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石桥藏尸2
林幽幽放下刚接的电话,着急地说:“郑队,有案子。杨三港南面桥下,发现尸体!”
“出发!”郑明辉收起手中的文件。
二队全体出发,很快就到了事发现场。
老杨和老郭正坐在地上,正准备点烟。
“哎哎哎,大哥,现场不能点烟啊!”一个民警出来制止。
“好好好。”两人连忙点头答应。
“郑队,你们来了。”民警见到郑明辉一群人到来打了个招呼,并详细解释道:“报案人是两个来钓鱼的,已经问过基本没什么有用信息。我们已经做了初步勘察,尸体镶嵌在桥墩里面,也多亏了最近几个月水位一直下降,也幸亏这个两个钓鱼佬。”
“好久不见啊,王进。”郑明辉也打了个招呼,早一年多之前两人在一个案件上合作过,这个王进做事雷厉风行,给郑明辉留下深刻的印象。
郑明辉来到桥墩处,手部断骨已经在民警的初步清理下清晰可见,甚至可以看到掌骨。
“郑队,我们已经做了初步的断层扫描,里面确实是一具完整的尸体。”王进跟了过来解释道。
“双!”郑明辉冲着身后喊了一下。
“在呢,郑队。”李单单回答道。
“查查,大桥是那个单位承建的。”郑明辉说道:“通知相关单位,叫他们负责人过来!”
“还有现场的施工负责人,一起过来!”郑明辉想了想补充道:“施工竣工图纸也一起带过来!另外查一下2020年至2022年内的失踪未结案的信息。”
“好的,郑队,我马上查。”李单单答应道。
十几分钟后。
“警官,我们可以走了吗?”老郭站起来,他看出郑明辉是负责人。
林幽幽走过来,她知道郑明辉到现场肯定是要沉浸在可能发生的情况里的,这个时候最好都不要打断他。
“您好,您这边现在还不能走。待会跟我们一起回警局做一份口供就可以了。”林幽幽笑呵呵地回答道。
老郭一看是个漂亮女娃娃,顿时没那么紧张了。也打开话匣子。
“女娃子。我可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啊。”老郭说道:“以前听钓鱼群里的群友钓鱼遇见这遇见那的我都不信,今天我算是信了。”
“师傅,那你没把现场的照片发群里吧?”林幽幽突然问道:“可不能到处传的啊。”
老郭微微一怔,心虚道:“没有没有。没发没发。”
说完老郭跑到一边,确认林幽幽听不见之后,打开维信钓鱼群,立马开始发语音:“兄弟们,刚刚的照片不能外传啊!刚刚警察已经警告我了,不要外传!不要外传!不要外传!”
林幽幽看到老郭鬼鬼祟祟的,也觉得好笑。
李单单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向郑明辉汇报到:“郑队,杨三港大桥是川建三局总承包的。已经通知到现场施工负责人陈和伟和资料员马莹,他们马上会过来。”
郑明辉点点头。
这时程美晴也带着谭军到达了现场。
“美晴姐。”林幽幽挥了挥手。
程美晴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到桥墩下查看裸露出来的断骨。
“查看断口情况以及裸露出来的骨头外表,初步预计,被害人死亡有两到三年左右的时间。”程美晴说道:“具体时间得做详细的实验才行。”
郑明辉点点头:“已经让双去收集2020年至2022年的失踪案信息了。”
“忘记了,你的法医学也不错。”程美晴自嘲了一下。
“别挖苦我了,你才是专业的。”郑明辉微微一笑。
“工具已经带好了。什么时候开始?”程美晴问道。
“施工负责人还没到,等他们过来。”郑明辉回答:“这大桥桥墩,担心不好弄。”
是的,随意破坏桥墩的话显然不可能,就算要把尸体取出来,也要了解桥墩的内部构造。
众人一时也是无事可做。只有李单单还在电脑上搜集着信息。
眼看一时半会的施工负责人也没到。
“幽幽,双,你俩带这两个大叔先回去做个笔录,别干等着了,这里温度太高了。”郑明辉喝了口水。
现在正处七月,这大桥附近没有一丝风,闷热无比。
“好的郑队。”林幽幽转头对老杨老郭说:“两位收拾下东西,跟我们回警局吧。”
两人起身,老杨对老郭说:“老郭,你的鱼。”
“放了放了,不要了。”老郭起身走向鱼护,一股脑把鱼全部放进江里。
就在林幽幽离开后的二十分钟,施工单位的负责人终于是来到了现场。
只见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女子匆匆来到现场。
郑明辉也迎了上去。
“你好你好,警察同志,我是川建三局杨三港大桥项目的施工负责人,我叫陈和伟。”陈和伟上来就自我介绍并伸手和郑明辉握手:“这位是当时现场的资料员马莹。”陈和伟介绍其身边的女子。
“你好。”马莹也是伸手和郑明辉握手。一伸手,怀中的资料差点掉了下来。
“你们好。”郑明辉也是回应着,带着他们来到桥墩处。
“麻烦你们确认下,我们现在要取出桥墩的尸体。”郑明辉指着桥墩划线处。
这是经过断层扫描大致确定尸体的位置和大小。
“会破坏大概三分之一的截面,垂直高度八十公分。在上面有划线。”郑明辉朝陈和伟说道:“麻烦你确认下,会不会影响桥墩结构和承重。”
“好的。”陈和伟拿出马莹手中的资料,对照着图纸看了半天。
过了一会,陈和伟来到郑明辉面前:“警官,我刚刚看了图纸。这根桥墩属于冗余设计。不影响大桥的整体承重。”
陈和伟顿了顿:“不过尽量破坏小一点,那样后期修复起来会好一些。”
郑明辉点点头:“明白了。”又对谭军说道:“开始干活吧!”
“什么是冗余设计?”陈浩问道。
“冗余设计是指在系统完成任务起关键作用的地方,增加一套以上完成相同功能的部件,以保证当该部分出现故障时,系统或设备仍能正常工作。”陈和伟正要回答却被郑明辉抢先回答了出来:“就好比你只需要两条腿,但是给你安装了三条腿。”
“这不就是备胎嘛。”陈浩顿时明白了。
“这么说也对。”陈和伟讨好一笑。
“两位,随我们去趟警局吧。”郑明辉朝陈和伟和马莹说道。
“啊?还要去警局啊?”陈和伟吃惊道:“我公司还有工作呢。”
“现在在你们的工程出现了人命案,你们难道没有责任吗?”赵卫国一听不高兴地说:“作为公民你们有配合警察办案的义务!”
“是是是。”陈和伟点头称是,对赵卫国说:“我打个电话给公司可以吧?”
“就在这里打。”赵卫国淡淡地说。
陈和伟就当着郑明辉和赵卫国的面打起电话。
“小于,那个汉川科技大学的实验楼竣工文件抓紧做,这周末之前要做出来。”
“张秘书,下午的会议我到不了了,你跟陈总说下。”
“喂,王经理,下午的面试我到不了了,你让周工面试吧。”
陈和伟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交代工作上的事。马莹也打了一个。
在现场切割机的噪音中,郑明辉带着二队和两人回到了警局。只留下法医组的人在现场。
回到警局,林幽幽正在为老杨和老郭做笔录。
郑明辉带着川建三局的两人来到询问室。
陈浩给两人倒了杯水,拿起电脑开始记录。
“交代吧,为什么你们工程的石墩里面有人类的尸骨?”郑明辉问道。
“警官,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啊。”陈和伟没有慌乱,解释道:“对于桥墩的施工,我们公司对下面是有分包的,我们公司主要是做现场过程管控和最终的竣工验收。”
“你们的分包单位是哪家?”郑明辉接着问。
“川隆土木。”陈和伟如实答道。
这个川隆土木是川建三局的控股公司,也相当于川建三局的“亲儿子”。
“当时川隆土木的施工负责人是谁?”
“张恒,川隆的总负责人。”
赵卫国听到这个回答,出了门。
“两位好好想想,这个项目进行中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陈和伟和马莹思考了一下都摇摇头。
“竣工资料留下。两位可以先回去了。”郑明辉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对两人说道:“之后资料会归还给贵公司的。另外,这段时间不要出汉川,有需要我们警方会再次联系你们。”
两人也是舒了一口气,和郑明辉告别便离开了。
“郑队,就这么让他们走了?”陈浩不解,照理说他们作为总承包方,出现了这样的事,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这两个人应该是不知情的局外人。”郑明辉解释道:“刚刚我问他们问题的时候,两人的微表情都很正常,没有出现说谎时人类会出现的特征,两人的坐姿也不具备防备属性。”
“从微表情和坐姿就能看出来?”陈浩好奇地问。
“没事多看看书。”郑明辉起身走出询问室。
这时林幽幽也送老杨和老郭出来了。
“怎么样?”郑明辉问林幽幽。
林幽幽摇摇头:“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作为报案者,两人身份简单,再普通不过了。哦对了,我得告诉美晴姐一下,那个杨振军的尿可能污染了尸体,并且手指的断骨掉水里了。”
说完就给程美晴打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