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太玄之玄
叮铃铃——，唐栋梁设置好的闹铃响了。
当睡得迷迷糊糊的唐栋梁被吵醒，伸手关掉手机闹铃时，手机上赫然跳出的时间界面让正准备迎接新的一天的唐栋梁愣住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日期是六月六日，年份显示着去年，——那个日子是唐栋梁遭遇青鸟敲窗，前去幻空殿的日子。
唐栋梁重重地拍了拍脸，好让自己彻底地清醒过来。
他又打开电视机的新闻频道，点开手机上随机的一两个app，还翻出一个许少未用的收音机，翻出一个全国波段，但是不同渠道都显示了今年便是去年。
时光俨然停留在唐栋梁所以为的本应该是过去的那一天，否认了那段青鸟掠空的玄奇旅程。
他在幻空之地所待的一年半的时间，不过是场泡影幻梦。
真的是这样吗？
时间也会撒谎吗？
世界不会出错吗？
还是说他已被全世界遗忘？
唐栋梁陷入自我质疑之中，巨大的荒谬感朝他席卷而来。
这种庄子式的梦境与现实混淆，难以分清的界限，让唐栋梁眼角不知不觉湿润起来。
他甚至开始认为自己的一生也不过是一枕黄粱梦。
这种错觉渐渐构成了心魔，唐栋梁几乎迷失在自我怀疑与自我否定中。
这种迷失是外在力量很难解决的，不管是虚空宝库分享出来的力量，还是厄运之盘的神奇异能，此时都无济于事。
任何力量都帮助不了唐栋梁走出迷失，他只有靠他自己。
在唐栋梁的内心世界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刮起了摧枯拉朽的狂风，骤雨倾盆，无休无止。
整个心世界犹如都一片末世之海，唐栋梁化为一条木筏，狂浪试图将木筏卷入海腹，莽风将木筏高哥吹起又重重摔下，急雨如利箭，几乎将木筏击穿。
眼看木筏就要散架，唐栋梁陷入心魔难以自拔时，木筏突然泛起青绿之光，好像是唐栋梁的某种本能被激发了。
但心世界内仍然一团糟，代表唐栋梁的小木筏在恶劣环境中朝不保夕。
不对。
尽管形势上依然严峻，但画面的感觉变了。
泛着青绿色的小木筏，巧妙地利用风力，躲开了每一个致命的漩涡，它又利用浪花的推动起伏，规避了每一个可以让它散架的狂风。
暴雨如注般地吓着，但靠近小木筏时，不是被飓风吹得偏离，就是被浪花给铺开。
小小木筏简直不是在狂乱之海上疲于拼命，而是在风浪中自由的舞蹈。
原来，加持的青绿色是唐栋梁在幻空之地的收获，太玄应感。
也许强大的外力可以控制自由，但很难去禁锢思想。
唐栋梁在幻空之地经历了一千零八十步的阴阳伏微阵考验，练就出的象征着强大计算能力和融合多种阵法算法的太玄应感首先出现。
紧接着还有他开发出的新式能量输出模式，力场、场集及微型化应用都浮现在他的脑海。
唐栋梁清醒了过来，他想到了更多的与去年状态不一样的地方。
他失去的东西也真的失去了，幽影水晶缺了一小块，代表着阿画留在了幻空之地。
他摸了摸耳朵，后面多了一般不易觉案的特殊毛发，可以召唤出七十二个时限分身。
这一切有如一场三方交易。
唐栋梁失去了幽影分身阿画换来了太玄应感和分身毫毛，还有新的技能。
幻空殿一方给出了分身毫毛，得到了能进入藏经阁的阿画。
而虚空行者阿冲教授给唐栋梁太玄应感，获得自由之身。
从上面的思路考虑，唐栋梁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实现各取所需面的效果由具有意识的虚空玄鸟推演出的一年半载的剧本罢了，而实际上只是一瞬。
这种身为棋子的思想让唐栋梁很是郁结。当然也可以安慰自己，幻空之地是带着时间规则的特殊虚空，唐栋梁在南柯国里旅游了一番。
不对。
回过神来的唐栋梁感觉更敏锐了。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迷惑是不可能触发心魔，除非有其他东西刻意引导。
唐栋梁再次捻动耳朵后的异毛，这时一根白色分身毫毛自动飞出，化为玄鸟的分身，也就是得看上去脾气不太好的青鸟。
这只青鸟飞至和唐栋梁面容等高处，抬了抬翅膀，示意唐栋梁把它托举起来，同时露出冷漠严肃的神情，它居然说话了。
“虚空使徒都是骗子，风占虫偷走那些阵法书籍只是为了掩饰，他真正的目的是篡改藏经阁中的协议，——他本身还要再呆六十年才够五百年的，是你的镜像发现了它篡改的痕迹。”
“所以我要把他捉回来吗？”唐栋梁艰难地猜测着玄鸟使的想法。
“不需要，他的作用已经不大了。”
“哈。”
“经过专业的审核，组委会认为你的获益过多，所以由你来替阿冲承担责罚。”
没等唐栋梁开骂，玄鸟使板着脸，又继续着自己强买强卖的责罚。
“责罚如下，封印半年你无法使用右手的特异。”
“这不公平。”唐栋梁无力地抗议。
“鉴于发现篡改的立功者阿画和你有着特殊关系，征得阿画同意后，组委会决定给你一个奖励。”皮鞭过后，玄鸟使又送上蜜糖，“你想要怎样的奖励？”
“这……”唐栋梁决定使用缓兵之计，”我还没有想好，可不可以等我想好，我对着南方拜上三拜，再请您现身告知？“
“要奖励当场兑现，不能远期兑现，不要妄想成为世界第一强者，活上一千岁这种不着调的许愿，啧啧，这边一般不会审批。”
不知为何，玄鸟使的鸟性一时之间压制了神性，它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串。
“我想要一只虚空也能的专属青鸟。”
“可以，奖励审核通过，注意接收。”
玄鸟使摇晃着身体，居然飞向唐栋梁，后者赶忙用手接住它。
玄鸟使表情严肃，羽毛似乎都竖了起来，它竟然在唐栋梁左手中产下一颗拇指大小的鸟蛋。
产下蛋后，恢复神性的玄鸟使飞化为一道青光，飞入唐栋梁的右手手背，一个淡淡痕迹的玄鸟封印出现了。
“成功孵化此蛋后，你有信使青鸟了。”
化为玄鸟封印的玄鸟使留下了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