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赤诚相见
“老乡老板，给钱你收好，我们两个人的。”冯长吉眯缝着一对上弦小月牙，掏出钱给这浴池男老板付了钱。老板给了我们两人各一把存放衣物的柜门钥匙，说一句“你们随便洗”，就走回门房里面一间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当达恩豪和冯长吉走进里面时，灯光比较明亮了些，是一个左右各四间，共八间的浴池，中间是一条通道隔成相等的两半，过道左右两边都装挡着防水的木板，开了八个门，达恩豪进去一间一看，是一个长宽足有两米多，深一米多的水池，外墙上有排气通风的长方形小窗户，能看见这时外面世界是漆黑色一片的。
诺大一个澡堂子今天晚上就只有达恩豪和冯长吉两个顾客，这澡堂虽然灯光还算明亮，但除了他们两个却没有一个人光顾。显得十分的宁静，非常冷清，还感觉多少有些滑稽，甚至于有点诡秘呢。
“感觉进了地窖，不会是魔窟吧。”达恩豪对这黑暗环境中封闭的空间特别的敏感，准确说是反感，不由地使他联想起不久前他曾经看过的一部小说，小说名字记不起来了，大概就叫地下魔窟什么的，但那种看小说时身同感受的强烈压抑感却十分地记忆深刻，所以，这时就情不自禁地说了这样一句空话，也就是自言自语，自话自说了。
“老达怎么样？咱们互相挫个背吧。”达恩豪反锁了这间浴室的间，心想没有那么严重，既来之，则安之，先放水清洗了一下池子，再堵上水口放热水，白色的水蒸气像烟雾一样，从水面升起，在空中飘散。太烫了再拧到冷水上掺水，水温调节地合适了，正洗着呢，“咣咣咣！”突然听门外有人敲门，紧接着这样说了两句话，达恩豪说话人听口音和判断是冯长吉了，因为澡堂里面只有他和冯长吉两人，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好啊！知道了冯部长，我马上过来给您挫。”其实这澡堂各个浴室上面没有封严，木墙壁到屋顶之间留了大约五十公分左右的通风换气的空隙，整个澡堂的气息和声音都是相通的了。达恩豪听了冯长吉的问询和提议，先是表示赞许，终于洗上温泉澡了，后是同意接受了互相挫背的建议，就这么赶紧回答着外面的问话。
“冯部长，站好了，我给您挫背。”达恩豪顾不上擦干就穿上裤衩，光着挂着水滴的上身和湿漉漉的头脸，打开门来到另一间“哗啦哗啦”响水声的那间浴室，满浴室从下往上的水面上飘散着白色的雾气，他从池边顺手拿上一条小而厚粗的彩条挫澡巾，走到□□全身赤祼的坐在池水中央的冯长吉身旁边，站定了对冯长吉微笑着这样说道。
“好来。”冯长吉从水池中“哗啦啦”起身，“咕咚咕咚”水池中向前走两步，高大魁梧的身躯向水池边一爬，“咕嘟咕嘟咕嘟”水池中走几步跟过去，小个子的达恩豪才能够得着冯长吉的后背，“嘶啦嘶啦嘶啦”开始在宽阔的皮肉上挫背，黑色的勾甲蛋儿，在冯长吉的大脊背上纷纷出现，然后极不情愿地被推搡掉入池水之中。
“这才是赤诚相见的好弟兄，老达你说对不对？”为了活跃沉闷的气氛，缓解两人挫背时的尴尬与无聊，冯长吉不失时机地开起了玩笑来。说得对极了，这样两个大男人，在荒郊野外的浴室里，在蕴氤的池水里，脱个精光，身上不挂一丝，真还说对了，就是毫无保留，互相看清对方，才能真心相待，半点隐藏也没有。但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达恩豪还是不识时务，有些羞耻地穿着件短裤头。
“老达我挫净了挫好了，过来我给你挫一下，咱们自己解决，互相帮助没担搁。”冯长吉“哗哗哗”坐在池中用浴巾捞水冲洗净后背的身上，眯缝成两只上悬小弯月亮的眼睛盯着达恩豪，习惯性地向前低着头颈，轻轻左右摆晃了两下，手里提着挫澡巾，用这样有些满足且有点自乐的口气催问达恩豪道。
“不了，我自己已经挫净了，谢谢冯部长。”虽然达恩豪用力过猛，时间不长就挫好挫干净了冯长吉的那面大后背了，但还是不好意思让领导冯长吉给自己挫背，就这样微笑着婉言谢绝了上司的一片美意。
达恩豪逃也似的从冯长吉的那间温泉浴室走出来，又重新钻进了刚才自己洗浴的那间温泉浴室，再自己用挫澡巾挫自己的后背。刚过一阵，他停止活动，侧耳细听，澡堂内静静的，已听不到一点响动了，达恩豪的听力还是不错的。
“好像冯部长也已洗完了，那就收拾上走吧。”达恩豪对自己心里这样说了一句，就站起身来，浴巾捞水冲净，擦干全身，拿上全部带来的洗浴用品，开柜取出自己的衣服穿好了，提着装有浴用品的塑料袋，奔浴池大堂而去。
“老乡老板，温泉山庄的收入怎么样？”达恩豪看见冯长吉这时已坐在一把木椅上，左手提着洗浴用品的塑料袋，右手食指和中指正夹着一支“黑金刚”抽一口，偏头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两条短黑线弯得像一对小月亮的眼睛，盯着温泉山庄男老板笑着问道。
“城里老乡，还可以。这烟真的就是好抽！”温泉山庄的男老板坐在一把木椅上，手指间也夹着一支土黄过滤嘴比白色烟卷还长的纸烟，袅袅的向上弯曲不断升腾着，一缕白色细细的烟雾来，达恩豪原也是个瘾君子，就一眼看出来了，肯定是冯长吉让给这温泉山庄男老板的一支“黑金刚”香烟无疑了。
“老达，你起草个到外省调研的函，黄总签字后再发传真电话通知落实。”从秦州市调研回来后的一天，达恩豪正坐在自己办公桌后面的沙发椅子上，根据常浩义的指示在打电话要电子版材料，汇总滨河和秦州两市调研的第一手资料，常浩义从对面电脑屏幕后面，偏头露出一张懒散且无所谓的脸来，对达恩豪这样安排新工作了。
“好的。那河西市咨询公司不去调研了？”达恩豪先是答应着接着又转念一想，抬头似有疑惑地对常浩义这样回道。达恩豪们省内公司调研现在已经跑了两个市州公司了，还有一个就可按计划圆满完成了，这莫非也把达恩豪给跑上瘾了不成。
“可能不去了，黄总太忙会比较多抽不出时间顾不上了，你打电话通知河西市时顺便把原来准备的相关汇报材料和数据要上就行了。”常浩义毕竟是副部长，好像知道一些上层的动向和意图，慢腾腾地对用中原省口音更多些的地方普通语，打着卷舌有些含混地对达恩豪这样回答道。
“常部长，好的，我马上打电话联系通知。”达恩豪说干就干马上就办，事不过夜，案不积卷，答应完常浩义的工作布置，就找出电话本查找号码，就开始打电话给河西市文广咨询服务公司联系通知有关事宜。
······
“常部长，省外公司调研的文件材料起草好了，请您修改审核。”达恩豪前两天刚把省内调研的滨河市文广咨询公司和秦州市文广咨询公司，还有河西市文广咨询公司有关材料，表格和数据情况汇总好了，呈报给常浩义和冯长吉修改审定后，上报了黄大文修改审定签批，今天又把刚已起草好的省外文广咨询集团公司调研的通知函，打印好清样一份，这时放到常浩义的办公桌上说道。
“桂西自治区、洞庭省、闽东省文广咨询服务控股集团公司，对就这三个省集团公司······，四个方面的内容······，老达你再单独起草一个赴桂西省文广咨询服务控股集团公司调研的函，我一同与冯部长修改审核好了，报黄总签批，先发一个省的函再订机票，完了又一个省集团公司接一个省集团公司这样再搞。”常浩义边低头认真看着这份文件材料，边习惯性慢腾腾地想到那说到那，给站在自己办公桌旁边的达恩豪有些罗罗嗦嗦地布置工作道，听起来像是没有睡醒觉说得含糊其词的感觉。
······
“他们不应该这样做，这样做不公平不合理的，浩义，老达你说对吧？”一天，冯长吉和常浩义都手里拿着个喝水杯子，胳肘窝里夹着个笔记本，走进财经贸易部办公室里，常浩义刚放下水杯和笔记本坐下，冯长吉还没有坐下，也没有放下手中的水杯和胳肘窝夹的笔记本，就站在自己的办公桌旁边，一脸怒气地对常浩义和达恩豪既是怦击又是反问地道，本来就幽黑的脸色这时显得更加阴暗无光了，一双上弦小弯月都变脸成了一对下弦小月牙。
“冯部长怎么了？消消气，消消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什么事儿惹您这么生气了？”达恩豪听了突然就显得满脸惊诧，有些莫明其妙，接着一脸善解人意的样子，又十分关切地微笑着向冯长吉询问原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