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我们缺少不了
贾班妮一直等不来张昊落实房产的消息，却等来了张昊的第一次拳打脚踢。
她开始怀疑张昊是否有别的女人，别的小三或小四小五之类，才影响了买房一事，在某天夜晚装睡，并等张昊回来睡熟后，打开了他的手机。
里面都是英文的设置，她虽然不懂，却用自己的手机把一些界面给拍了下来。
后面用了很长的时间，旁敲侧击，问张昊房产经纪姓什么叫什么。总算套到了几个名字之后，她便拿着那联系人的列表照片，在网上一一去比对。
比对上的几个人，电话打去时对方都不会说中文。终于有一天，她打通了一个对方可以说汉语的电话。
张昊没有骗她，这个人的确是个房产经纪。只是他是张昊第一套房子合作过的房子经纪，并且之前 的别墅也是通过他卖掉，而在那之后，张昊没有和他再有过什么合作。
当晚贾班妮等张昊拿着这个事情质问：“你为什么不买房子？是不是和其他经纪合作了？“
“我们暂时，短期内我是说，买不了房子了。“张昊优雅地一脸真诚。
“为什么不买，我们有那么多钱，放在银行一直放下去是有可能贬值的。“贾班妮内心升起一种恐惧。
“亲爱的，我们没有钱。那点钱，离我债务的总数还差得很远。我只还了个利息。“张昊轻描淡写却有气无力地说着。
“怎么会呢，没有钱？——“贾班妮大脑短了路，等她反应过来，嘴巴替她大脑问了一句，”你花哪了……“
张昊慢慢地回道：“生意不好做，没有办法的。“说完就慢慢向卫生间走去。
“骗子！翻译软件里面显示好几次的地址都是赌场，还有赌场经纪的电话。你是不是拿去赌了……？“贾班妮的情绪逐渐失控。
“你的脑子终于好用一点了。不过你看我的手机这个事情最好不要再做了。不要坏我的好事。“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张昊的声音被水声掩盖。
贾班妮拨打起银行的电话，股票经纪的电话，张昊洗完从厕所里出来时，她已经瘫软在地。眼泪流了一眼，妆花得可怕。
难怪再没有见他像从前那样，往家里带女人了。没有哪个出来玩的女人会稀罕一个一身赌债的穷光蛋。
“亲爱的，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我回归家庭了，而你将是贤妻良母，每天只要帮我买 点菜做点吃的，打扫下卫生就可以了；我尽量从我公司老板那里再多捞点。凭我，钱还是容易赚的。债务嘛总归是会还清了。”
“可你还在赌！……我要离婚，你把我的钱还我！” 贾班妮根本不可能接受没钱的生活，她没有过过，没有想过，一想就呼吸都快停止。
张昊看着贾班妮丑陋的妆容，疯狂的姿势，走上前去，非常气势地挥出了他作为父权象征的拳头，重重地砸在贾班妮的面颊上。
贾班妮头脑嗡得一声响，身体不由自主地倒下。半边面孔麻木过后，剧痛传遍全身。
“贱人，之前死活要结婚的是不是你，现在结了你又不满足。你最好给我安静一点，你想想你女儿在哪里，想想你那看守所出来以后，中风差点挂掉的爹，你想你爹晚年进监狱。还是想你女儿再也不要相见，你考虑清楚。“
张昊说完，扯掉两人的遮羞的布，把贾班妮按在地上一顿发泄。
发泄完，扯下了她的金项链、金戒指和名表。拿上钥匙便又出门去赌了。
……
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是没有可能睡得着的。
她打电话给母亲倾诉，老太太沉默地听完所有后，说：“我和你爸的样子你看到了，现在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年纪也大了，没有办法能帮你什么。你好自为知，不要再惹张昊生气了。“
她联系吴梦生，但是对方不可能有应答。
……
她最后想起来，她还有个特别对她好的表姐。她拨通了冯班媺的电话。
“你要赶紧把语言学起来，并取得大使馆的联系方式。要保存好自己的护照，实在不行可以报警，再不行先搞张机票回来!”
贾班妮知道表姐的建议都是有效的。
但是小丹现在身在何处呢？她虽然不那么爱自己那个孩子，但是她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和张昊单独相处呆在异国他乡，远离她的地方。她回国，她的父亲可能会有牢狱之灾。她不能回国。她不能没有钱地回国。
还有，她找不到她的护照了。
“你那里大使馆地址和联系方式我现在发你了，你把这些最好是背下来！” 冯班媺把这条消息重复了几遍发给了她，“我这边会想办法帮你联系下看看，会不会辗转能认识到一个身在澳大利亚的华人律师。等我找到了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你要保持联系方式的畅通，真的，尽量不要再惹那个人。”
……
她想念吴梦生了，边想边流了一枕头的眼泪。她在凌晨三点半才能冷静下来卸妆，在凌晨快五点的时候，她仍然没有能够睡得着。
她点开了吴梦生的qq空间。翻看他放在空间相册，里面所有他曾经放过的他们两人的合照，都被他删掉了。还有他写过的与她有关的日志，一个字也不剩下了。从某个很久远的时间点开始，他的日志便没有了太多的新鲜内容。
除了一条说说，写道：“爱，这个东西，不值钱的，但是我们一旦缺少，就会活得像具行尸走肉。”
那会是他出事前留下的吗，是要在控诉她贾班妮的无情吗？
她用鼠标光标抚摸了一下吴梦生空间里那个显示的id：“搓澡的苍蝇”。这个id是在她告诉他，她第一次对他有印象，是在食堂看到他，在盯着一只桌上的苍蝇看。她当时笑了一下，觉得这个人有点傻。
尽管大面积地删除，但还是会有痕迹抹不掉。
贾班妮抡起双臂，把桌上所有的杂物都招呼到地上。哗啦啦的响声过后，充斥着整个房子的就是她自己都嫌弃的哭泣声。
和吴梦生的几年里，他可是从来没有让她流过一滴眼泪。
她想象着自己能回到他身边，去照顾他，去千方百计地唤醒她。她觉得自己荒唐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