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梦青云十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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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过了文删掉了一些段落,所以之前的部分段评没了。】
热……
止不住的燥热。
秋危想摇摇头清醒一下,身体却动弹不得。
他热的大汗淋漓,这热潮却不是来自外界,而是由他体内散发,肆虐着他的理智和感官。
随着感官渐渐恢复,他脑袋也胀痛难忍。
嘴唇微弱地一翕一合,好似呼吸困难一般迫切地汲取着外界的空气。
他后背被细碎的沙石硌得发疼。
体内的热潮和外界的冷风交错缠绵,他好像即将魂飞魄散,又好像正在涅槃。
“叮呤”。
随着一股粗糙的触感划过,他感觉到带茧的指腹按在他的胸口。
手指冰冷,由下往上。身上的粘腻感随着这触碰有了缓解,凉意也顺着皮肉袭上了他的神经。
他彻底清醒了。
什么情况?
他在被摸?
等等,他本来在做什么来着?
好像是喝酒。
寒风一道一道刮向秋危,冰冷的凉意浇着满身燥热,是缓解,也是凌迟。
更不幸的是,他意识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手抚摸过后,紧接着会有更加冰凉的触感。
抚摸的范围很小,只有触感没有痛感。
初步判断不是刀刃,否则他早已血肉模糊。
“叮呤”。
以及这偶尔出现的风铃一般的细响。
眼睛费劲地睁开了一条缝,却什么都看不清。
黑夜糊了满眼,什么都朦胧。
他也分辨不清此人意欲何为。
“你——”秋危提不起力气,声音也出奇的嘶哑,语速很慢,“你谁”
那只手顿了顿,不过一息又继续抚摸着,动得很缓慢,很磨人。
显得暧昧。
手指上的茧刺激得秋危极其敏感,根据力度和手的尺寸,秋危料定这人是个男的。
男的?
?
所以,这是在做什么?性骚扰吗。
“……我爹……唔……我爹是蓝城城主。”秋危言外之意是,你完蛋了兄弟。
但此时毕竟是他弱势,他还是好声好气地哄:“现在放我,还能留你全尸。”
秋危话说得很慢,说一个字都要蓄力,但他意识还是略微混沌,更不知道自己说起话更像欲拒还迎。
手的主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动作却依旧不停。
直到那厚重的茧顺着锁骨往上,触摸到了脖颈,以掐着的姿势虚虚覆盖着秋危脆弱的脖颈。
秋危怔愣两分,不自觉地咽了咽。
喉结在这人手心挠似的滚了一滚。
贼人停住动作,收紧了动作,稳稳掐着秋危的命脉。
指腹摸着薄薄的皮肤下鼓起来的血管。
秋危霎时心跳如鼓。
脖子上的脉搏也在跟着突突跳动。
不至于吧。
“哥……有话好说——”
“好商量,都好商量。我家有钱,你要多少都给。”
秋危使了毕生的力气来快速说完这几句话,他语气虚弱,也是切切实实的示弱,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弱不行。
先稳定下来再说。
不管这贼图什么,好歹是对他感到好奇的。以目前的趋势,这厮更像个采花大盗。
先画个大饼甩他脸上。
秋危说完,喉结又滚了滚。好歹听了他这话,这采花贼没再用力。
感受到手离开脖颈,秋危松了口气。
随着一声清脆的短铃响,他脑袋又开始发晕,只感觉到身上盖了一层布。
布很粗糙,在身上滑了一下,细针一般磨过他敏感的皮肤,刺挠。
身上明明细密地疼着,他却逐渐昏沉起来。
直到意识从脑袋里剥离,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又晕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听到了什么天下大乱、狗贼拿命来,又有谁喊什么阿幼。
十分陌生。
……
天光大亮,秋危手指微微弯曲,白光让他忍不住皱眉,适应了许久才完全睁开眼。
是熟悉的卧房。
屋内,织锦窗帘束起,草木香的香薰烟雾缭绕在床前。
炭炉里的炭烧的通红,热气蒸腾,温暖着整个卧房。
衣裳也已经换过,只穿了一身里衣,布料绵软舒适。
秋危坐起身,捏着里衣的袖子,想起昨日那粗布,刚要开口喊人,喉咙瞬间犯痒,“咳咳咳——咳咳咳咳——”
桃织闻声赶紧掀开厚重的门帘进来,“少爷!”
“去回老爷,少爷醒了。”跟外头交代完,桃织备了漱口水和洗脸水,伺候他收拾完,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过来,捏着勺就要喂他。
秋危闻着这股子熏人的药味,接过碗,忍住呕意一饮而尽。
桃织早备了蜂蜜水,接过药碗才递上一杯蜂蜜水。
桃织又递过水给他漱口,秋危漱得嘴里没有苦味才停下,“我怎么回来的?”
“昨日府里半数人都去找少爷,找了半宿才在蓝怍山的山洞里找到。山洞里只有少爷一人,那破布回来后便被老爷拿走了,老爷正在蓝怍山查人。夫人昨夜守着公子泡了药浴,这会睡下了。少爷不必担心,都会查出来的。”
秋危呵了一声,他分明和几个小公子在蓝酉山的小亭喝酒。
这人带着他跨了个山头。
当时几个小公子当时都醉趴在石桌上,只有他酒量稍好,还清醒着,但却被一管迷香迷晕。
他反应过来有迷香,脑子已是混沌不堪。
查看周围,才发现一众侍卫已经倒了满地。
他身边带了十个,其他的小公子最少也有十个了。
二十几个人围着,居然还能叫那贼人得逞,要么是高手,要么是老手。
高手怎屑于做这等肮脏事?
且各家公子,除了他被扒了个精光,身上什么都没少,他的衣物首饰也都还在旁边,整整齐齐地叠放搁好。不图钱财,不借此做戏结势力,采花贼无疑了。
还是个断袖版的采花贼。蓝城少城主俊美名声在外,还是叫人盯上了。
秋危心里暗骂,早知道就叫那些吹彩虹屁的收敛些了。
“公子一会用过饭,桃织会伺候公子泡药浴。近日不可食熏。”
秋危心情不好,没应声,食熏就是抽烟。
这里有烟,而且不会上瘾,他一天抽八管都不上瘾。
要泡药浴,他只随便绑了头发,但外面风冷,他穿了夹棉内袄,外面披一件殷红圆领金纹绣鹤袍。
一会也要脱,他嫌麻烦没系腰带。
但天冷,又盖了一件黑色大氅才出门。
屋外是秋守,昨日带了秋护去喝酒,他被绑也是他们失职,想来那几个侍卫已被关了禁闭。
秋危吃过饭,提了厨房打包的食盒往家牢走,给秋护几人送过去才提步去浴房。
脱到里衣,桃织试好了水温便闭门出去,守在外边。
秋危透着氤氲水汽怒视自己通红的躯体,不自觉握紧拳头。
刚进药浴,身上就火辣辣地疼。
指骨咔咔响,秋某人满脸愤恨。
死流氓到底盘核桃一样地盘了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