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抽诗签6
平人道“该我了,看我抽支好的。”挑挑捡捡抽出支念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示人笑着对众人道“你们瞧,刚才还要抽支好的呢,现在又飞入百姓家了。”平人推让一下笑道“百姓家也未必不好。”又道“有了,刘梦得的故事我倒听过一个,年月记不得了,只知那年柳宗元被贬为柳州刺史,他听闻刘梦得也被贬为播州刺史;心道‘播州天高水远,荒芜非常,况家有老母,此去定难以生存’。于是,柳子厚以‘请于朝,将拜疏,愿以柳为播,虽重得罪,死不恨。’上书朝廷,上奏给皇帝。恰有人把梦得的事上奏给皇帝,于是刘梦得被改任连州刺史。”示人道“你这又哪听的故事?”平人笑道“自是书上听的,平日让你好好看书,这会子又不知了。”又催道“该你了,若说不上来,也该罚你三杯。”“独你慢慢说吧。”说罢,示人抽出缓缓念道“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春人笑道“这也巧了,竟投到一个壶里去了。”平人手搭在示人肩上“好妹妹,你又要说个刘梦得的了。”示人作势笑道“偏抓到个不熟的,天要罚我吃酒。”平人拿起酒坛道“我亲自过你斟上。”示人一飲而尽,又要倒第二杯。平人忙抓道“我也说着玩的,你酒量不行,怎么会真让你喝三杯呢。”难跃也道“好小姐,多少给我们后面的留点罢。”示人摇了摇坛子说“你别忙,到的着你呢。”难得拿过竹筒抽出一支,示人忙凑过来;越人坐在难得背后;难跃也靠近道是什么。难得慢道“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示人靠回原来的位置笑道“哼,这首倒合你的性儿了。”难得自言自语道“若真有人想我梦我,我就是死了也心甘。”平人道“什么死啊活的,注意该罚你酒了。”难得道“我对这诗人了解倒真不多,该罚该罚。”待喝完一杯后,难跃拿过酒坛摇了摇,难从道“怎么样,还多不。”难跃笑道“正好成全我了。”春人催道“忙些吧,都等你了。”难跃忙抽,一看念道“晓战随金鼓,霄眠抱玉鞍。”难得道“这李太白的。”难从边上道“李太白都不知道,也不用读书了。”难跃忙道“我可没说不知道,你可别瞎说。”又缓缓道“嗯-据说李白小的时候逃学看到了一个老妇在河边磨铁棒,李白就问她在做什么,那老妇道她在磨针。李白就纳闷‘这么粗的铁棒,要什么时候才能磨成绣花针’那老妇就说‘滴水穿石,愚公移山,我怎么不行呢’李白就道‘可你年龄怎么大了’那老妇回道‘只要我下的功夫比别人多,这世上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李白听后,再没逃过学,读书也越来越认真了。”说毕,难从道“看来你是无福消受了。”难跃道“还不一定呢。”难叹笑道“你们若真想喝,只管到我那取就是了。”难得笑道“叹哥不知道,他们争的可不是这酒,只要有的,没有他倆不争的。”难跃说道“该你了。”难从抓出一支道“是李长吉的苦晝短。‘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又道“我没听过他的故事。”难跃凑近道“当真不知道?”玉人也笑道“你通今博古的,可别为了这点子酒,在人前埋没了才华。”难从道“我虽喜欢读诗,但却不大了解诗人故事,这李贺就听过‘白玉楼’的事。”难叹笑道“你喜欢诗,不妨就现做一首,我们当当监考。”众人附和。难从应到,低眉想会缓缓道“帘外劲风正紧,花瘦不禁,有了‘帘外春风吹尽花,日月星辉催老树。年年不识春是春,岁岁终是路复路。’平人笑道“却比以前有长进了。”难叹转头道“平儿,你也写首春天的诗,让哥看看你进步了没。”平人点头,看向门外慢道“雨过花应落,风吹似雪飞。大江不复返,问花几时归?”难叹笑道“还大有进步。”正欲让难得也跟一首时,茗桂从门外进来,还没开口,示人就道“茗姐姐来的巧,也来玩一签罢。”茗桂忙推道“不了,你们玩罢,是夫人派我来叫大爷去。”平人道“这么晚了,叫他去做甚么?”茗桂只在门边站着道“夫人不说,我也不敢问。”难叹起身拍了拍身对平人道“夫人叫我的事,她又怎会知道。”又对众人说道“你们慢慢玩尽兴了,我就先走一步了。”吉人催道“快去吧,别让夫人等急了。”难叹应声后随茗桂出去。走至桃花池边小路,难叹道“夫人到底找我什么事。”茗桂打着灯笼走在前面,也不回头道“我真不知道,是翠姐说夫人要找你,派我来喊你。”难叹追上并排走着说“我今个同夫人说了,夫人说只要你愿意,过几天就和我一并走了。”茗桂扭头哼道“我可还没答应呢,再考虑考虑罢。”说罢,大步朝前走了。“慢些,我寻不着路了。”难叹忙道。茗桂不理会,只是往前走。难叹干脆坐在地上喊道“哎哟,摔了腿了。”茗桂闻言忙赶过来,却只见他坐在地上笑看着,“还不快起来,只像个小孩一样。”茗桂无奈道。难叹却把头一撇道“那你答不答应和我走?”茗桂过来搀笑道“这是做什么,要是我不答应,你还坐一夜不成?”难叹笑道“我不单在这坐一夜,当然你也别去夫人那复命了。”说完就拉住她的袖子。茗桂也坐了下来放好灯笼,“那就在这儿坐着吧。”难叹移过来劝说“横竖你在这也无聊,倒不如和我去看看外面的天地,看看外面的青山绿水、风土人情什么的,倒不白在世间走一遭。”茗桂看着他道“那你说,你为什么只要带上我?”难叹笑道“你从小服侍我,我也与你最熟悉。”茗桂追问道“吉人也从小服侍你,要论起来,她来的时间比我还要早些,你怎么不带她去?”难叹望着湖喃喃道“她虽来的早,却生性顽皮,我从来只拿她当妹妹看待,她如今能和示人她们打一堆,倒不如让她去。”茗桂起身拍了拍身道“行,我同你去还不行吗。快走吧,免得夫人等的急了。”又把灯笼递过他道“灯笼你拿着,免得待会又摔了,倒耽误不起时间了。”难叹接过灯笼,两人一前一后朝夫人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