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抓
这一天傍晚，巧珍和小姑槐花正在河边洗衣裳。
巧珍正埋怨着一天活多的做不完，远远地看见五六个黑影往河边靠近。
巧珍感觉不对，赶紧把手里的衣裳拧干了，放进盆里，对槐花说：
“花儿，快回家。”
槐花正站起来和嫂子回家，可那几个黑影已经看见她们了，向她们跑过来。
槐花害怕道：“嫂子，那是什么？”
巧珍也看他们越来越近，顾不得许多只拔腿就跑。
槐花赶紧跟上嫂子。
可不等槐花跑几步，就被一个黑影扑倒了。
扑倒槐花的大汉冲后面的一个人说：“二哥，你看，细皮嫩肉的大姑娘。”
那人指着巧珍的方向：“前面还有一个，抓住！”
他身旁几个人听命去追巧珍。
槐花吓坏了，本能地挣扎。
那大汉毫不留情地给了槐花一个巴掌：“乖乖听话爷爷还能留你一命！”
槐花的脸火辣辣地疼，她在不敢动，只呜呜呜地哭着。
那大汉邀功道：“二哥，这个你先来。”
那“二哥”瞟了槐花一眼：“还是先干正事。”
不多时，巧珍也让拽了回来。
巧珍相比槐花泼辣多了。
她被抓了还是骂骂咧咧的：“放了我们！”
“我们这旁沟村壮年多的是，你们要是敢抓我们，你们也跑不了！”
“你们不是山上的土匪吧！你们怕是不知道，山上的土匪也不敢下来霍霍我们村！他们也怕我们村！”
“识相的赶紧放了我们，去哪儿也没人拦着你们！不识相的，别把命留在这！”
那“二哥”一拳头砸在巧珍颧骨上。
“话倒是挺多。”
巧珍挨了打，不敢再出声。
那“二哥”开口问她：“你说这山上有土匪？可知他们的山寨在何处？”
巧珍哆嗦道：“就山上。”
“进山的路你可认得？”
巧珍摇头：“不认得。”
那“二哥”逼近巧珍：“你是这村里的人，说你不认得上山的路？”
巧珍抬头辩解：“我是外村嫁来的。”
那人转头看槐花：“你是她什么人？”
槐花吓得说不出话。
巧珍道：“她是我妹子，也不认识路。”
抓着槐花的大汉道：“二哥，这两个人不说实话，不如让兄弟们过把瘾，再把她们杀了？”
巧珍一听赶紧说：“我们认识路，认识路。”
她转头：“往北走，就能进山。”
那“二哥”脸上有了笑意：“好，你们领路。”
巧珍道：“我们虽知道如何进山，可山寨在哪儿不知道。”
抓着槐花的大汉道：“小事儿，你只管带路，上了山那就是我们兄弟的事儿了。”
“我们带路了你就放了我们？”巧珍不死心问。
大汉猥琐一笑：“放了你们？好让你们村里的人抓我们？”
巧珍明白了：“我们不知道山寨在哪儿，可有个人兴许知道。我带你们去找她，让她带你们上山不是更好？”
槐花不明白嫂子为什么要帮这些土匪，可害怕至极，不敢出声。
土匪却也十分谨慎：“你是想引我们去你们村，好找机会通风报信，找人救你们？”
巧珍摇头：“不是不是，那人住在山脚下，很是偏僻，我保证，一路上遇不见个人。”
“二哥”道：“带路。”
巧珍槐花带着这几个土匪朝着山脚走去。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走到了杏儿住的破屋。
“这人在这山脚住了好几年，时常上山，她想必知道山寨在哪里。”
“二哥”示意两个土匪进去。
杏儿和天儿正吃晚饭，突然两个彪形大汉闯进来，不有分说把杏儿和孩子带了出去。
杏儿看着五六个大汉绑了槐花和巧珍，不解：“你们做什么？”
巧珍插嘴：“就是她，她在这住了好几年。她知道。”
“二哥”问杏儿：“山上的山寨在何处，你可知道？”
杏儿哪会知道山寨，她摇头：“不知道。”
巧珍：“她说谎，她不想帮你们！”
杏儿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你领他们来的？你是想害死我？”
巧珍转头不看杏儿。
杏儿看着槐花：“槐花，你同他们说，我怎会知道山寨在哪儿？”
槐花也明白了自己嫂子为什么给土匪带路，她鼓起勇气看着“二哥”：“我这个姐姐早出村了，她不知道。”
巧珍瞪了槐花一眼，对土匪道：“我们都是本分的农民，哪里见过土匪？她出去见过世面，兴许知道。”
一个土匪对“二哥”说：“二哥，她耍咱们！”
那“二哥”倒不怎么生气：“不过是多了个女人，都抓上山，给他们大当家做见面礼。走，上山。”
杏儿和天儿也叫绑起来，被迫和他们上山。
她狠瞪巧珍：“为何害我！”
巧珍只自己走路，不听不闻。
山林里路不好走，这几个土匪不认识路，走的很是缓慢。
突然身后七八米的地方有人喊：“看，那有人影！”
紧接着槐花听见她哥的声音：“巧珍，槐花，可是你们？”
杏儿也听见三哥唤她：“杏儿！”
几人激动：“是我！我在这儿！”
“三哥，是我！”
“二哥”一刀砍向离得最近的槐花。
槐花胳膊让砍了一刀，忍不住喊：“啊！”
“二哥”狠道：“往前走，再出声现在就杀了你们！”
几个人再不敢呼喊。
悄悄跟着土匪往前走。
刚开始还能听见村民呼唤的声音，后来这声音也不见了。
七绕八绕，终于到了山寨门前。
那土匪对了切口，让迎进了山寨。
山寨里，最上面坐着一个瘦削的年轻男人。
这几个土匪客气地行了礼。
“二哥”开口：“我是大刀寨二当家黑二，这几个是我的兄弟。原本我们大当家备了礼物让我们送来，不巧被路上的官兵发现了，礼物丢了。这几个，是我们来的路上抓的几个小娘子，大当家若不嫌弃，就当是我们送大当家的一份心意。”
那坐上的男子并不看杏儿几个：“二当家客气了，这约定日期过了几日，你们还没来，我们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如今平安来了就好，什么礼物不礼物的。”
这时，一个一身黑衣，红巾束发的女子进来。
“大刀寨地处偏远，想来是不知道我们赤巾军的规矩。我们军纪严明，从不掳掠妇孺。这几个女子，明日让她们下山。”
女子说完，两侧就来了两个大汉，要把她们带出去。
杏儿和槐花相视：这是有救了？
可看着槐花因受伤惨白的脸，杏儿怕她撑不到明天。
她鼓起勇气对那女子说：“这位当家的，我这妹子胳膊受伤了，可否为她医治一二？不然，我怕她撑不到明天。”
那红巾女子瞟了杏儿几人一眼：“找个人给她包扎一下。”
“多谢当家的。”
那女子淡然道：“下山了也可告诉你们家中的亲人，我赤巾军是义师，对百姓秋毫无犯。”
杏儿一刻也不想多留，赶忙道：“一定告知。”
几人跟着引路人往出走。
天儿紧紧抓着杏儿的衣襟：“妈妈，妈妈咱们去哪儿呀？”
杏儿弯腰捂着天儿的嘴推着他跟上前面的槐花和巧珍。
“站住！”
那红巾女子盯着天儿喝道。
杏儿两膝发软还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那女子。
那女子盯着杏儿问：“这孩子是你什么人？”
杏儿道：“是小女的孩子。”
“她叫你‘妈妈’？”
杏儿鼓起勇气解释：“孩子小，不懂事。”
女子对左右说：“那两个带出去，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带去我那儿。”
杏儿不解，怎么突然把自己和孩子扣下了？
可过来的两个土匪不由杏儿再说话就把杏儿和孩子带了出去。
两个土匪把他们带到一个干净整洁的屋子。
杏儿问他们：“这是哪儿？我那两个同伴在哪儿？”
两人并不搭理杏儿，关上门就走了。
杏儿忐忑地等着。
天儿害怕地抱着杏儿：“娘，咱们多会儿回家？”
杏儿想到刚才就是天儿说了一句话，杏儿和天儿才被带到了这儿，心里十分怨天儿：“刚才你要是不说话，咱们明儿一早就回家了。如今，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天儿，一会儿没有娘允许，你一句话都不能说，知道吗？”
天儿知道自己闯祸了，呆呆点点头：“天儿知道了。”
槐花的胳膊被包扎好后，就和巧珍被带到柴房。
领路的人对她们说：“就在这里待着，哪里也别想去，明日一早就带你们下山。”
巧珍和槐花默不作声，她们如今哪敢说什么。
等那人走了，巧珍感叹：“真是老天保佑，还以为要没命了呢！”
槐花心里对嫂子不满：“嫂子，你为何引他们抓了杏儿姐姐？你这是害了她！”
巧珍白了槐花一眼：“我那是拖延时间，多带他们走段路，村里人不能更快地找见咱们嘛！”
“那也不能害人呀！”
巧珍不爱听：“我害谁啦！咱们俩本本分分勤勤恳恳，为什么会遇见土匪？她那样的人，才应该遇见土匪呢！快别说我了，你这胳膊伤了，得好几个月不能做活了吧？那不都落我头上了！”
槐花说不过巧珍，只能低头自己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