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入师门深似海(2)
秋危顿了顿,补充道:“沾我身上好像也无所谓。”
“咚咚——”
有人敲门。
秋危去开了门,正看到眯着眼的诚阳子。
诚阳子缓缓开口,“你看到了什么。”
秋危实诚道:“一摊血。”
“不怕?”
“为什么怕。”
一摊血而已。
诚阳子点点头,背过身缓步走去四合院对面,“跟我来吧。”
这四合院里头,他房间在转折处,在东南方拐角,左边挨着的是各位师兄的屋子。东方,是诚阳子的屋子,以及厨房。最左边没有屋子,是廊道,连通到外面的院子。
布局很紧凑。
对面在北,望向里面,有一座高高的石像,似人又非人。
若说是人工雕刻的,那雕刻者绝对是个草包,还是尽早弃了雕刻业为好。
若说是浑然天成,只能称赞一声大自然简直鬼斧神工。
秋危跟着诚阳子进了屋,发现三个师兄都在,盘坐在蒲团上。
旁边还一个蒲团与他们齐平,必然是给他准备的。
石像旁边有幕帘,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坐。”诚阳子道。
木惬看着秋危,嘻嘻笑着吓唬他,“四师弟死啦,以后你是四师弟了。”
秋危浅浅回笑,“挺好,我升级了。”
木惬挑眉,没料到他这个反应,没趣地回头。
“武琅违背拜入师门的初衷,意图背叛师门,为师命卫蒙用他的血平息师祖之怒。”诚阳子捋着胡须,语气冰冷,“希望诸位引以为戒。”
“谨遵师令!”
“对于新来的师弟,你们不要刁难,做好当师兄的样子。”
“哈?”木惬瞥了一眼秋危,“真当师弟啊?咱这好几年没添人了。”
卫蒙率先道:“是,师父。弟子会教导好师弟。”
待到宫承熠也应下,木惬才懒懒地道:“谨遵师命。”
打坐半个时辰后,诚阳子离开。
木惬挑眉看着秋危,道:“别的弟子到今日都会嚷嚷着问师父怎么什么也不教,你倒是坐的住。”
“师兄是夸我吗?”
秋危没想那么多,这才刚安顿好,又出武琅的事。大家都忙,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对什么现在都能接受。
“是夸你,武琅没了,就你做饭了。一会记得劈柴烧水,准备午饭。”木惬双手枕在后脑,大步跨了出去。
宫承熠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也走了。
秋危跨过门槛,看向厨房。
也行,试试厨艺有没有长进,万一之后又流落在外,好歹自己做饭省钱些。
秋危坐在昨日武琅坐的地方,柴倒还剩了些,但定然不够的。
斧头上上生了锈,他拎着斧头在厨房附近转,还真找到了磨石。
他那些日子饿瘦的肉还没长回来,砍两下就累的不行,得缓一阵子。
就这么劈一会歇一会,临近午时也不过刚好够用。
厨房里是卫蒙出门刚带回来的新鲜食材,蒸饭他轻车熟路。
但是做菜么秋危回忆着姬越给他的食谱,洗切完毕。
白猫站在灶台上。
秋危敬佩它,“你不觉得脚烫吗?”
白猫摇头。
秋危像是对着猫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几勺盐来着?”
“好像是快熟了才放盐。”
白猫跳下去站在脚边,第一次“喵”了一声。
“你居然会喵喵叫?”
“喵!”
“好了知道你会叫了,我也听不懂猫叫,不要耽误秋大厨做饭。”
“喵!”
秋危哗地把菜倒进锅里,真起了大厨的范儿。
“要么菜有问题,要么锅有问题。粘成这样。”
“喵!”
秋危低头看了一眼猫,猫爪搭在一个宽口瓶壁。
“喵——”
秋危看了眼锅,走过去揭开盖子。
哦,油。
他没放油。
午饭依旧先等诚阳子动筷,诚阳子犹豫半天,才夹了一片青菜。
秋危看到他动了筷子,迫不及待地拿筷子夹菜。
他劈了一上午柴,早饿坏了。
木惬看着碗里青菜没动过的诚阳子,再看了一眼扒饭的秋危。
诚阳子看着秋危吃饭的模样,迟疑地抿了一口青菜。
木惬看着这一幕,难道只是卖相不好看?
木惬夹起一块黑糊糊的东西,因为看起来最青的青菜已经被诚阳子夹走了。
秋危终于发现只有自己吃得香,诚阳子和木惬都只夹了一个菜,并且没吃,卫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师父,师兄们,你们怎么不吃?”
木惬道:“四师弟,你吃得下去?”
木惬刚才尝了一口,险些在饭桌上把昨天的饭都吐出来。
只悄悄背过身吐了那一口。
秋危愣愣地说:“啊?我觉得还挺好吃的,我厨艺进步很多了。”
诚阳子眉心一跳,放在大腿的手不自觉用力。
宫承熠先说话,“木惬,你就不该让他进厨房。”
“现在你怪我,我说的时候你怎么不拦?谁知道他做饭这么难吃。”
说着说着,卫蒙就回来了。
手里还端了两碟子菜。
“幸好四师弟没用完食材。”
木惬立刻把秋危不知名的杰作推到秋危前面,给卫蒙的新菜腾了位置。
他没把那些黑暗料理当场倒了已经很给秋危面子了。
诚阳子也终于继续动筷,看着还在把筷子往黑色里扎的秋危说道:“别把身体吃坏了。”
“没事的师父。”
秋危现在也明白了只有自己吃得下去,那他都不吃,岂不是很浪费?
想到这里,他还是把黑菜一扫而空。
看着秋危收碗去洗碗的背影,木惬百思不得其解。
“三师弟,他怎么吃得下去的?”
宫承熠没什么表情,“可能口味不太一样。你要是吃不惯,以后你做饭。”
“你吃的惯?你做吧。”
“还是你做。”
“你做吧,我不跟你抢。”
“大师兄做吧,反正别让四师弟和师父做就行。”
“行,卫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