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改变看法
回到府里,秦砚湘将夭夭、采音以及四个二等丫鬟都叫到了眼前,递给他们一些香烛、荷包和药材……甚至还有符纸和佛牌。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不知要做什么。
“把这些全部布置到我房间,从今晚开始,你们几个,每两人一组,每隔半时辰进门看我一次,如果我睡着了,就叫醒我。”
采音歪着脑袋:“小姐又开始做奇怪的梦了?那道士的符一点也没起作用?”
“没用。”
秦砚湘坦白道,“不仅如此,我都感觉更严重了,这个江湖骗子!所以我又去到处求了一些。”
以前感觉只是一瞬间的梦,最近却感觉梦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说白了,她感觉那男人在她身边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而且……
而且她也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出这梦是有规律的。
并不是每天,而差不多是七天到十天不等。
也幸亏如此,她才不至于天天顶着黑眼圈,否则没几天人都要垮了。
今晚正是第七天,所以她才要严阵以待。
“是。”
夭夭好奇道,“但是小姐一直不睡觉也不是办法啊,不如您还是正常睡觉,若是梦魇了,我们再将你叫醒就是。”
“不行!”
秦砚湘不允许讨价还价,严肃的强调:“我可以熬得住!撑到白天就好了!总之,就算我不想醒,也要想办法把我弄醒,扇我巴掌都行!如果弄不醒,谁当班我就罚谁!听到没有!”
这事儿必须解决,再这么下去,她简直要肾亏了。
就这样,连续三夜相安无事,一切静好。
只是秦砚湘熬夜熬得整个人精神萎靡,即使早晨喝了一大碗提神醒脑的药汤,去上课的时候也好像是霜打的茄子,还被为卫老太傅揪起来罚站了半节课。
午后放学,大家都欢呼着往外跑,秦砚湘拖着书箱有气无力的出门,见到采音立即就扑上去:“好采音,别急着走,咱们坐花坛边上,让我靠着眯一会儿,就一会儿。”
萧屹庭早就发现秦砚湘的不对劲儿,故意放缓了收拾的速度,见她这个样子,跟了过来,清了清嗓子 :“嗯哼。”
秦砚湘鸟都没鸟他。
“你是不舒服吗?”
萧屹庭打量着秦砚湘的脸色,“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秦砚湘只觉得聒噪。
“有病就治,明晚就是郎中大人的升迁宴,还得去广耀楼会客,你这个样子怎么行?”
秦砚湘烦躁道:“我只是很困,睡会儿就好了,你能不能别来管我的事,……”
“你在这种地方睡觉?”
萧屹庭真是讨厌秦砚湘这说话夹枪带棒的样子,果然蹴鞠大会那会儿说是想通了,都是是装的。
不禁道:“你是我未婚妻,我们很快就要完婚,不让我管让谁管?”
秦砚湘真是烦透了,睁开一只眼,刚准备怼萧屹庭别风大闪了舌头,这婚事成不成得了还另说呢。
余光瞟见秦慕荷从学堂里走出来,立即伸出手:“当然,如果你想管也不是不行,拉我起来。”
口气里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
萧屹庭看着秦砚湘突然伸过来的手怔了怔,直觉她又在耍心眼,但心里不知怎么都讨厌不起来,于是无奈的笑了笑。
然后他伸出手,将秦砚湘拉了起来。
秦砚湘非常配合的故意撞了萧屹庭的胸脯一下,然后瞄了秦慕荷一眼,果然看她靠在门边,眼眶都红了起来。
乖乖。
快点行动吧,快来争走你最爱的小侯爷吧。
姐姐都要等不及了。
秦砚湘耐着性子和萧屹庭肩并肩。
萧屹庭清了清嗓子,表现的很君子:“你这几天怎么老是这么困。”
秦砚湘尽量口气平和一点:“睡得不好呗。”
“我那里有很好的安神汤,待会儿让人熬一些给你送过来。”
秦砚湘余光瞥见秦慕荷已经离开,立即打回原形:“啊!我突然想起院子里有事没办呢,先回去了!小侯爷回见!”
说完带着采音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萧屹庭僵在那里,转而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以前觉得她粗鄙无礼,口不择言,如今怎么觉得是一种直率可爱呢。
因为讨厌被指婚给不认识的男子,她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相比于那些只知道三纲五常,毫无趣味的女子,她才像是有能力真正能站在他身边的女子,便只是说那蹴鞠大赛的女状元郎,多少年难有一个,她竟也能拔得头筹,骨子里其实是非常争强好胜的人呢。
如今能看出来她还是不那么喜欢自己,但是自己之前做的事对她来说也确实是不讨喜。
但是没关系,待到成婚后,的是时间让她改变看法。
女人这一生总是要依靠男子的,就算有些芥蒂,等生下几个可爱孩子,还怕她不死心塌地不成?
萧屹庭这么想着,嘴角不禁露出一个甜蜜憧憬的笑容。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秦慕荷的眼睛里。
“屹庭哥哥……”
秦慕荷叫了两声,萧屹庭才回过神来,一看是她,眼中竟有一瞬间的躲闪和惶恐:“荷儿妹妹……”
秦慕荷心如刀绞。
萧屹庭想了想,左右看了看,然后快步走上前来,拉着秦慕荷躲到无人的偏僻假山后面。
秦慕荷立即扑进萧屹庭的怀里:“屹庭哥哥……那荷包、那荷包……你不是说会保存一辈子吗,为什么还给我?”
萧屹庭眼神黯淡:“荷儿,我有些难言之隐。”
秦慕荷继续哭,心中却是越来越冷。
从刚才和秦砚湘相处的样子来看,你可不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小侯爷。
“我知道你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可你不是答应过我,不离不弃,相守一生吗?”
“这件事事关侯府存亡,我不能只管自己。”
萧屹庭看着秦慕荷梨花带雨,也很心痛,如果有的选,他何尝不想两个都能接进侯府?只恨秦守中官虽不高,却是个自恃清高的硬骨头,绝不可能让女儿给别人做妾就是了。
他想起父亲和母亲的警告,终究还是将秦慕荷轻轻推开,叹息一声:“对不起,荷儿,终究是我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