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娘家
白兰妈话一出，窦家人都瞬间抬起来头望向白兰。
窦月娥正要开口，被窦学军拦下来说“兰兰，我妈掐你了？”他面上露出很震惊的表情，手却藏在衣服下捏着窦月娥的手。
这时窦月娥也反应过来了，白兰妈说的是她掐的白兰！看来白兰没有说出儿子，她也是松了口气。
“她那是自己不争气，谁让她不能怀孕，我这都是为她好，再说我哪里掐过她！”窦月娥白兰妈反驳道。
“去你的吧！你早上才掐了她，她身上的青紫不是你掐的还能有谁！还有谁说白兰不能生了，我还说窦学军不能生呢！”白兰妈手指颤抖的指着窦月娥说道。
“我，我，反正就是白兰有问题不能生，要不怎么这么久她都不怀孕！”窦月娥眼神闪躲着，她不能让人知道那是窦学军给白兰弄的，要不窦学军一辈子就完了，白兰一定没和白家说是儿子事，先含糊过去再说。
“有没有问题去查查就知道了，两个人一起去查，可是你虐待白兰的事今天就得说清楚！”白爱国大声的说道，本来他就是一个很威严的人，又是对着窦月娥说的，这话一出吓得窦月娥脖子一缩，要反驳的话都忘了。
“我就说这老婆子不行吧，也就是学军挺好的，要不高低不能让白兰嫁过来！”
“就是啊，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看看白兰这是受了多大苦啊，啧啧啧·····”
“你们说这事窦学军知道吗？”
“他天天和白兰在一起他能不知道？看样子还是向着他妈啊！”
“白兰太可怜了，窦学军也不是个好玩意！”
听着周围淅淅索索的议论声，窦学军一家子已经都是满头大汗了。
“妈，我不是总让您对兰兰好点吗，您怎么可以掐兰兰啊！”这时窦学军对着窦月娥假装恼恨的说。
“妈，这事我真也是才知道！兰兰他您也知道的，她是个好姑娘什么事都不让我操心，这事她也瞒着我呢，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说服我妈让她和兰兰好好相处！”
看着眼前这满脸真诚的窦学军，白兰妈就一阵阵的犯恶心，恨不得一个大耳瓜子上去。
“兰兰，发生这么多事你怎么不和我说，你放心，我刚才已经说过我妈了，她以后不会那么做了！”窦学军想要抓住白兰的手，但是被白兰躲开了。白兰故意不说话，让窦学军觉得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们立即把白兰的嫁妆都给她自己保管，其次结婚前白兰就不下地干活！当时结婚的时候也说好了不让白兰下地活，那你以后就也不能让她下地干活！”白兰妈看着窦学军说道。
“凭什么！她嫁进我们窦家，那就是我们都窦家的人，东西当然也是窦家的！再说了哪家的媳妇不下地干活了！你们给评评理，大队长您给评评理，您看看他们白家是多不讲理啊，这就是欺负我们掌柜的去的早啊！”
窦月娥挒着掉了一颗牙的嘴，满脸又是血又是土的，做着这哭丧的举动，看得人实在好笑。
“咳，咳”大队长清清嗓子说“你也别哭了，你要是不虐待白兰，人家白家也不会打上门来。你这两个儿子都成家立业了，也别老是把孤儿寡母挂在嘴边了！”
“可不是，这些年她总是说她不容易，多吃多占的。现在窦老大得28 了吧？”
“还真是啊，都让她给带偏了，哪次不让着她！”
“我早就说了，不能让着迁就她，你们还说我没同情心，看看她这是用惯了这伎俩了。”
说这话的还都是窦家的亲戚朋友，可见平常窦月娥是个多么刁钻的人。
“好了，好了，安静一下！还有你窦学军你好歹也是个村干部了，老子娘虐待自己的媳妇，这话说出来我都替你羞得慌！”大队长的手指就快指到窦学军的脸上了。
窦学军也是满脸的通红，嘴里一个劲的说“爸，妈，你们也消消气。我替我妈做主了，您说的我现在就办。”
“不行，怎么能都听他们的！我还被他们打了呢，再说你这么就妥协了等白兰回来还怎么······”正说着窦学军拉住了窦月娥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说啊，等我闺女回来了想怎么着？我告诉你，大不了就离婚！”白兰妈硬气的说，要不是白兰不同意，她就想现在就让他们离婚！
“不行，不能离婚！”窦月娥紧张的说，这虐待人的罪名她已经背下了，可不能让白兰离婚，离婚了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白兰妈鄙视的看着窦月娥，心里想着晾她也不敢！
“不离的话，要么把白兰的嫁妆给她自己保管，要不就直接分家得了！”白爱国不耐烦的说。
“妈！这事我来处理，您让大嫂，带您和大哥去村里的卫生所看看去，我看大哥的脸也得处理一下了！”
说着窦学军就使劲的和窦大哥眨眼睛，示意窦大哥赶紧把窦月娥带走，今天的事已经这样了不能让它再继续了，得尽快解决这事。
窦月娥不甘愿就这么走了，白家人也不会就让她这么离开的。
“学军，趁着大队长在，咱们一起立个字据把。就是我们刚说的，你们选一样，要不就离婚，我家的姑娘我养得起！”白爱国说。
“不行，我都不同意！”窦月娥还要继续歪缠。窦学军看着白爱国逐渐黑下来的脸色，把窦月娥拉屋里说说
“妈，把嫁妆还给她，这些东西又出不了窦家的门，等回头哄好了，这些以后不还是您的！”
窦学军和窦月娥商量好后就让大队长给他们和白家立字据。正写着，白兰说“还有100块钱要写上！”
“这窦月娥可以啊，压箱底的钱她都敢拿！这也就是她两个儿子都结婚了，冲这婆婆谁敢嫁进来啊！”
“谁说不是呢，当初白兰结婚时那嫁妆多眼馋人，早知道她那么多嫁妆，我也让我儿子去了。”
“白兰真是，真是人傻钱多啊！”
“是啊，不过白家这两口子可不是好欺负的，看窦家不就知道了”
当白兰提到100块钱的时候，窦月娥险些扭头就要走，不签了！
但是被小儿子拉住了，签！有她白家求我的时候！
字据签好后一式两份，大队长指挥大家帮忙把嫁妆搬回白兰住的西厢房。
不说这会窦月娥多心疼的，等她反应过来大家都在看她的时候，知道躲避不了了，就回她的屋子，把门锁上。
窦月娥看着空荡的屋子里，闭了闭眼，在炕角处数出第三块砖，轻轻的翘出来。这是半块砖，下面有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个淡青色的绣着几枝翠竹的荷包。
窦月娥直接把荷包倒了过来，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撒了一床，仔细看有青玉的兰花小簪子，两个5两的小银锭子，还有一个细细的金戒子，剩下的都是一些钱票。
顾不得太多，窦月娥拣出了100元，再把其他的一把塞回去，放回原处就出门了。
“给！”窦月娥把钱一把塞进了窦学军的手里，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了。
“妈，您点点看看对不对。”窦学军满头大汗又无比真诚的说。
“那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点点，省的以后说我多拿了，这钱我一分不要直接给兰兰！”说着白兰妈就点了起来。
点好后把钱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白兰，然后扶着白兰就要走。
“妈，您带兰兰去哪啊？”窦学军追上来问
“回我家啊，怎么还不让人回娘家了！兰兰还伤着呢，我可不放心她在你家养着，我带她回去养养去！你想兰兰了随时来，想照顾她等她好了我就给你送回来！”
这话把窦学军想的话都堵住了。他求助的看向大队长。
“爱国家的，这次是窦月娥不对，你这打也打了，闹也闹了。给我个面子，这次就原来学军吧，学军是个好孩子都是我们看着长起来的。你让兰兰留下来，让学军给她当牛做马，你看行吗？”
大队长语重心长的说，虽说是对着白兰妈说的，眼睛却是看着白建国的。
“大队长，您是德高望重的人，您的话我本该听，可是我真的害怕啊！”白兰说着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青紫。
看到这个大队长指着窦月娥说不出话，看样子气的不轻，骂人的话就差点脱口而出了。
“嘶，这窦月娥够狠啊！”
窦学军直直的看着白兰，望向她的眼睛，第一次他觉得白兰有点脱离掌控了。
为了不牵扯更多，窦学军只能让白家人接走白兰。
大队长都不想管这事了，看着窦学军说“我只能帮到这里了，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带回去，就带回去吧，要我说这也是好事，哪个媳妇还不住娘家了，你多哄哄就好了，趁着机会你也好好做做你妈的思想工作，现在已经不是旧社会了！这次就算了，白家人估计也不想闹得太大，你长点心吧！”
临走前白爱国的手在窦学军的肩膀上抓了抓，疼的窦学军直接就软倒在了地上。“这种事不能有下一次！”白爱国了一眼窦学军，拍拍手带着白家众人也走了。
大队长把窦学军扶起来，摸了摸他的骨头，锁骨折了，说“你老丈人这也是真生气了，看白兰受的伤你这也是该！你去高大夫那里正下骨，锁骨折了问题不大。”说完也带着窦家其他的人走了。
窦学军捂着受伤的肩膀，想到之前娶白兰就是因为白兰被保护的很好，又对他痴心一片，好拿捏的很。只要把她拿捏了她爸妈只能是他的助力，可是看今天这样子，他不由得生出了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