了个借口,“二师兄,你湿气重。”

    “他娘的,要你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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