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匪夷所思的操作

    第二日提前半小时进了单位的大门，陈绮开始换装上岗，果然，没有五分钟，住在这附近的任嘉兰和老大夫就过来了，老大夫对于陈绮的提前来到表示满意，转头进了自己的诊室，任嘉兰则说道：“哎呀，陈绮你来这么早，辛苦了。”然后也是扭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对了在这之前还是例行对着供奉的财神爷拜了拜。

    陈绮心里知道，就算是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值班，任嘉兰也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的好感，她也不失落只是继续沉默的打扫卫生，接着在没超过上班时间的两分钟内，王妙妙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看着打扫干净，井然有序的大厅，跟陈绮自然的打着招呼。

    严格来说，王妙妙其实跟陈绮还可以，来到诊所这么长时间，她并没有对陈绮主动做什么，但是对于各种维护任嘉兰，以及任嘉兰跟他的亲热劲，让陈绮看着的确是叹为观止，一度怀疑王妙妙是任嘉兰的私生女。但是从长相上来看不太可能，毕竟一个长得风尘，一个还算憨厚。

    因为之前名义上给的借钱周转，所以现在陈绮可以在老师近距离打转，预约的患者到来后，陈绮的卫生也打扫完了，所以在诊室内的端茶倒水，忙东忙西也都是她的任务。

    陈绮知道老大夫的医术，治好过不少人的重病怪病，所以当初她一心痴迷的要拜师学艺，哪怕是被任嘉兰各种针对也在所不惜，但是进来诊所的这几天，盲目的热情逐渐被现实压抑，原先忽略的很多问题都浮现了出来。

    诊室里面，今天来的患者是一位之前别的患者转介绍的来的，当时来的时候穿的就不错，人也好说话，和大夫头一次就看了很长时间，这次过来复诊，看样子是吃药的效果不错，笑容满面的，刚看完脉，老大夫一边开药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到：“我有件事想跟你开下口，”眼睛同时捎到了陈绮的身上。

    陈绮当即明白，老师这是有话要跟患者私下说，连忙转身退出房间，同时贴心的要关上门，在关门的时候听到了“最近我有点急事要办，不过手里实在是周转不开。。。。。”陈绮心里蹬的一下，这是要跟人借钱了？跟患者借钱？！剩下的没机会听，陈绮默默的关好门，在门口等待着随时召唤。

    接下来的时间远比平时看病的时间要多好几倍，外面还有患者在等着，再好说话的人也受不了这么长时间的等待，陈绮也不敢去敲门，情急之下，任嘉兰扭着腰，敲了敲门，然后径自走进去又反手关上门，竟然是直接加入会谈中去了，这一系列骚操作让等候的患者看的有点呆，陈绮和王妙妙也只能是好生安抚着，直说快了快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门开了，任嘉兰和老大夫竟然是齐齐送这位患者出来，春风拂面的一看就是借钱成功了，完全无视还在外面排队等待的患者，热情似火的给人家送到大门外，再不慌不忙的走进来，还窃窃私语。患者本来憋着气，但是也轮到自己了，不能再多说什么，看病最重要，就起身跟着大夫进了诊室。

    面对衣着普通甚至是穿的有点朴素的患者，老大夫虽然依旧是寒暄了几句，却没有之前的热情招呼，简单的看了看，便刷刷的写了方子让陈绮带出去交款，全程不到之前那位衣着光鲜患者的五分之一时间，饶是这样，这位患者还得鞠躬连连跟大夫道谢，老大夫大手一挥，患者还没有走出诊室，便看起了手机。

    陈绮这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怪不得人说不身处在行业内部，就不会真正的了解这个行业，自己这只是窥测到了这冰山一角，但是却代表了很多东西，原来自己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这大夫能力很强，自己来到诊所这段时间患者却并不是太多，之前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今天这一幕，似乎就给了一部分答案。

    晚上回家后，陈绮细细思索了这段时间在诊所中遭遇的种种事情，对自己原先坚定不移的选择，产生了一些动摇，这种人的医术就算是再厉害，他的医德确是有瑕疵的，甚至做人看起来也有问题。

    先不说在看病过程中跟不太熟悉的患者张口借钱，就说对财富有差距的患者这种区别对待，这样的人真的能教授自己学好医术吗？诊所的实际负责人任嘉兰又处处针对自己，坚持下去到底有没有意义？自己这全然不顾一切投身的决定真的会有回报吗？

    自我否定的情绪悄然袭上心头，陈绮心烦意乱的很，这时候杜笑的微信提醒到了，喔，对了，明天难得休息一天，自己和杜笑约好了要出去逛街的，心情这才转好了些，至于那些烦恼的事，过了明天再想把。又是一条信息，杜笑已经躺在床上又赶紧爬起来，把之前答应给杜笑配好的泡水花茶给放进包包里，省的隔天忘记。

    跟陈绮交好的人都知道，陈绮有个喝花茶的爱好，开水冲击花花草草的画面，是她的最爱，不仅自己爱喝，她还喜欢配置好针对不同人的花茶送朋友家人，大家也都觉得味道不错，杜笑就是被陈绮拐带着爱上了喝花茶。

    约好的时间是十点到，陈绮知道杜笑这个人爱迟到，上班时候每天都卡点才去，和朋友出来玩，更是得正经拖一会，以前年少时候为了这点毛病陈绮经常和她吵架，陈绮是分毫不差就怕人家等待那种人，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陈绮发现自己想开了，因为她改变不了对方，既然还喜欢和对方做朋友，那就稍微忍耐下吧，大不了到了让她请自己和奶茶。

    看着手机上还有十分钟就到的通知，陈绮叹了口气，路边的奶茶店成了接下来的选择，正要快步走过去，却被路边两侧售卖猫猫狗狗小动物的几个摊子吸引了目光，“姑娘过来看看，这都是我们自家猫/狗下的，多干净多好看。”

    这种摊子在滨城的商业街上不少见，但是数目也不会太多，真正研究养宠物的基本都会去花鸟鱼市或者是宠物店，像这种散摊子的确是家里养的拿出来卖点零花钱。

    陈绮以前养过宠物猫猫，但是结局不太好，每次看见这种摊子，都是心里痒痒的要命，可被之前的结局吓到了，却不敢再养，属于光看看不会买回家那种。

    这次是奶茶也暂时忘到脑后，赶紧凑到眼前，毕竟还要等杜笑一会。第一个摊子是几只黄白相间的小猫咪，天气已经是开春了，可是滨城因为靠海出了名的风大，这摊子又在商业街两侧大楼的中间，形成了过堂风，几只小猫眯可怜兮兮的蜷缩在一起取暖，看的陈绮心里怪难受的。

    真恨不得自己有能力都给包养了，陈绮咬紧了下嘴唇，下一个摊子，是几只兔子，中间夹着个灰色的小长毛猫咪，看起来依旧可怜，不过比刚才那几只短毛小橘暖和点，天冷还是毛长是王道。

    一连看了好几个摊子，到了最后一个摊子的时候，陈绮的吸宠心理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收官之看，这个摊子有两个笼子，一个笼子装着几只黄黑相间的小土狗，另外一个笼子则单独装着一只纯白色的小狗，只是蜷着身子，根本看不到面孔，不过这一身毛发和漏在外面粉色脚心，真的好可爱，陈绮本人其实是猫党成员，这次却被着柔嫩的脚心调动起了浓厚的兴趣，像是被蛊惑一般慢慢伸出手指摸到了小白狗的脚心。

    原本缩着头安静呆着的小狗，明显的抖动了一下，把原本暴露在外面的粉嫩脚心猛地收了回去，速度之快让人侧目，陈绮尴尬的要收回手指，小摊主赶忙发话：“多摸摸没事，这狗不咬人，你看它多喜欢你啊。”恩？？？陈绮脑中挂满了问号，她怎么没看出来这小狗喜欢她呢？

    也许是陈绮的表情太过明显，摊主立马把笼子彻底打开，伸手拨愣着小狗的身子，一边还说到：“你看看这狗狗多喜欢你，你看看。”像是受不了主人的拨弄，这小狗终于是展开了身子，整个面孔露了出来。

    陈绮顿时倒吸了一口气，这张小脸也太可爱了，心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狂跳了起来，这时候摊主的话也来到耳边，“你看看你们俩多有缘分啊，这狗好像就是在等待你的到来，别人来看他都不露脸，你们多有缘分，他对你多热情啊！”

    摊主一边说着，手里也没闲着，继续戳了戳小白狗的身子，小狗原本默默的蹲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摊主，这才慢悠悠的直起了身子，两只前爪划水一般象征性的挥舞了两下，“哎呀你看看你还不抱抱它，这小狗狗多喜欢你啊，你们俩太有缘分了。”

    于是在摊主左一句你看看，又一句你看看中，陈绮忘形的抱起了小狗，各种抚摸，最后将狗狗埋进了自己的怀抱里，小狗一开始还有点挣扎，四肢小腿俱是用力往回蹬了几下后，又徒劳的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