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假戏真唱
“刚才公司的会议上,民主测评投票,他们办公室的把借调人员也拉来参会,自然是给他们部门能多投几张赞称票了。”常浩义习惯性慢腾腾地,以极不情愿的口吻,向达恩豪道出了冯长吉生怒发火其中的原因。
“下次开会投票,老达你也参加,记得给我们部门投票了。”冯长吉针锋相对,显然是有点愤恕冲昏了头脑了,对达恩豪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地这样提前安排布置道。
“好的,一定,一定。”达恩豪虽然也有些畏难的想法,你们之间的矛盾别把借调人夹在中间难过,但还是笑着表现得不假思索地,对冯长吉习惯性这样回答道。
常浩义听了冯长吉的这番话,默不做声,大气不出一声,是默认,还是否认,达恩豪没有想明白,只是见常浩义一脸不置可否面无任何表情的样子。
······
忽然,一阵熟悉的木琴音乐铃声响起,达恩豪习惯性赶紧掏出裤兜里自己的手机来接听:“喂,您好!我是达恩豪,您哪位?”
“达部长您好!我是办公室覃思星,单位定于本周星期四下午3点,在公司大楼三楼612会议室召开上半年工作总结及下半年安排部署会,请您参加并及时准备书面材料届时汇报。”是市文广研究咨询公司办公室小覃打给达恩豪的电话,通知明天回市公司开会,达恩豪已借调省公司了,怎么还让他参加会议呢?!不是有副部长易学吗,参加汇报不就行了。
“滴滴滴”达恩豪又掏出手机查收了市公司群里发的一条微信:“通知:公司所属各部门,经公司经理会议研究决定,于本周星期四下午三点,在公司大楼三楼612会议室,召开今年上半年工作总结及下半年工作安排部署会议,由部门主要负责人发言汇报,会后将书面材料上交公司办公室,请全体公司员工(包括:驻村帮扶、脱产培训和借调人员)参加,特此通知。滨河市文广研究咨询公司。”看来明天的会是非参加不可了。达恩豪赶紧在打开的电脑上,起草本部门上半年的工作总结及思谋下的工作计划,赶下班这前弄出来打印了两份,下班塞提包拿回家去了。
“达部长,《关于槐间生态创新城建设起步的研究咨询》这个课题是你们部搞得吗?你们这个研究咨询课题没有下去调研吧?”在第二天召开的公司全体员工大会上,先学习红头文件,后各部门主要领导汇报,公司“一把手”刘祥国在总结上半年公司工作,安排部署今后工作时,冷不丁把目光停在同坐会议长圆桌对面的达恩豪脸上,三句连问了这样两个问题。
“啊,是的。”达恩豪毫无防备,措手不及,被刘祥国讲话中的忽然插进来的两句提问,准确的说是质询的话,在坐的全体员工,“唰”一下把目光就全聚焦在了达恩豪的脸上,弄得大吃一惊,心中慌张,不知所措,脸红耳赤,不敢看别处,羞愧难当,就这样语嫣不详含糊其词地掩饰过去了。当时,根本就没有反映过来怎么回事儿。
第二天,达恩豪在省公司上班时,还没有回过味儿来,没有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仔细回忆昨天的开会的情景,市公司“一把手”刘祥国不是硬逼他来省公司的吗,为什么昨天的会上对他这样不友好,说他们承担的部课题没有下去调研,分明是给他找茬儿吗。
他已和分管的领导易智良商定,槐间生态创新城看了的人都说动作不大,没有必要下去参观调研,易智良也说了给刘祥国汇报了。再说了,这段时间新冠肺炎疫情紧张,上面不敢下去,下面不敢接待,各课题组都没有下去和外出参观调研啊。
这是怎么回事,他终于想明白了,是刘祥国表面上非得硬逼他达恩豪借调省上去,但心里还是不痛快,不想让他去省公司,想让他马上回来市公司啊。刘祥国不知和省公司黄大文商定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达恩豪也不知道。昨天的会议上,明显是刘祥国对他借调到省公司有意见,对他很不满,顺便是给他脸色看,无事生非,故意找你个不是,故意挑刺儿,鸡蛋里捡骨头,敲打你赶紧回市公司。
为什么非得逼达恩豪借调去省公司,这也是刘祥国深思孰虑的高招。
原来,在达恩被刘祥国找谈话借调的前两天,臭嘴鲁希雷,那个达恩豪们公司区域发展研究咨询部部长,闲来无事窜到达恩豪们集团公司总部三楼“222”号房间,达恩豪们公司“一把手”兼集团公司办公室副主任刘祥国办公室里。
“刘总您好!我也是滨河大学物理学院现代物理系磁学专业毕业的,听说您也是滨河大学的?”鲁希雷坐双人沙发里,撅着一张大突嘴,说完了不忘用舌尖在嘴里转着舔一圈发干的嘴唇,一脸谄媚地笑着问好,接着介绍自己,最后再向刘祥国这样询问道。
“鲁部长,你那听得,消息真灵通。对呀,我就是上滨河大学的。”刘祥国坐在大办公桌后面的黑皮沙发老板椅上,望着对面坐着的鲁希雷微笑着这样回答道。
“刘主任,那我们真是校友,你是我学长,我师兄。”鲁希雷继续谄媚地笑着,和公司现任“一把手”刘祥国拉关系,套近乎。微张着一个向前突着的大臭嘴,这样说完了,又习惯性地舌尖舔一圈嘴唇,一双小眼睛用巴结吹虚的眼神望着刘祥国。
“我六六年属马的,你那年生的属啥呢?”刘祥国马上脸变得严肃认真了许多,一颗又圆又小的头颈上,稀疏的短发有些发黄,一双鼓胀圆圆的金鱼眼望着对面的鲁希雷,这样对鲁希雷先是说亮明了自己的出生时间,接着又追问鲁希雷的出生时间。
“我是六七年属羊,刘主任您比我大一岁,名符其实的学长,正经八百的师兄,您年轻有为,年富力强,党校一枝笔,市委材料写得最好的,您是滨大的骄傲,您是我们学习的榜样。”鲁希雷借机巴结吹虚领导,大突嘴开始像砂锅里倒核桃一样—“咣啷啷”,一阵肉麻的赞颂,把刘祥国都捧到天上去了。
“哈哈,鲁部长,师弟,谢谢!我没有那么好呀,你这样说过奖了,缪赞了。”鲁希雷这一番阿谀奉承,把刘祥国说得其实也是心花怒放,但还是微笑着这样谦虚推辞地对鲁希雷说道。
“不过,最近我有一事特别头痛,你说该怎么办?”刘祥国正好有件事拿不定主意,这会猛然间想起来了,想试探一下,说不定还真能让师弟鲁希雷,给他想出个不错的好点子或者好主意来,就这样边抬右手从前往后捋了捋稀疏的发黄短发,边望着鲁希雷轻声说道,带着点华中洞庭省口音的普通话。
“刘主任什么事您快说,师弟为你分忧解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鲁希雷这个马屁精,真是的,你连刘国祥说得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大包在揽给领导效犬马之劳,真是太无耻了吧。竟然现在就这样指天画地,信誓旦旦地打保票去给领导干事儿。
“省文广研究咨询公司想要从我们市公司借调一人,你看谁去合适?”刘祥国想,听听鲁希雷怎么说,再作决定也不迟,就紧绉双眉一筹莫展地这样向鲁希雷不耻下问道。
“嗯······,我看有一个人选最合适······达---恩---豪。”鲁希雷眼睛顿时放光闪电,心想机会终于来了,黄天不负有准备之人,千载难逢机会一定不能让它溜走了,大突嘴一张,就这样老奸巨猾地向刘祥国美美参上了一本。
“你胡说,那不行,达恩豪不能去,他走了我们公司谁写材料,他是我发现我们公司材料写得最好最快的一个,你这是釜底抽薪吗!”刘祥国一听,坚决反对借调达恩豪到省文广研究咨询公司去,想不到鲁希雷师弟也居心叵测,就很生气地从老板黑皮沙发椅上“忽”就一上站起来,用冷冷的眼光盯着鲁希雷这样反驳道。
“刘主任您先不要急,听我慢慢详细解释。达恩豪一定走不了省公司的,您还不知道他现在还有几年就退休了,三四年吧,省公司领导不嫌他老,刚跌办调进来一个就退休啊?咱们单位现在岁数最大的就数达恩豪和巴其平,巴其平办《滨河咨询》办杂志可以,但写材料不行,再说巴其平不能借调,借调走了谁办这杂志。”鲁希雷大突嘴上下不停地叭哒,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吐沫星子乱飞,饶是肉嘴,如木头的肯定都磨了一大堆锯沫了,向刘祥国深入细致地分析情况。其实丧尽天良的鲁希雷另有打算,是在为自己谋划几步好棋局哩。
“嗯,你说得的这些也好像有些道理。”刘祥国很服舒地坐在黑色皮沙发老板椅里,高大的椅背上只露出一个小头顶,头顶上扎着一些稀疏的短发,板寸头顶像个鞋刷子一样,这时半信半疑地盯着鲁希雷这样插一句话道。
“如果你借调黄英,易学等年轻同志去省公司,那就不好说了。他们既学历高,又思想活泛,找人送礼,有背景有钱,说不定弄假成真,指不定那天还真就调进省公司去了。” 鲁希雷看刘祥国态度转变了许多,语气有所缓和,就趁热打铁继续卖弄他的分析研究能力,又是假设又是预测的,这样比前比后向刘祥国学长师兄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