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曹琴默被废
“章太医，妍贵人这病是否还能好转？”
章太医刚为夏月姝把过脉，笑着给胤禛行了礼，“皇上尽可放心，如今这害妍贵人的毒物已经找到，微臣只需再给小主开几味安神的汤药，不出半月小主便可无虞。”
胤禛连日来紧绷的情绪终于在此刻松了下来，他暗暗长舒了一口气，“如此便好。”
“皇上。”苏培盛走进内殿，轻声对胤禛道，“曹贵人到了。”
曹琴默半夜被急召，便知事情不对，刚一到潇湘楼，便见皇上皇后和敬嫔都在，更觉大事不妙。
“嫔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曹琴默勉强地笑笑，“不知皇上深夜宣嫔妾前来，所为何事？”
“曹贵人，你还有脸说。”宜修猛拍了下桌子，怒不可遏地看着曹琴默，“绯袖都已经交代了，就是你指使她在妍贵人的枕头里下了毒，才致妍贵人昏迷不醒到今日，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皇上…”曹琴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泪水瞬间蓄满了眼眶，“嫔妾压根不认识妍贵人身边的绯袖，这是有人存心要栽赃嫔妾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敬嫔似笑非笑，“若曹贵人没做过，绯袖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污蔑你呢？”
“嫔妾不知啊。”曹琴默声泪俱下，“嫔妾自带着公主来了圆明园避暑，便没有一天不是在照顾公主，哪儿还有旁的心思去毒害妍贵人啊。”
胤禛有些动摇，曹琴默对温宜的好他一直看在眼里。而如今绯袖不过是单方面指证曹琴默，确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曹琴默依附于华妃，而华妃尚留在紫禁城，曹琴默一个人当真有胆子这么做吗？
苏培盛的声音打断了胤禛的思绪，“皇上，妍贵人身边的德宝在潇湘楼外抓到了一个形色可疑的侍卫，是否要带上来审问？”
“带上来吧。”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那侍卫一被苏培盛带进来便慌张地跪在地下，连声求饶道。
“你在潇湘楼外鬼鬼祟祟地做什么？”胤禛厉声质问道。
“皇上…奴才只是碰巧路过。”
那侍卫说话哆哆嗦嗦，根本不敢直视胤禛的眼睛，胤禛站起身，他浑身笼罩的帝王之气让那侍卫浑身抖的更加厉害，仿佛下一刻他就能被活活吓死。
“在朕面前，你还敢不说实话？”
那侍卫终究是再也挺不住，匍匐几步爬在胤禛脚下，涕泗横流，“皇上恕罪，这些事都是曹贵人指使奴才做的。”
胤禛凌厉的眼神扫过曹琴默，她被吓得面如土色，瘫坐在地上。
“你且一五一十的细细说来，朕说不定会饶你不死。”
那侍卫擦了擦眼泪，赶紧开口道，“奴才是看守圆明园的侍卫，还负责去宫外采买物资。有一日曹贵人突然把奴才叫了过去，还给了奴才好大一笔赏钱，交奴才给她办事。”
“曹贵人叫你帮她办什么事？”
“曹贵人让奴才下次出宫时去宫外找一家药铺，那药铺老板会给奴才曹贵人需要的东西，待奴才回宫后再将这东西趁无人之时转交给妍贵人身边的绯袖即可。”
“你从宫外拿回来的是什么东西？”
“这…”那侍卫面露犹豫，“具体的奴才也不知，只知道是可以害人性命的东西。”
“你拿回来的便只有一样东西吗？”宜修开口问道，毕竟绯袖除了给妍贵人下毒，还准备了春燕飞嬉散意欲勾引皇上。
“奴才不敢隐瞒皇后娘娘。”侍卫赶紧朝着宜修叩首，“有一日绯袖又额外给了奴才一笔赏钱，叫奴才去宫外给她带些男女欢好的秘药，还不允许奴才告诉曹贵人。奴才想着总归之前带过的东西也没人发现，便趁着下次出宫时给她带了回来。”
“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胤禛一脚踹中那侍卫的心口窝，“朕久不来圆明园，你们就敢如此肆意妄为了吗？”
那侍卫吐出了一口鲜血，但还是不住地磕头求饶，“皇上，该交代的奴才都交代了，求皇上饶命啊。”
胤禛只是转过身，冷冷吐出两个字，“杖毙。”
“曹贵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宜修看向曹琴默，眼里带着失望。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曹琴默自然也无法再狡辩，华妃不在，更是没人为她说情，她绝望地闭上眼，“嫔妾自知罪孽深重，但还请皇上看在温宜公主的面子上放嫔妾一条生路。”
“你还敢提温宜。”胤禛怒喝道，“温宜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位母亲？”
“皇上息怒。”宜修柔声安慰道，“这往日也不见曹贵人和妍贵人有什么矛盾，怎么曹贵人突然就对妍贵人下如此毒手，这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曹琴默知道宜修是想让她供出华妃，不过她知道皇上看在温宜的面子上总会留她一命，她便还有翻身的机会。若是此刻供出华妃，怕是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妍贵人进宫不过短短几个月，就与嫔妾平起平坐，这叫嫔妾心中怎能不恨？”
“那日在皇后宫中，妍贵人做了一个小兔子就引得温宜开心。皇上指责我不会照顾温宜，可我是温宜的亲娘啊，我恨不得将心都掏给温宜，又怎么会不尽心照顾她？”
曹琴默说到这儿，竟自嘲般地笑出了声，“我实在是太怕了，我怕皇上会把我的温宜给妍贵人抚养，我只有温宜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胤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你是温宜的亲生母亲，朕怎么会把温宜给别人抚养，你真是太糊涂了。”
“皇上。”宜修看出胤禛似乎是心软了，“曹贵人犯下如此弥天大罪，皇上想如何处置？”
“罢了。”胤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总归是温宜的生母，朕也不想看到温宜小小年纪便没有母亲，留她一命，贬为庶人，打进冷宫吧。”
这显然不是宜修所期望看到的，不过胤禛已经开口，她也无可奈何，只得应道，“臣妾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