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离开
苏夜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残破的灵魂，只能勉强维持一个形状，连说话都做不到，眼神也比较空洞无神。
“张叔，张叔……”
可惜无论苏夜如何叫喊，张叔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就像个孤魂野鬼，无头苍蝇。
苏夜绞尽脑汁，决定试试别的方法。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
随着苏夜念出那一句又一句的念出了那熟悉的古诗句，原本波澜不惊，没有任何反应的张叔终于有了反应，空洞的眼神逐渐对焦，眼睛看向苏夜。
“张叔，这首古诗词可是你以前教给我的，你想起来了吗？”苏夜满怀期待的看着张叔。
唤醒一个文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朗读他曾经教过的知识。
张叔艰难的张开嘴巴，吞吞吐吐发出了几个声音。
“还有吗？”张叔语气中透露着对知识的渴望。
苏夜作为穿越者最不缺的就是诗句，他一股脑把能想到的所有一切都读了出来。
听着一句又一句脍炙人口的诗句，张叔神情越发激动，好似回光返照，死气沉沉的灵魂体出现增加了一丝灵性。
“苏…夜…”
“张叔，你想起来了吗？”苏夜惊喜。
“我教你最后一课，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唉，可惜了，终究参加不了春闱…”
话毕，张叔的灵魂体消散在空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苏夜呆呆的愣在原地，不是因为这首诗词好，而是太熟悉。
“张叔为何会知道蓝星的诗句？”苏夜想不通，明明是两个世界。
“我记住了，张叔。”
目远张叔离开后，一道又一道的灵魂体不断出现，苏夜和他们进行了一一道别。
次数多了，苏夜都已经感到了一丝麻木，心已经疼习惯了，不会再疼了。
“这里是哪？”一个灵魂提问道。
苏夜木讷的眼神环顾四周，这里是哪里？他怎么清楚？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不过苏夜也不好意思让对方失望，于是根据前世的记忆，随便编了个名字。
“李爷爷，看见那条河了吗？这里叫忘川。”
“好名字，能葬在这条河里，也是人生一大幸事。”李爷爷微笑的离开了。
想见的人都见过了一遍，身后紫黑色的大门再次出现，不等苏夜有反应就被吸了出去。
外面，等看清楚眼前的景象，苏夜便知道自己回来了。
“哥！”
丫头像一只小猫咪一样，一头撞到了苏夜的怀里，苏夜麻木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不过苏夜没有注意到的是，丫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影子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来了。”白太虚没有问苏夜去做了什么，知道自己的孩子回来了就好。
……
“爷爷，跟我介绍一下修炼体系吧。”
“好，主流的进化之路一共有36条，非主流的就太多了，不用细说。”
“每条主流的进化之路至少有九个序列，最低是序列一，最强是序列九，每进化一次序列都要相应的材料，而且进化失败会有生命危险，没有充分的把握之前，万万不可尝试。”
“为什么高系列的强者比较少？不是因为天赋不够，是因为进化材料稀缺，还有失败率极高，这片大地最不缺的就是天赋异禀之人。”
“主流的三十六种进化之路中，最顶尖的是排行前十的，存在传说中的第十序列，不过传说终究是传说，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每个人都能选择自己的进化之路吗？那岂不是每个人都会选择排名前十的进化之路？”苏夜问道。
白太虚摇摇头，“越强的进化之路，失败率越高，进化材料越稀缺，人家选简单的都进化到序列五，序列六了，你选难的，可能还在序列一徘徊，你怎么和人家比？”
“所以合适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
“那爷爷你走的进化之路是什么？”苏夜好奇的问道。
“九凤，在三十六中主流进化之路中，排名19，像丹阳子的为‘暴君’，排名18。初代村长是空想家，排名第三。”
“我的这条进化之路，序列一名为‘白头鹰’，序列二为‘飞羽猎鹰’…如今我处于序列五‘金苍尾鹰’，每个序列都会觉醒自己独特的能力。”
“每突破一个序列，生命层次都会进化，寿命增加，抵抗异化的能力增强。”
“这些进化之路是谁创造出来的？”
“不清楚，涉及到古老的历史，反正世界被污染之后，空气中都充满了污秽，新生儿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人类。”
“为了抵抗污染，无数上古强者开始共探修行道路，最后总结出了36条主流道路，但具体是哪些强者我并不知晓，你出去之后可以查查资料。”
随着白太虚的讲解，苏夜逐渐搞清楚了进化之路的神秘真面目。
“空想家是什么生物？排名这么高。”
“这…我也不清楚。”白太虚摇头。
进化之路就是进化成别的种族，拥有该种族的强大力量，有些种族的名称听起来像个非生物一样，难以理解。
“可惜你是人类，没有合适你的进化之路，我无能为力，你可以去外面的世界找找，那里强者无数，资料众多，说不定能找到解决的方法，抱歉，爷爷帮不了你。”
随后白太虚又把一本古籍递给了苏夜，“我们之前收集的祭祀之力已经没有了，如果你想救丫头，你需要重新收集，方法我现在给你，但记住了，没有强大之前不可轻易尝试，否则会遭到反噬。”
“祭祀要心诚，不能为了索求回报，才去祭拜先辈，哪怕没有好处，过世的先辈也值得敬重，哪怕明知道他们魂飞魄散，或者变成厉鬼，心中有个念想总是好的。”
“好，我记住了。”苏夜点头。
说完，白太虚带着苏夜和丫头来到了一个偏静的地方，只见他手一挥，离地只有半米的空中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裂痕深处漆黑无比，里面隐约能看到雷霆闪烁，又有无尽的混沌混乱。
“这就是我们冒着被反噬的风险强行开辟的通道，想要穿越这个通道至少要拥有序列六的实力，我是没办法出去了，但你应该可以。”
白太虚信心十足的看着苏夜，从之前的一幕幕来看，苏夜身上隐藏着大秘密，说不定真的有手段出去。
苏夜没有反驳，“白爷爷，我们一起出去吧，你放心，我有这个能力。”
谁知白爷爷摇头拒绝，“我这一生无儿无女，外面早已没有牵挂，那不如留在这里替他们扫墓，他们在天之灵一定很寂寞。”
“不，白爷爷，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跟我走。”苏夜怎么可能容忍对方一个人留在这里。
可惜白太虚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根本不听劝。
苏夜无奈，只好给白太虚留了一大罐血液，这应该可以让爷爷短时间之内不被异化，等自己实力哪天变强了再回来。
“夜儿，若是找不到解决自身修炼的方法，就安安静静的过完这辈子吧。”
“我们刚开始救你的目的是希望你作为唯一的人类能拯救这个世界，还世界一个朗朗乾坤。可经过十多年的相处，我还有其他人都是把你当亲人一样看待，若是未来累了，发现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也不要逞能，好好的活下去就行。”
“你是我们全村人的生命延续，可不能不爱惜你这条性命。”
“好。”苏夜语气哽咽的答应。
随后他拉着丫头跪在地上，给这个慈爱的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苏夜又回到自己的小木屋，简单带了一些衣物与钱财，最后不舍得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也许外面的世界更好，但金窝银窝终究不如自己的狗窝。
苏夜拉着丫头，来到通道前，最后还不舍得回头看了一眼白太虚。
“孩子，大胆往前走，莫回头。”
苏夜强忍着泪水流出，拉着丫头一头扎进了通道内。
看着两人消失在通道中，白太虚再也忍不住了，老脸通红，一口鲜血喷出，身上的气息迅速下降，濒临死亡。
白太虚打开苏夜给自己留下的一罐血液，抿了一小口，气息恢复了一点，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果然，老夫修为太高了，这血液给丫头这样的凡人用还好，给老夫用，起不到多大效果，除非夜儿能够修炼，让他的血液再次发生进化。”
“夜儿，抱歉，爷爷可能撑不到你回来看我了。”
白太虚目光留恋的看着天边，将手中的罐子放在地上，自己盘腿坐着，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地底蠕动，一条恶心的大虫子破土而出，一口想要将罐子吞下。
白太虚猛的睁开双眼，身体就像回光返照一样，爆发强大的力量。
“丹阳子，终于等到你了，就知道重伤的你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白老头，你诈我…”丹阳子凄厉的叫喊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