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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十节 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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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我们应该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这样他们做对我们做坏事的可能性会小一点。”吴梦生积极地商讨着。

    “但是这样一来他们的车可以很顺路地追上来,而另一条路,他们不可能用车追。”妈妈说的问题,吴梦生也是想到了的。

    “他们会不会不是追,已经蹲守在我们可能必经的路上?”

    “他们会选中我们的选择吗?还是在两个方向上他们都已经有准备了?”

    “会不会有第三条路呢?”妈妈跑动着四周围看了看,都是荒山,只有两个路口。

    “走小路,到下面是村庄,很不方便的。如果他们在村庄的位置拦我们,我们逃无可逃了。”

    “我们要不试试走大路,在路上去拦截不是出租车的车子,带我们跑?”

    “但是会不会不是出租车的车子,也是刘夏的人呢?”

    “或许根本就是我们想多了,刘夏没有想害我们?不过在推测人性的时候,还是尽量往坏的方面去想,会比较对危险有预判。”

    “不要想了吧,朝大路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母子俩迅速地走上了大路。

    心急火燎的心情下,走路反而觉得特别累特别漫长。

    事实上,吴梦生看看手腕上的电子手表,才走了十来分钟。

    但是路还在山上,一侧是向下的杂草乱生的陡坡,一侧是向上的山体岩壁。

    时不时有几辆车经过。每一次,都让母子俩一阵心惊。

    有两辆是一样颜色的黄色出租车,好在都没有在他们周围停下就呼啸而过了。

    有一辆是私家小轿车,妈妈试图拦截,车子却没有为她而停下。

    还有两辆是货车。妈妈在拦截的时候,把外衣掀开,只剩里面的贴身背心,这时候她白皙丰满的肩臂和胸口都暴露在了沙尘里。

    但是没有车辆为她停下。

    吴梦生眼里泛上了眼泪。恨自己太小,不能保护妈妈。

    第五辆在他们身后要开过来的时候,吴梦生照样回头看了一眼。

    沙尘漫漫里,还离得太远,看不太清。

    吴梦生扭头继续疾走,心里祈祷不要停下。

    车子越开越近,听声音也是在疾驰,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吴梦生随着车子靠近,又回头看了一眼,是黄出租车啊!他下意识地去牵妈妈的手。但是没有牵着。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车子在他们面前一个急刹。先下来的一个人把他一拎,扛在了肩膀上,他感觉到自己的腰身被很有力量的手臂死死地箍住。

    妈妈下意识地扑上来要夺他,而她身后,刘夏上来把他一把抱走,两个人都被塞进了车里。妈妈的手被扯到后面进行了捆绑,而他吴梦生一直被男人箍着坐在后面,脖子被一个男人用一把刀抵住。

    妈妈本来还在挣扎的身体,在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儿子被挟持的样子后,瞬间停止了任何动作。妈妈背过身,安静坐在车的副驾驶上。

    而吴梦生看了一眼倒后镜,箍住他的正是送他们来时的那个司机。

    刘夏坐在驾驶座上,油门一踩。车飞速地开了起来。

    原来他也是下山司机的老手了。下山的路,车被他开得飞快。

    吴梦生盯着车子计价器上的时间,又过了十来分钟,车子没有像那个年轻司机说的那样,到达山脚,而是感觉仍然在山里面转悠。

    原来山上的路还有这么多分岔,还是说之前那个司机骗了他们,这条大路根本不能下山?

    ……

    车没有开太久,很快便在两边浓密灌木丛半遮盖的泥土路处,减慢了速度。再以比较缓慢的速度,在这片阴暗的树林里又开了一阵。

    一片强光从阴暗的远处刺了一下吴梦生的眼睛,看来他们是穿过了一片小树林子。

    而他们已经在对过的方向到了树林的另一个外围。

    车子停下,尘土飞扬。母子二人被两个男人拖下车来,拖到前面一片小小的草坪。这时吴梦生看到,这里是一片山岸,下面是个向里斜的石壁。向下望去,是无数的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树冠。

    虽然树冠看上去离他们的位置很近,但是吴梦生感觉到那些树的根处,估计也有个十来米。不是悬崖,掉下去不死也残吧。

    死亡的恐惧裹挟着母子二人。

    “死在这个地方,坠下山崖,先发现你尸首的不会是人类,而是这山上的动物。”刘夏的头发有点凌乱,打了发胶,使得那甩下来的头发特别大一绺。但是这些没有改变他说话斯斯文文的姿态。

    说到这里,他双手抓住妈妈的头发,把她拖到了离悬崖更近的地方,停了下来,站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怎么不说话,现在知道怕了,不嘴硬了?要你一句话怎么那么难。我煞费苦心地布了多大的局,就要你一句话。你还逃跑?!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跑得掉吗?“刘夏很是得意。

    吴梦生眼泪汪汪地看着妈妈被虐待。心里仇恨、焦急、又无计可施。

    “你要一个答案,用这样极端的手段。你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了吧。”妈妈的吐字清楚,语气平静,只是有点发抖。

    “我不会真杀了你,放心。你只会是和儿子下山时,想自己游览,下了车以后,在山中迷失了方向,误坠山崖。“

    看到妈妈凌乱而颤抖的样子。刘夏狞笑了两声。

    “我想真相对你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你还有什么目的对吧。不如直接说出来,我们可以探讨,我能不能帮到你。没有什么值得像你现在这么做对吧?你现在得到的一切,你肯定也不想失去。“妈妈继续回应道。

    “你果然很聪明。我往后得重视你的这一特质,再和你交手。“刘夏扶了扶他的眼镜。

    就在这时,吴梦生被妈妈的思路提醒,开始和来时的这个司机,用低低的声音说话,他们的位置离妈妈和刘夏的位置有二十多步的距离,加上山风很大,漫山遍野的树叶哗哗的声音。

    吴梦生说:”叔叔,你一定是为钱才这么做的吧。可是有钱得有命花才好。蓄意绑架杀人,属于很恶性的犯罪,是要死刑的。“

    说到这里,吴梦生静静地等待,但是身后这个人和他手里的刀子,没有任何的变化。

    就在这时刘夏又在大声地吼妈妈了:“说,他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妈妈静默了片刻,回答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告诉你真相,我的孩子一定会安全吗?不如你还是告诉我真相。 我们真的是可以合作的。相信没有什么事情,会严重到一定要杀人灭口。”

    刘夏也是个聪明人,马上意识到了女人的顾虑在哪。

    他也点了根烟,皱着眉吞吐了几口。故作镇定地说道:”我肯定不杀你,但你和你儿子要乖乖地配合我。“说着朝吴梦生这里看了一眼。

    “为了我儿子的人身安全,我肯定是会拼命地配合你了。“妈妈跪坐在地上,调整了一下坐姿,也理了理头发。

    “我老家的地,我已经收到风,政府和一群地产开发商在谈了,还有几年的时间,等他们招投标的结果一出,我们家的地就可以赚一笔大的。到那时候,家里的黄脸婆一定,就不能仗着他们的家的财雄势大,来困住我。“刘夏断断续续地,边啜着烟,边说着。

    “但是那块地,现在不在你手里。“妈妈接得很快。

    “你真的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我到底哪里不好,你离婚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拿到那笔钱,凭像我的聪明,将来整个海岛都会是我们的。“刘夏的野心暴露无遗了。

    “你想弄到那块地。需要我儿子是吗?“妈妈没有理会他离了题的自由发挥,而是直接再拉回正题。

    “坏就坏在,我老爹私自搞了个律师,遗嘱在他手里,而他那里已经公正,显示那块地没有我的份,只是留了一点钱给我。而我老爹,尿毒症已经快不行了。所有的地都留给我弟弟,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说我没有儿子。“刘夏说到这里,似乎恨得说不下去。停在那里又吞吐了一些烟雾。

    “而你没有生育自己的儿子,你的老婆不愿意帮你生。”

    “她骗了我,那个女儿生掉,就因为一些原因,她不能再生育了。这可能也就是他们家那么有钱,会选我这个乡下人当女婿。”

    “而你也不想舍弃现在的家世地位,所以也不敢在外面找其他女人帮你生。”妈妈说到这里,笑了一下。

    听到这里,吴梦生又想到了什么,又用低低的声调,对刘夏这个帮凶说道:“你看,他亲爹都信不过他。而他做了什么你们肯定都知道,他如果承诺你钱或者承诺你其他的什么,都不可能兑现,而你现在为他冒这么大的风险,真的值吗?”

    身后这个男人仍然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只有我的小生,是你的儿子这种情况,才能让你万无一失。完美解决所有问题。但是现在我不配合。你完全可以早讲。我丈夫那里我是马上要离了,这边帮你一下,我得点好处,没什么不好的。”妈妈一定是尽量在把姿态放松,让对方能够放松对他们的戒备和敌意。“需要 我做什么,你说吧。”

    “你现在回去离婚也好 ,还是我已经送去国外检测的dna报告也好,时间上可能都已经赶不及了,我老爹已经在下不来床了,但是好在他的意识还清楚,现在改遗嘱还有效力。我已经派了一组律师天天盯着,装了摄像机,24小时不间断地记录任何他可能做出的修改决定。”刘夏吐了一口烟道,“你能不能拿出比较铁定的证据,证明我和这小孩子的亲子关系?”

    “其实,”妈妈说了两个字,停了下来,过了良久才续上:“我也不确定这孩子是谁的。我相信也没有谁能确定,包括他爸爸。”

    “什么?!”刘夏被惊呼道。这也是吴梦生想说的话。

    “除了你,还有他爸爸,还有一个人。”妈妈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 往下说。

    她不准备往下说了,毕竟是谁在眼前这个状况里都不重要了。

    刘夏也不准备知道那第三人的事情,而是忽然一巴掌就招呼到妈妈的脸上。

    “不要打我妈妈!!”吴梦生没有再管脖子上的刀子和身后的人。

    “不要脸的东西。”刘夏打完了骂道。他忘记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个人都用各种高尚的名义,作了强奸的行为。是我不要脸吗?”妈妈说这样的话,却满脸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而我是a型,三个人,分别是o型,b型和a型血。我儿子是o型血。我只有这个铁证。马上到医院去查验,马上就能验证的铁证。”

    刘夏甩掉了烟,用手又抓住了妈妈的头发。”你是不是又在玩什么花样。不要逼我杀鸡取卵。“

    “不要碰我妈妈!!“吴梦生又大喊,但是对局面没有任何作用。

    妈妈也没有朝他这边看,而是平静地继续说道:“你当着孩子的面杀他的妈妈,他也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

    “怎么,你还想要威胁我?”刘夏气急败坏。

    “你也是挺聪明的,先不要那么激动吧。办法还是有的。你可以伪造报告,我们也可以帮你演戏。相信你在这个城市的财势,搞个专家的报告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演戏也很好演,毕竟我可是真的要离婚了,孩子的血型和出生时间都是可以对得上的,很多的同学也都可以作证我们当年可是热恋。另外两个可能涉及的人,都想撇开我还来不及,绝对不可能要干预和戳穿。”说到这里妈妈又苦笑了一下。

    “这样,我带着孩子去做这场戏,你们就在这里待上几天。”

    刘夏说完转身要走。

    妈妈还是喊住了他:“不行,我们母子两不可以分开。”妈妈手还被捆绑在后面,但是说这话时,她用力站了起来。站在原地。

    “你想两个都安全,就给我乖乖听话。”刘夏回转身再次给妈妈扔下了狠话。

    “我和我妈妈不分开!”吴梦生也回应着妈妈的话。

    刘夏向吴梦生看了一眼,邪邪地笑了起来。他又走回了妈妈的身边。一只手抓起她的头发,把她脸拧过来对着吴梦生,另一只手则卡着女人的脖子,说道:“儿子,你想不想你妈妈平安无事?”

    刘夏的手里是没有留着劲的。妈妈的脸在吴梦生的眼里被卡得通红。

    “你放开他!”吴梦生疯狂地喊。

    刘夏这个变态似乎特别享受凌虐的快乐。他看到孩子在面前急了,反而来了劲儿上了瘾,卡着女人的手顺着女人的身体往下,伸进了女人的衣襟。

    妈妈在儿子的眼里拼命地扭动着身体,以示反抗。而吴梦生腥红了眼睛开始哭喊,“你放开他你放开他,你再碰她我和你没完!”

    刘夏在妈妈的脖子上还亲吻了起来。吴梦生看不下去了,拼命挣脱,这时,后面的男人的手也有点松了,但是刀子是如此锋利,吴梦生的身体还是儿童,皮肤被拉了一个大口,血如泉涌。

    看到儿子的这个样子,作母亲的也失去了理智。拼命地扭动要冲过来。

    而刘夏也看傻了,但是他还没有作出反应。只是下意识地去抓快要挣脱的女人。

    混乱中,两个人都忘记了,他们是在一个很靠近山崖边沿的位置。刘夏向前跨的脚,跘了女人一脚,女人身体失去重心,向前倾倒,而刘夏则向侧倾斜。

    刘夏高大的身体向侧倾斜,重心落的位置撞断了一大块松土,整个人和松土一起坠落了下去。而他的手更加死死地抓住他现在唯一抓着的东西,把吴梦生的妈妈,也带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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