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古代篇（15）

    因为家里离医院非常远，再加上在医院生产的费用很高，村里的女人们鲜少有去医院生孩子的。

    大多数的时候，是找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来帮忙，如果生产过程出现了意外，大家也不过是去找村医过来，让他帮忙留住孩子的性命。

    至于产妇……

    在村里，孩子永远比女人值钱。

    就在妈妈准备生产的时候，爸爸不知为何，突然把姐姐绑在了院子里，并用棍子不断击打她。

    而前段日子才见过的陈阿婆则站在姐姐旁边，一边往姐姐身上撒符灰水，一边嘴里念念有词道：“女孩别来，男孩快来，女孩吃苦，男孩享福……女孩别来，男孩快来，女孩吃苦，男孩享福……”

    妈妈的尖叫声和姐姐的呼救声掺杂在一起，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不断回响着，缠绕着，最后消失在天空里。

    哪怕姐姐已经被爸爸晕过去了，却还是会被陈阿婆弄醒，继续被棍子击打。

    直到妈妈生产完，爸爸才停了手，把手里的棍子随手一扔，就直奔着屋子走去。

    “怎么样，怎么样？”

    因为产房被认为是充满污秽的，所以爸爸不敢进到屋子里面去，只能在门口焦急的向里面望去。

    “到底怎么样了？我儿子生出来了吗？”

    听到了爸爸的催促声，奶奶怀里抱着一个布包，从屋里喜滋滋的走了出来。

    “建生，咱们老南家有后了！！”

    “什么！？真的吗？”

    听到这个消息，爸爸简直喜不自胜，他小心的掀开布包的一角，看着里面那白嫩的婴儿，嘴角快要咧到天上了。

    “好啊，我的儿子！好啊！！”

    直到被亲戚提醒，爸爸才从喜悦中回过神来，抱着我就向陈阿婆表示感谢：“陈阿婆，您可太有本事了，要不是您，我们南家可就要绝后了！”

    从后面跟过来的奶奶也是连连称赞陈阿婆的能力高超，甚至表示，要把家里唯一的一头猪送给陈阿婆当谢礼。

    陈阿婆摆摆手，将手里盛放符灰水的瓷碗放到了奶奶的手里。

    “你将这剩下的符灰水给产妇喝下，至于报酬嘛，等我下次来再谈。”

    “可是……”听到这话，奶奶有些迟疑，“可是我家那白眼狼，在生我家宝贝孙子的时候，流太多血，已经没了……这……”

    “没事。”陈阿婆听完，表示不用在意：“活着死着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她把水喝下去。”

    “那就行，那就行。”

    高高兴兴的将陈阿婆送走，爸爸招呼着自家亲戚们将妈妈温热的尸体草草裹了起来，扔到了院子的一角。

    而院子里的姐姐，则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一般。

    直到夜晚降临，亲戚们全都回家了，爸爸才想起来姐姐的事情。

    他用剪子剪开捆在姐姐身上的绳索，用凉水将她泼醒，然后狠狠的将他踹倒在地。

    “小兔崽子，赶紧给老子起来！赶紧去把屋子收拾一下，然后去老刘家借点牛奶喂你弟弟。”

    看着姐姐还是愣愣的，爸爸又踹了姐姐一脚。

    “你最好给我麻利点，敢让我儿子饿着，有你好看！”

    说罢也不再管姐姐，爸爸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屋子里。

    姐姐看着院子里和之前别无二致的月亮，看着月光下妈妈苍白的手臂。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有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