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题3

    转眼到了出征这日。周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皆站在大门口，夫人对马上的周乾道“你此去要注意安全，万不能跟年轻将士争先。多给年轻人些机会。”周乾纵下马来，笑道“是了，全听你的就是了。”又道“我跟叹儿说了，让他有空就回来。”又俯耳道“叹儿也成年了，谁家有好的姑娘也该说说了，他回来也要和他说说……”夫人不禁笑道“哼，这还用你说，我早就盘算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边说边跃上马道“好了，都回吧！”又看见在人群前的难得，道“你们习武，你可要好好习武，水月先生是不错的老师；等我回来你们要是没长进，当心罚！驾～”说罢，驾马走了。深春的早晨天气还冷，“夫人，我们回去吧，当心凉着。”翠梅扶着周夫人的手道。夫人点了点头道“你命人把门前这些碎花瓣扫扫。”说完也进门了。众人也都散了，难得还愣在原地，难跃忙叫道“快别傻了，慢点师傅那当心迟到。”难得回神，忙跟他们进门。平人深深的看向路的尽头，示人从地上捡了一捧花向平人道“姐姐你看。”平人瞥了眼道“在地上捡甚么，想要院子里多的是，折新鲜的。”说罢也进门去。玉人（示人的贴身丫鬟）走来道“小姐，我们也进去吧，站在风口这，当心着凉。”示人闻言，扔下手上的花也进门去。午后，放了学。平人起身走，示人忙拉道“好姐姐，我求你个事。”平人回头问道“作什么？”“你教我写诗吧，现在读书人都好这个。”平人顿时来了兴趣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想写好诗可不简单。”示人道“我没说过要成大家，就是想写些花柳诗、鸟虫文什么的，不然我天天学什么之乎者也的，太无聊了些。”平人点头道“那是该学学了，这样吧，我那有本《王摩诘全集》和《杜牧之诗集》晚些让越儿（平人院里的丫鬟）给你送去。”示人忙笑道“那用这样麻烦，我自己去取就是了，正好你那院里的粉樱花我看了开的很好，正打算同你要些来插瓶呢，也同顺路了。”平人笑道“原来你在这等着呢。”说罢同春人回院里去，转头却没看见示人，心里正疑，示人便从远处跑来。平人问道“刚才还见你跟着，一转眼就不见了，你那去了？”示人道“我想我一人拿不下书和花，转角就看见了石兰，我就让他回去叫下玉人。”言罢，几人才走。到院门口，只见朱门上有匾提着‘ 花信传芳 ’四个大字。门两边种了丛丛簇簇的孝慈竹。春人首先去敲门“越人，越人。快开门。”屋内响起声。一面开门，只见门内站着的女子 柳眉凤眼，身材窈窕。“今个倒比以往晚了几分钟。”越人道。又看到了示人“二小姐也来了，都快进吧。”在门口示人就闻到了一股花香，进门一惊，道“时常都说你是花仙子，今日一看，竟真住在百花园里似的，想必天子的御花园也不及你着。”平人笑道“快别了罢，亏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看了点花花草草就惊的道神仙了，也不怕人听了笑话。”越人这时道“小姐们先进屋吧，茶已经上好了。”平人转头对示人道“快别瞧了，先进来坐着歇会吧，一会你看上那些，一并挖了去吧。”进屋刚坐下，玉人就急急忙忙的来了，春人见状笑道“这么急作什么，有鬼要吃你不成。”玉人见屋里这样，嗔道“石兰那鬼头尽不会传话，说小姐有要急的事找我。”示人笑道“其实是叫你来抱书的，也不是要紧的事。”越人也拉着她，一面拿出汗巾给她额前擦试道“先坐下歇歇罢，汗都跑出来了。”玉人道过谢后道“小姐要抱什么书？”示人回道“是两本诗集。”平人转头对越人道“你去书房把我的《王摩诘全集》和《杜牧之诗集》找来。”越人应声去找。这时示人对玉人道“有了书，我们一起学诗。”玉人干笑道“小姐瞧的起我了，我大字还不识几个呢，怎么学诗。”示人道“那我先教你识字，然后再学诗。”玉人只低头作谢，示人转头又问平人“那为什么春姐姐能去学堂。”春人一旁听了笑而不语，平人笑道“她在我院里勤勤恳恳，有回娘见了，看她也聪明，就让她给我当侍书童。”示人点了点头，转身对玉人说“那我也去求求娘，让你也过我做甚么书童。”玉人顿时一喜，忙问真假，示人道“那是自然。”示人笑道“咱们姐妹之间说这话，倒显得淡了。”转头对平人道“一起去和娘说，你把越姐姐也派弄到学堂吧。”平人低眉道“只是我屋里已经有一个了，怕是不容易。”示人道“权当陪我了，你顺便提一嘴。”平人点了点头。这时越人也抱着书出来，放桌上道“是这两本不错吧。”平人接来一看道“不错了，正是这两本。”说着递给示人道“你拿回去，好好看，好好琢磨。有不懂的再来问我。”示人点头接下。平人又道“那现在走去折花吧，看看你看上那枝。”随几人出来后，示人又道“真真是乱花迷人眼，我竟忘了樱花长甚么样了，好姐姐，就都给我来些吧。”平人边走边笑道“你倒是吃不够，只怕一花给你一枝，你也没那么多花瓶，倒是糟蹋了花。”示人道“我也随口一说，当不得真。”说完跑到棵粉樱花树下，左右看了看，指着枝结的最好的道“就这枝吧，看着蛮合我的。”春人笑道“二小姐是有眼光的，这正是发的最好的一枝。”平人命越人拿小锯来锯，锯下示人拿着闻了闻道“香。”玉人也拿着书出来，平人忙道“茶还没吃完，人就要走了？”示人道“这枝离了树就要立刻放进花瓶里养着，晚了就难活了。”话毕，抱着花枝就跑了，玉人在后面急追道“小姐慢些，当心摔着。”春人在后面急喊道“你们都慢些！”说完，随春人越人进屋。不在话下。“你去把她们叫来，说晌午来我这吃下午饭，也好就没和她们吃过饭了。”翠梅应声出去了。过时，饭菜上了，平人示人也到了。夫人笑道“快过来坐下吃饭了，在那站着做什么。”两人坐下后，示人道“娘，今天怎么把我们叫来吃饭，是有什么事吗。”夫人笑道“傻孩子，娘没事还不能叫你们吃饭了？”示人顿时笑道“你没事，我倒有一件小事，还要请您的示下。”夫人道“什么时候和我也这样客气了，到底是生疏了不成？”。示人忙挽着夫人道“我不是怕你不同意吗。”夫人低头问道“什么事，奇奇怪怪的。”示人看向夫人道“是这样，我瞧那富贵人家的子女上学都配上个陪学的，我想我不可甘以人后，须是也要一个才可，我想玉人最好，既为府上的家生丫鬟，又从小伴我身边，我看她最好不过。”夫人道“是那个丫头跟你说的？”示人正经道“她岂敢啊，是我今天才想到的，她还不知道呢。”夫人想了想道“允了，明天就让她和你一起。”示人又笑道“娘答应了，那娘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把姐姐房里的越人也派到学堂吧。”闻言，夫人看了看平人，又看了看示人，笑道“你们都是打这算盘来的，我要不同意岂不扫了兴，母女一条心，倘若我不答应倒成反叛了。允了，允了。饭还没吃，就答应你们几件事了，在有事也以后再说了。”二人忙答应着，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