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陷入瓶颈的生活
杜笑今天可真是衰神附体，跟陈绮分开之后，她在回家的路上就出了点小插曲，过马路的时候明明已经踩上了道边的石台阶，却不知道为什么左脚踩上了右脚，整个人摔了个五体投地，疼不疼的先不说，主要是在城区主干路上，两侧的商业街，满大街人来车往，简直是不能再丢人了。
愣是趴在地上好一会，实在受不了旁边群众的关注，杜笑才慢慢的爬起身，装作无事的向大家点头示意，低头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逐步加快脚步离开现场，那最后的冲刺速度不上奥运田径赛场争金夺银太可惜了。
回到家的杜笑，越想越气，越想越尴尬，终于是忍不住给陈绮打了电话，谁知道电话一通，陈绮竟然告诉自己她家狗会上厕所了，杜笑气乐了：“你开我心呢，你告诉我谁家狗不会上厕所，那不得憋昏啊。”
陈绮赶忙解释了一番，听的杜笑啧啧称奇，暂时忘记自己的丢脸事迹：“你今天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几乎是白送了一只狗不说，还是一只能生活自理的宝贝儿？”
挂断电话后，陈绮看着小白狗坐在沙发上一脸淡定的看着电视，默默的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等喝，小白狗起身了，慢慢走向杯子，开始喝起了水，又在陈绮震惊的眼神中重新走回沙发坐好。
陈绮觉得自己累了，需要休息，否则她怎么会感觉眼前这一切都这么合理呢，摇摇晃晃走回了卧室，只留下小白狗在客厅，陈绮下意识觉得，这狗根本不用她操心，她还是管好自己吧。
时间逐渐流逝，卧室中传来的微微鼾声，陈绮已经进入了梦乡，在月光的照耀下，小白狗的身体也微微发出光芒。
第二天一大早，陈绮着急忙慌的起了床，收拾好了自己，想起自己家庭的新成员一天的饮食问题，看了看丝毫没动的宠物食碗，和自己那已经见底的杯子，陈绮思索再三，放弃了昨天购买的宠物食品，把水杯填满，又转身去厨房拿出来自己使用的盘子，打开放上一些平日吃的袋装熟食，这才走出了家门，她有种直觉，狗狗是不会吃宠物食品的，也不会用宠物用具的。
相比于之前的工作，陈绮对于诊所这份工作来的格外小心，不仅是行业特征，还因为这里逐渐明显的勾心斗角。
中午大家都在诊所里用餐，工作餐是免费的，可是每次面对这工作餐，陈绮都是恨不得自己能单独订餐。
活了二十多年，同一次吃到前一天剩下的炖豆腐做的卤面条，咸菜也只是自己腌制的黄瓜条，还是只有盘心几块，上班也有一段时间了，在这里，中午陈绮就没吃过荤菜，连鸡蛋都没有保证一人一个，偶尔有点一点荤腥，也是单独一碗装了，送到老大夫的诊室里，然后任嘉兰拿着自己的碗装了饭，俩人美其名曰谈事，自己享用了。
陈绮都想笑了，别说在现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再困难的时代也不会这样子，这饭还赶不上自己家狗吃的，估计小白狗要是在这，都不能施舍个眼神看着这些破玩意，这厨房里只有陈绮和王妙妙在，看来这王妙妙再怎么和任嘉兰亲近，也是在这和自己吃一样的饭了，陈绮并不感觉到痛快，只是觉得有点可悲。
王妙妙的家庭条件一般，乡镇结合部的地理位置，家里还有别的兄弟姐妹，父母没有什么多余来钱的路，日子过得也是比较清淡，但是也没有像在这里这样的饮食，只不过她和任嘉兰感情不错，任嘉兰又时常在背后跟她哭诉自己经营诊所的各种不容易，自认为讲义气的她只是低着头默默吃着饭，什么也不说。
陈绮能明白她的想法，味同嚼蜡的吃了饭，自己的包里放着零食，下午饿的时候还会去更衣室拿点零食吃，她不是小气和迁怒的人，也会分给王妙妙一些，俩人无形中走的近了些。
患者们都是赶早不赶晚，基本上都赶在上午来看病，更何况有种说法，下午的脉象确实也是受影响，老大夫虽然热衷于打有钱患者的主意，但同时却又是个某些方面极具规矩的人，不管上午看到多晚，只要有患者在，就没有所谓的午饭时间和午休时间，一直全部看完为止，他不吃饭，整个诊所就没人能吃饭。
好多次，都看到下午的两三点，陈绮觉得自己要饿到晕倒了，只能趁着去厕所的功夫，狠咬口袋里的各种糖果，迅速升糖，这种就导致了虽然饭吃的少，品质也差，但是依旧长胖。
更有甚者，就算是在吃饭过程中，如果有患者来，老大夫立马停止一切进食活动开始看病，他都开始看病了，这些人也不可能坐着老老实实的吃饭，只能也是不吃了，陪着看病，饭菜本来就味道质量不佳，原先唯一的优点热乎劲也没有了，所以来了不长时间后，陈绮就觉得自己的胃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可就折腾毁了。
这时候这些患者都会不好意思的连连说打扰了各种的客气话，陈绮觉得可能也是实在是凑巧赶上了，或者是其他时间真的抽不出来，但是几次三番后，发现赶在饭点的始终都是那几个人之后，陈绮再看见他们假意道歉的时候心中都无限感慨，何必呢，不就是觉得午休时候人少么？一次不知道老大夫看病的习惯，两次不知道，三次四次你还不知道？
此时，沉默是唯一的表达方式，做了几次多说多错的事情和被当做炮灰的行为后，陈绮也不说话了，左右就是熬着吧，任嘉兰和老大夫也没有说什么，看样子也算是行业特色了。只不过这两种矛盾发生在老大夫一个人身上，让陈绮有点看不穿，人还可以如此复杂，如此割裂？
累心的一天结束了，陈绮回家路上特意买了些新鲜的骨头肉肉之类，既然养了狗狗就要对它好一点，老吃速食产品也是不行的。自己现在有狗狗了，那它下班后会不会像其他人家的一样，热情的扑到自己身上？
虽然很享受自己居住的氛围，但是家里有个热情期待自己的小生命还是值得让人欢喜的不是吗？想到这里，她回家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钥匙扭开了门锁，想象中的欢迎画面并没有出现，陈绮停顿了一下后，可能是自己开门声音太小，狗狗在睡觉没有听见？“狗狗？妈妈回来了！”
依旧是无言的沉默，陈绮只能先脱鞋关门进屋，映入眼帘的是小白狗面无表情的照旧在沙发的中央地带，优雅的侧躺着。算了，山不来就我，我就山，想到这里，陈绮兴冲冲的跑到沙发前，伸手要抚摸小白狗，结果手里的鲜肉菜等不小心滴了点水在狗狗的前爪上，小白狗站了起来，走到离陈绮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接着坐下来了。
场面一度尴尬，陈绮是个勇于承认错误的人，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别的什么，甚至是家里的花草树木，有的时候不小心碰断个叶子枝条什么的还会对花盆里的植物道歉。
“哎呀，对不起，白白，都是我的错，我先去给你做饭，待会妈妈再来陪你。”陈绮赶忙拎着菜去到厨房，顾不得看到身后小白狗眼中鄙视的神情。
至于白白这个名字，也不算是脱口而出，她是个起名废材，想了两天总是想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只能是所见即所得了。
陈绮草草的给自己了个意大利面，给小白狗则是做了个水煮肉和蛋，开了代宠物牛奶，端上来的时候不意外的发现，装着宠物食品的碗中是一点都没有动，而装着人类速食的碗倒是空了。
果然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这是一只拒绝宠物用品和食品的狗，虽然不明白它拒绝的理由，但是陈绮觉得只要不是对外人和环境造成危害的行为，就没有什么需要改正的必要，这年头无论是人和动物活着都已经很辛苦了，有些东西就无所谓了。
小白狗也在观察陈绮，看着她对自己没有触碰的宠物盘子食品什么的，现在统统都收了起来，转而换上了她用的杯和盘子，并且也放在了茶几上，和对方一样的食物位置，似乎脸上有点满意的。
陈绮看着已经不喜欢自己触碰抚摸的狗狗，虽然自己已经洗干净了手，但是白白似乎真的不喜欢人靠近，除了当初买它的时候在笼子里被老板指挥的一霎那服软后，再没有什么亲近的表现，陈绮觉得这是因为陌生人和环境的问题，觉得要给它一段时间来适应，不应该强迫对方，何况是一只这么小的未成年小狗。
一人一狗就这么间隔着微妙的距离吃完了饭，陈绮饿的狠了，毕竟白天在诊所里吃的不比兔子好多少，可是干的却是牛的活，三口两口的吃完了自己的饭，灌下一大杯可乐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后躺在沙发上，身边的白白却慢条斯理的吃完了自己盘中的饭，然后小前爪优雅的一推盘子，表示自己吃完了，看的陈绮叹为观止，原来自己的吃相还赶不上一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