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赵欹月来访
“少爷,你要不要再去看一下大夫?”回去的路上,来福对张平安说道。
“什么?”不是张平安没听清来福的话,是没理解来福为什么说这句话。
“我觉得你脑袋还没好完,不然为什么把那么多钱给大牛。”来福郁闷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张平安抢了来福钱给大牛一样。
“你这个笨蛋,少爷这样做自然有少爷的想法。”张平安话还没说出口,小草倒先对来福骂了起来。
“有什么想法,这就是傻嘛,少爷没找大牛要卖身契,大牛自己也没给。这跟送钱有什么区别,大牛以后完全可以赖掉。再者说了,万一大牛的娘真的长命百岁,那个时候就算大牛过来也没什么用了。”来福听了小草的话,对小草有理有据的反驳道。
“可……”来福的话让小草有些语塞。
其实,大牛不是不想给张平安卖身契,而是看到那些钱把脑袋搞蒙了,忘记了给。
“小姐,他们真的是主仆吗?”后面,荷花小声的对夏诗嫣问道。
“应该,是……吧?”夏诗嫣轻咬银牙,不确定的说道。从夏诗嫣的认知里,张平安和来福他们的确是主仆关系,可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又让夏诗嫣怀疑起了这过分“和谐”的主仆关系。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主人家的奴仆就相当于主人家养的家禽,是可以杀的,但要找到适当的理由。只是一般来说,如果不是主人家心理太过扭曲,也不会去做这种事,但打骂惩罚简直是司空见惯。而作为仆人,也早就接受了自己是“家禽”的命运,对主人都是毕恭毕敬,唯唯诺诺。
所以,别说仆人和主子犟嘴,就是声音大了一些或说些什么话都是斟酌之后再斟酌,哪敢像来福一样对张平安说话。要不是知道来福是仆人,怕真的以为来福才是少爷。
来福有这样的性格自然是以前的张平安惯的,虽说之后张平安劣迹斑斑,但那也仅仅存在于喜欢去青楼,为人处事这些并没有多少变化。后来是换了一个灵魂,可现在的张平安也是脾气较好,前提是不能搞他。来福这些言语,张平安还不至于去生气,反倒是喜欢他这种性格。
“要不要给你买点水呀?”听着来福在自己耳边叨叨个不停,张平安出声问道。
“不用,我不渴。”来福摆摆手。
“今晚上给他碗里面放两勺盐。”张平安对小草说道。
“嗯嗯。”小草听后连连点头。
“为,为什么呀?”来福一脸不乐意,“少爷,你是真的小气,说你两句就不开心了。”
“我没不开心啊。”张平安皱了皱眉,无奈解释道。
“你看你看,你的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来福好像发现了什么,顿时来了兴致。
“你要再啰必说的话,我可能要干你了哈。“张平安不反感来福的以下犯上,但真的听不得那些啰哩巴嗦的话。
来福努了努嘴,表示虽然听不懂张平安说什么,但也知道那不是好话,识趣的选择了闭嘴。
“荷花,你有没有发现张公子人还是挺好的。“夏诗嫣对荷花说道。
“嗯,是很好。你看啊,小姐,张公子不仅人品好,文采好,连长相也十分俊朗,就是,就是……“说到这,荷花就没有了声音。
“就是什么?“荷花没说完的话成功勾起了夏诗嫣的好奇心。
“真的想听吗,小姐?“荷花有些担忧的说道。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夏诗嫣莞尔一笑。夏诗嫣了解荷花,知道她说话不会口无遮拦,所以也不怕荷花说出什么惊天言论。
“就是张公子有些黑。“荷花说完,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张平安,然后看向夏诗嫣。
“我可以当没问过吗?“夏诗嫣捂嘴轻笑道。
“不行啊,小姐,你已经问过了。“荷花听完,顿时就不情愿的对夏诗嫣撒起了娇。
张平安黑不是他的错,错就错在这个时代或者说是这个国家。因为大闻女子普遍喜欢皮肤白皙的男子,至于身高只要不是太矮就好,当然,太高也不行。照这样看,张平安要是生在一般家庭,还没什么本事的话,怕是很难娶媳妇。好在不管是家世还是才华,张平安现在都不缺。
“少爷,荷花好像在说你坏话。“另一边,来福附在张平安的耳朵旁说道。
“我耳朵没聋。“张平安无语道。话是这样说,可荷花到底说的是什么,张平安还真的没听清楚,但又不好问来福,只好故作无所谓的样子。
见张平安不说话,来福也只好打消说下去的念头。
另一边,看着没有多少食欲的赵欹月,赵傲扬担心的对赵欹月问道:“是几天淋了雨不舒服吗,欹月?“
“爹爹,欹月想问您一个问题吗?“放下碗筷,赵欹月对赵傲扬说道。
看着一脸严肃的赵欹月,赵傲扬心里多少没有底,他不敢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也算是学识渊博。可在他这个女儿面前,赵傲扬是真的不怎么自信。因为赵欹月太聪明了,很多问题不仅能够对答如流,甚至有时候还可以给他提供思路。
面对赵欹月罕见的提问,赵傲扬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严阵以待,对赵欹月说道:“当然了,你说什么都可以。“
“爹爹,您说一个人以前别人说是坏人,那他就会一直是坏人吗?“赵欹月认真的问道。
赵傲扬不清楚赵欹月为什么会问出这个简单的问题,可既然是赵欹月问的,赵傲扬不得不慎重对待,思考了一下说道:“不好说,得看人的本性。犯人都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更何况仅仅是别人口中的‘坏人’。他的坏是好赌还是不学无术亦或者是调戏妇女?
另外,你也说了是别人说那人是坏人,又不是亲眼所见,怎么能够道听途说去给别人下定论呢?或许,在你问为父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在等我来确定罢了。“
赵欹月没有否认,只是沉默的点点头。赵傲扬也没有追问赵欹月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知道赵欹月从小思想都比较独立,可以很好的处理自己的问题,也知道过多的干预赵欹月的想法会让她心里不高兴。
七月份的天气还是有些温热,即便现在还有些毛毛细雨。作为一州之主,赵傲扬的府邸自然不会小,在赵欹月的房间外也有一个小湖,湖里开满了荷花。和张平安家的湖心亭不同的是赵欹月家里的要小一些,可以赏花,但不能划船。
面对着小湖,赵欹月拿出了那首《暮秋独游曲江》和《虞美人》开始欣赏。
“文曲星下凡也不过如此吧?”赵欹月越看越陶醉,不禁发出了感慨。
欢悦听出了赵欹月语气里的遗憾与忧伤,想要开口又听赵欹月说道:“欢悦,你说看一个人只看表面或者光听传闻就一定可以把那个人了解透彻吗?”
“不知道哎,小姐。我感觉这种事情需要自己去感觉。”欢悦当然知道赵欹月说的是谁,可这个问题的确不好回答,只好打个马虎眼。
“嗯。”赵欹月点点头。回忆起了当初张平安对自己死缠烂打的画面,那个时候的张平安只能说是没有礼貌,至于举止轻浮也只有那晚的湖心亭勉强算一点点,毕竟严格来说自始至终张平安都没有触碰过赵欹月的衣服半分,更遑论肢体接触。
这个时代的人的夜生活虽然不像现代那样有手机有电脑和其它一些多姿多彩,但因为大闻没有宵禁这一说,所以夜晚的边戎州也有宵夜有整夜歌舞。只是现目前的张平安对这些没有多少兴趣,正陪着柳长秀和苏月娇赏月。
湖心亭中,柳长秀是把张平安摸了又摸,像是好久不见张平安后的久别重逢一样。如果真的这样说也不是不可以,因为以前的张平安基本不回家,柳长秀见到张平安的次数少,又不敢对张平安说希望他多多呆在家里,怕张平安生气。本身柳长秀就很溺爱张平安,加之前两天落水差点挂掉,导致柳长秀更是把张平安当成宝贝。
如果张平安还在十几岁,张平安会很反感柳长秀的做法。可在经历过前世的奶奶过世和一些风浪后,张平安更渴望这种纯粹到极致的亲情。
和柳长秀一样的人还有一个就是张平安的娘,弄得一时间张平安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唐僧了。好在张平安不是唐僧,柳长秀和苏月娇也不是妖怪,而是张平安的“左右护法”。每当张百战想教育张平安的时候,柳长秀和苏月娇都会争先恐后的过来保护张平安,以至于张平安从小到大还没怎么被打过。
“儿子,云溪诗会你真的打算去吗?”苏月娇本不打算问这个问题,可云溪诗会将近。如果张平安去了又被打击了,苏月娇不知道张平安会不会发疯,毕竟曾经的张平安也算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要不是因为一件事对张平安的打击太大,他也不会自暴自弃,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烂人”。
“去看看而已,就当长个见识。”张平安微微一笑。
“嗯嗯,去看看就好了,没必要跟那些人争个你长我短的。”这一次,饶是事事都会夸赞张平安的柳长秀也不敢再夸了,怕他有压力,然后去了云溪诗会回来心态崩了。
“不用担心,夫人,少爷现在可支棱起来了,才华了得。”这个时候,来福也算适当的插了句嘴。
“嗯?”来福这句话算是把苏月娇弄懵了,不否认的是每次张平安出门都会有人保护他,可他每次出去做了什么,苏月娇是从来不问。不是苏月娇不问,是张平安会反感,所以今天张平安到底经历了什么,苏月娇一概不知,同时也对来福的话感到怀疑和震惊。
看到苏月娇不相信自己,来福有些着急的说道:“夫人,真的,你不信可以问夏小姐。”
“张公子才华横溢,诗嫣自愧弗如。”迎着苏月娇期盼的目光,夏诗嫣实话实说道。
“这?好,好。”苏月娇自然不认为早早就辍学的张平安比得过自幼饱读诗书的夏诗嫣,只是单纯的认为夏诗嫣是在安慰她,同时也给张平安面子。但转念一想,这种夸赞是不是太过?或者很有可能是张平安现在有一点才华,让夏诗嫣觉得还行,然后才会昧着良心这样说。
都找来了夏诗嫣“作证”,但感觉苏月娇还是不怎么相信自己话的来福再次对苏月娇说道:“你不信的话我念少爷作的几首诗给你听听。”
说着,来福清了清嗓子,念道:“荷,荷叶,荷,荷花。算了,下一首,少年听雨青楼上
,有红烛罗……”
“求你不要念了。”张平安见势不对,立马打断来福,不然一首千古名篇就要毁于他手,落入青楼。
来福自知没有几两墨水,也便识趣的没有再逞强,以免闹出更大的笑话。
“如果张夫人不嫌弃的话,诗嫣愿将张公子今天所作诗词念与大家听。”夏诗嫣喜静,不喜欢出风头,但这件事需要一个结尾,夏诗嫣就想着自己把这诗词给念出来。
“荷叶生……”随后,夏诗嫣轻柔的话语伴着湖中轻轻摇曳的荷花将这首诗的意境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好。”苏月娇听完立马拍手叫好,而后看向张平安,温柔的问道,“平安,这首诗?”
如果张平安写得很一般,苏月娇倒也不会惊讶,可是这首诗无论是意境还是情感都是上乘。别看苏月娇是将军夫人,张百战是“莽夫”,但苏月娇不是,她可是出生于官宦世家,自幼也是饱读诗书,不论文采,光论学识,她可不比夏诗嫣差,也难怪听到这首诗后会觉得极为惊讶与不可置信。
“此诗写景别具一格,写情不落俗套,诗中有景,景中有情。”柳长秀也附和道。别看柳长秀老,却不影响她年轻时也是文采飞扬,或许现在写诗写词有些生疏,但品诗还是老到。
“还有一首呢,老夫人。”来福见大家开始相信了他的话,有些炫耀了起来,好像那些诗词是他写的一样。
“哦?”这时,苏月娇倒是期待了起来。
“少年听雨……点滴到天明。”夏诗嫣把这首词念完,忽然感到一种悲凉,如果不是经历过太多的风浪,太多的悲欢,是真的写不出这种让人心碎的词。
张平安不知道夏诗嫣心里怎么想,就算知道也只能故作高深的微微一笑,他经历是有了,但文采嘛,没有。
“这,这真的?”接连两篇佳作,饶是一向口齿伶俐的苏月娇也开始变得结巴起来,不是苏月娇见识少,相反,就是因为苏月娇见识太多,反而知道其中的含金量,不说太远,就说自大闻开国以来,这样水平的文章也是极为罕见。
感受到苏月娇的目光,夏诗嫣对苏月娇说道:“是的夫人,这真的是令公子所作。”
“文曲星赐福啊?”柳长秀感慨道,以为张平安的才华被溺水“溺”出来了。
也是现在有些降温,不然张平安真的要出冷汗,他是不要脸,但还不至于这么不要脸。
“平安,如果可以,我真的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苏月娇欣慰于张平安变得不再和以前一样浑浑噩噩,但也不想他太过锋芒毕露。
“好的,娘。”张平安眼睛微缩,心想着苏月娇应该也是看出来了什么。
总的来说,今晚比较愉快,很温馨也有些紧张。房间内的张平安想着苏月娇的话,似是意有所指,换句话说,要是张平安没猜错,大闻皇帝怕真的有想动张家的念头了。
“看来计划需要提前啊。”张平安叹了口气。
“什么提前啊,少爷?”此时,正给张平安捏肩的小草对张平安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提前娶我可爱的小草啊。”张平安打趣道。张平安虽是打趣,但从心里来说,他是真的喜欢小草,他相信无论做什么,小草都会是他忠实的拥趸。不用怕小草会告密,但这种事情永远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少爷,您说什么?我,我只是个下人。”小草被张平安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弄得满脸通红,捏肩的手都有些变得无力。
看着小草的可爱模样,张平安一把将小草搂在怀里,“下不下人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那个人是不是我喜欢的和她是不是爱我的。”
说完,张平安轻轻的吻向了小草。不吻还好,一吻下去,张平安那勉强还可以镇定的心开始浮躁了起来。
小草知道自己是下人,也可以推开,可是喜欢就是这样,不是知道不能喜欢就可以不喜欢。此刻,小草不想推开,她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被张平安这样温柔的搂住。
“相信我,小草。”张平安深情的对小草表了白,捏了捏小草的脸蛋,然后将小草扶了起来,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把小草要了。或者说是他心理那一关还过去,这里男人十二三岁就能结婚,可张平安不是这里的人,至少现在还不算这里的人,暂时接受不了这种情况。
小草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的房间,只知道很幸福很忐忑,一夜难眠。
第二天,张平安没有出去,喝完药调养了一下身子后便在院子里写写画画。
“特么的。”又是一张废纸被张平安丢入了废纸娄。
“少爷,你这样也太浪费了吧。”这时,来福对张平安嘟囔了一声。
“那你来画?”张平安对这个活宝也是无语。
“呵,没必要那么侮辱我,我比你还不如,你都画不好,我怎么可能画得好?”来福一句话把张平安弄得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小草,你会画吗,我给你说怎么画。”张平安没有理会来福,对小草问道。
“少爷,我,我也不会。要不找夏小姐吧,少爷?”小草连忙摆手,向张平安推荐起夏诗嫣。其实并不是小草不会作画,只是她没有学几年,相比之下和夏诗嫣有一些差距。加上小草怕画不好不想让张平安失望,只好把她内心的冲动按了下去。
“嗯,好吧。”张平安点点头。绘画这种东西,需要天赋,也需要时间,张平安没有天赋,更没有时间。
“那我去请夏小姐,少爷。”说着,小草转身打算往夏诗嫣的房间跑去。
“不了,我去吧。”张平安把小草拦住,想着既然是有求于人,还是亲自去显得正式一点。
这个时候,夏诗嫣因为无聊,只好在房间里看看书,或者研究一下诗词。听到张平安的到来,夏诗嫣自然是比较欣喜。
张平安没有把夏诗嫣带到自己的院子,倒不是那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而是那里属于私人的地方,一般人进去不好,这就好比一个男的把自己的女生朋友带到自己的房间,哪怕什么也没做也难免会被人说闲话。
还是在湖心亭上,上次是写诗,这次是作画。不知怎么的,夏诗嫣心中觉得帮张平安作画很开心。在夏诗嫣看来或许是自己文采比不上张平安有些小小的打击,在作画上扳回一局。
“老夫人,夫人,赵家,赵小姐来了。”另一边,张府的下人跑过来对柳长秀和苏月娇说道。
“赵小姐,哪个赵小姐?”苏月娇疑惑的问道。其它地方不知道,但在边戎州,赵姓大户并不少,所以才会这样一问。
“是州主府的赵欹月,赵小姐。”下人声音越来越小,就像是瞬间变哑了一样。她恨呐,她恨赵欹月为什么会来,她恨为什么自己运气差,抽签抽到是自己来向苏月娇禀报。
至于为什么她恨,很简单,苏月娇人是很好,可她的脾气同样也很暴躁,逆鳞就一个,那就是张平安,从小到大张平安没受过什么气,赵欹月倒好,差点“弄死”了张平安,可想而知苏月娇听到“赵欹月”这三个字会是什么反应。虽然她知道苏月娇不会怪罪她,但是看着苏月娇生气,她也怕。
“让她滚!”果不其然,别说听到“赵欹月”三个字,在听到“州主府”的时候,苏月娇已经是怒火中烧,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恨不得要吃了赵欹月一样。
“息息火,媳妇儿。”柳长秀笑呵呵的端起一杯茶给苏月娇,然后说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先想看看这赵小丫头来这里做什么吧。”
柳长秀是慈祥,但也不是一个软柿子。好,她好得下来,狠,也狠得起来。现在柳长秀慈眉善目,是因为张平安好了,所以对赵欹月才没那么的恨。当初说张平安差点活不过来的时候,柳长秀是真的想带人把赵欹月一家给灭了的,至于后果她不管,她只要眼前。
“好吧,听你的,娘。”柳长秀发话,苏月娇自然要妥协,只是心中那口气还是出不了。
“真俊呐,你这小女娃娃。”赵欹月一进门,柳长秀就对赵欹月忍不住的赞叹。
“谢谢张奶奶夸奖,欹月受宠若惊。”赵欹月谦虚的说道。
“不知丫头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让厨房去做。”赵欹月来张府是什么原因柳长秀不知道,但大概率是找张平安,毕竟从赵欹月生下来到现在也仅仅是第一次来张府。所以赵欹月不说为什么来张府,柳长秀也不会问。
“不用了,张奶奶,我已经吃过了,今天来是想给张公子道歉的。”说完,赵欹月双脸通红。从律法来说,张平安落水不关赵欹月的事,所以对于张平安的落水,赵欹月也没有太多的抱歉。这次赵欹月来是想和张平安讨论诗词,但如果就直接说,而没有一句为张平安落水而抱歉的话那就太铁石心肠。
“哦……”苏月娇听完,意味深长的感叹了一声。
赵欹月是高冷,但不是不要脸,听到苏月娇的话,赵欹月是又羞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那我现在能去找张公子吗?”赵欹月知道,要再不离开,怕今天就算不会羞死也会被气死。
“我也不知道,现在平安正在和诗嫣小姐聊天呢。”苏月娇一提夏诗嫣,嘴角就不自觉的露出微笑。说起夏诗嫣,苏月娇自然是开心的,她认为夏诗嫣落落大方,温柔得体,知书达理,简直是无可挑剔的儿媳妇,把刚才的不愉快一下子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赵欹月听懂了苏月娇的言外之意,可她下定了那么大的决心去找张平安却无功而返的话,赵欹月不甘心。
“要不先留下来吃午饭吧,那个时候平安就会过来的。”柳长秀“看出”了赵欹月心中所想,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要说柳长秀对赵欹月的态度,绝对说不上讨厌,甚至在夏诗嫣没来或者说是在张平安没有落水之前,柳长秀都是希望赵欹月当她的孙媳妇。奈何世事无常,张平安落水了,夏诗嫣来了,相比之下,柳长秀也更喜欢夏诗嫣。
就目前来说,柳长秀对赵欹月还是有一点喜欢,同时也有一些“报复”心理,那就是让赵欹月这个天之骄子感受一下尴尬,仅此而已。
“那欹月就叨扰了。”进门前赵欹月就把脸给豁出去了,大不了把这脸晚点捡回去。
好巧不巧,这时来福跑到客厅去找苏月娇要钱来了,这是张百战定下的。这个规定弄得来福还挺不好意思,因为花钱是张平安花,叫拿钱却是来福来。
“给。”苏月娇给了来福一千两,然后问道,“浪费,平安是要做什么吗?”
按照以前,苏月娇不会去问,怕张平安觉得在管他,现在感觉张平安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就不自禁的问了出来。
“少爷想要去打铁器,那东西像根烧火棍一样。”来福忍不住的嘟囔着。
“铁的烧火棍,那不烫手吗?”柳长秀疑问道。
“我也这样说的,但少爷说那不是烧火棍,说它是好东西。至于是什么好东西,少爷也不说。”来福解释道。
“没事没事,你先过去吧,来福。”和苏月娇一样,只要张平安不再和以前一样,别说拿着钱去打铁器,就是去开山柳长秀也是支持的。
既然听来福说张平安要出去,赵欹月也没必要再在这里呆着,便向柳长秀和苏月娇提出了辞行。
“好久不见,赵小姐。“在门外,张平安对赵欹月的到来感到一丝诧异。
”是啊,好久不见。“赵欹月无语的瞥了张平安一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张平安之间也不过是中途各自回去睡了一觉罢了。
抛开赵欹月的性格不谈,她那不经意一瞥的风景真的是把张平安给弄的心神荡漾,甚至某个地方也不争气的有了反应。
“少爷,你不舒服吗,为什么要蹲在地上。“这时,来福看到张平安缓缓的蹲下身子,关心的问道。
“你先闭……”
“少爷,我去给你叫大夫。”张平安“嘴”字还没说出口,小草就急着去给张平安叫大夫过来。
“不必,缓一缓就行了。”张平安叫住了小草,心里也感叹到“人老心不老”,哪怕前世玩过那么多女人,现在还是没能控制自己的内心。
严格来说,还真的不怪张平安。不否认赵欹月是极品,但前世的张平安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只是不多罢了。让张平安喜欢的是赵欹月身上有一种前世的女人所不具备的一种气质,而这种气质在这个时代的女人身上都有,就前世的女人没有。
“嗯,好吧。”反应过来的小草才知道自己刚才太着急,现在一听张平安的声音才发觉他的中气十足,不像有病的样子,但也做好了随时去叫大夫的准备。
在场之人,只有刀叔一人把头瞥向一边,微微摇了摇头。
坐在马车上的张平安想着以后一定要给自己弄一条好的底裤,不然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那真的是钻地缝没缝,撞墙无墙,就算不被别人笑死也会被自己尴尬死。
陈氏铁匠铺,是附近比较出名的一个铁匠铺,号称没有做不出来的铁器。张平安想着敢这么打广告,实力应该不会差,只是距离有些远,有好几十里路。
铁匠铺门口人很多,有来买农具的,更多的是修农具。
“人好多啊,我去插个队,少爷。”看到前面至少还有十一二个,急性子的来福对张平安说道。
“不用,等等吧。”张平安不是农民,却也是农民出身,他知道农民的艰苦,来到这里,他们或许天不亮就出发走了几十里山路,晚上趁着夜色才能到家。前世张平安的爷爷就是这样,赶一次集就是一天。
“张公子真是宅心仁厚,实乃我辈楷模。”见此,夏诗嫣对张平安赞叹道。
“其实你不夸我,我也不会死的,夏小姐。”张平安对夏诗嫣微微一笑。这一打趣弄得夏诗嫣开始娇羞起来,好在张平安有所准备,没有像之前那样丢人现眼。
“张公子真会说笑。”夏诗嫣捂嘴轻笑。
时间过得也快,在外面感觉没聊多久就到了张平安,当然,排队这种事是来福去做的。不然他也不会想着插队,张平安倒好,好人让他做了,吃苦的却是来福。
“不知公子想要打什么样的铁器?”看到张平安,铁匠铺的老板陈大有恭恭敬敬的对张平安问道。
“什么都能打吗?”张平安问陈大有。
“大部分能打。”陈大有看张平安穿着不凡,不像好惹的主儿。要说什么都能打,打出来还好,打不出来的话,店被砸了不说,人还有可能被“砸”。但要说打不了就直接把自己的招牌给砸了,想了想,还是这样说比较好,给双方都有缓和的余地。
“嗯,那你试试吧。”张平安点点头,知道这并不好做,只好让陈大有尝试一番,然后把夏诗嫣画好的图纸递给了陈大有。
“敢问公子这是做什么的?”按理说打了快三十年的铁器,陈大有自认他没见过或者没打过的铁器没有,但看到这奇形怪状的东西,陈大有不免有些懵,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你的话一向是这么多的吗?”张平安蹙眉道。
“对不起,公子。”陈大有看着这不好弄,也没做过,想着要是知道这有什么用途,也好在打制的过程注意方便一点,成品也会好一点,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一问把张平安惹怒了。
“你只管按照图纸上面的做,做不做得好都不会怪你。”说着,张平安掏出五百两给了陈大有。
“太,太多了。”陈大有看着这一大笔钱,感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他甚至怀疑如果他做不出来会不会被张平安一怒之下给弄死。
“不够再说,但……”张平安淡淡的回复陈大有,随后又指着陈大有说道,“在把我的东西做出来之前,你必须潜心专研,我的时间很宝贵。”
“是,公子。”张平安都这样说了,陈大有也不敢再拒绝,只好应允。
对于打铁,张平安知道一些,只是觉得和这种老牌的打铁匠比起来还是有些不足,更重要的是张平安并不想去“指导”陈大有,觉得太无聊,同时也不想有人惦记这些铁器。
“少爷,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连陈铁匠也看不出来用途?”离开陈铁匠铁铺后,来福对张平安问道。
“来福,闭嘴。”小草听到来福这么没眼力见的话,马上对来福呵斥道。
“无妨。”张平安摆摆手,“这东西呢,我取名叫自行车,是一种交通工具,因为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就没说,怕让人失望。”
“我听过牛车、马车、骡车,还没听过自行车。”来福不出意外的又来给张平安添堵。
“你再说话,信不信我打你。”看到来福有一次的扫兴,小草开始对来福进行了“威胁”。
“一定行的,少爷,小草相信你。”转过头,小草双手合拢,一脸崇拜的看向张平安。
小草心思单纯,自然容易被骗,夏诗嫣聪明但胆子小,基本上不敢直视张平安的眼睛。可赵欹月不一样,不仅聪明、心思细腻,胆子也不小。她清楚的看到张平安对陈大有说出那句“你的话一向是这么多的吗?”时的眼神,明显带着一丝杀气。
换句话说,张平安仅仅是想搞个什么发明,完全用不着这么上心,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张图纸所呈现出来的东西有大秘密。
当然,还有一点让赵欹月有些奇怪,那就是来福敢随便怼张平安却不敢骂小草,甚至是声音大一点都没有。其中原由也简单,就是来福被捡回来的时候很虚弱,都快病死了,是小草每天天没亮就给他煎药洗衣服,时间长达两年。
来福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心思该细腻的时候也是很细腻。他从来没有对小草说过一句谢谢,但那份感激却被他永远的藏在心里。所以每次小草说来福,来福都会闭嘴,是因为感激,也是因为尊重。
好在这些张平安不知道,不然真的肺得气炸。毕竟他对来福也不差,以前出去的时候,不管吃什么,玩什么,张平安都会请来福。谁知道来福总是有事没事的跟他“作对”。好在张平安并不介意来福这样,嘴巴毒,但心干净。
“真的好想快点见到自行车呢?”夏诗嫣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些自豪,因为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参与其中。
“但愿可以吧。”张平安看着夏诗嫣微微一笑。
“为什么我感觉是一定,而不是但愿呢,张公子?”这时赵欹月对张平安打趣道。
“现在都过了午时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顿饭吧。”哼,聪明是聪明,但这个聪明是卵的,张平安腹诽道。而他也不想去顺着赵欹月的话回答,直接切换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