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一地鸡毛
不过这些个与钟小姐之间的各取所需,都是发生在段秋白和杜爽结婚领证之前的事情,随着搬进杜爽的新居,关起门来过起夫妻二人的小日子,段秋白和钟小姐的关系也就井水不犯河水,恢复了正常。
这一年当中,段秋白又迎来了两位新同事,一位是他亲自招聘过来的小冯,冯汉良。
皮总做银行的业务,一年多也没有啥进展,香港老板指示数字通北京公司也要开始做非金融机构客户开发,所谓的非金融机构客户,就是像民航机票代售、加油站以及会员卡销售这类。
香港老板发话了,皮总指示段秋白的市场部马上招人,先招聘一个扫街的销售人员,初级岗位,一个月工资三千块钱。
之前一直被人面试,这次段秋白也过了次招聘的瘾。好歹也是港资企业,投简历的一下子有五六十位,从中挑了半天,选了五个出来。
因为做的是扫街销售,选的这五个都是做过销售的,有做服装销售的,有做糖酒的,还有做洗涤用品的,都没有接触过这个数字通支付系统,只有一个叫冯汉良的,之前在山东一家银联商务的外包公司做过两个月商户开发,算是比较相近的业务。
冯汉良二十七八岁,山东人,大专毕业,这些年都是在小公司工作,来北京五年不到,人生中第一次遇到外企招聘,随和的有些卑微。
向皮总汇报了招聘情况,段秋白表示冯汉良还算不错,矬子里拔将军,可以很快到岗。这次一向谨小慎微的皮总很是放手,只要是段秋白满意,他就没什么意见了。
随后段秋白让钟小姐电话通知冯汉良,让他周一可以来上班的时候,没想到冯汉良拒绝了,说他已经找到工作了。
听钟小姐说冯汉良不来了,这让段秋白感觉自己白忙活了半天,又从人事郑小姐那里要了些投的简历,准备再挑几个出来面试。
正在埋头挑选简历的段秋白,被钟小姐打断了思路,“段经理,那个叫冯汉良的,刚才又打电话给我,说他周一过来上班。您看这样行吗?”
“行啊,既然又想来了,那就让他来吧,本来已经和皮总汇报过了,皮总也同意了,哎!”
就这样,冯汉良进入了数字通北京公司,段秋白先是安排市场部市场专员胡汝光给冯汉良做了两天的业务培训,然后就准备撒出去扫街了。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位重量级同事登场了。
云国卿是皮总的人大校友,安徽同乡学弟,之前先后来公司面谈了三次,最后一次还见了少东文森,被皮总邀请加入数字通北京公司,做营销总监,负责非金融机构客户开发。
云国卿的到来,公司格局一下子变了。皮总还特意找段秋白谈了一下工作安排。
“段经理,这次老板要我们做非金融机构客户开发,我把云国卿请过来做销售,云国卿外向性格,能忽悠,少东文森见过云国卿,也认可了,云国卿这一来,我们的压力就小了,你们市场部就不用去做扫街了,把那个冯,新来的人就交给云国卿,让他俩折腾去……”
段秋白心里巴不得如此,与做银行客户不同,非金融机构客户开发,更是难做,段秋白的市场部这几个人都不是做销售的材料。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这回云国卿来了,算是暂时解脱出来了。
就这样段秋白招来的冯汉良,成了云国卿营销总监手下唯一的兵。
云国卿的为人,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暴露在公司同事面前。典型的一个媚上欺下的做派。
数字通和通卡两个公司加起来一共有二十多人,大多数都是做技术开发的it男或是it女,云国卿对待手下冯汉良,就像工厂里工头一样的做派,大家很难认同。
云国卿本身对于数字通支付系统也是一知半解,老先生先是给冯汉良上课,在会议室上了两天的销售技巧培训,大家在办公室里就能听见,冯汉良常常被云国卿大声训斥。
之后冯汉良便撒出去扫街销售,每天向营销总监云国卿早请示晚汇报,稍有不慎就会被云国卿骂的狗血淋头。
好心的同事们私底下都认为云国卿做的太过分,都佩服冯汉良的好脾气。
黄大姐事后和段秋白、钟小姐讲,她和冯汉良聊天,了解到冯汉良从小没妈,跟着后妈长大,可想而知冯汉良的这个忍耐力很强大,是从小练就的童子功。
只有一个兵的云国卿这个营销总监,大概是感觉到缺点什么,他和段秋白讲营销这边销售力量单薄,要借市场部的胡汝光过去协助工作。
事先得到消息,胡汝光便找段秋白想办法。云国卿私底下已经表示过,他要胡汝光过去跟他一起干。胡汝光一是不想做销售,二是即便做销售也不愿意做云国卿的手下,云国卿对待冯汉良的那副嘴脸,胡汝光受不了。
段秋白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答应暂时借给云国卿一用,不过要是市场这边忙了就得回来。虽然皮总倒是象征性地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段秋白心里明白,这件事情皮总已经答应了云国卿。
段秋白答应胡汝光,只要市场部这边一有事情忙,就把他要回来,让胡汝光稍安毋躁,多向云国卿学习学习。
这个云国卿一开始和段秋白还算客气,他对数字通支付系统一知半解,经常会请教一些业务问题。有时也会问段秋白,这些香港老板人怎么样?好不好打交道?来北京的时候,他们讲英语还是粤语。
对云国卿的这些个问题,段秋白只能是说,香港老板人都很好,集团行政总裁sunny和少东文森都非常容易打交道,他们喜欢在讲中文的时候自然而然夹杂一些英文单词。
与云国卿的关系,段秋白维持在一般同事水平,他清楚皮总对云国卿的态度,为了数字通北京公司的销售业绩,皮总只能力推云国卿,让云国卿折腾折腾,来缓解自己的压力。
段秋白的工作,多少得到些回报,到了年底,段秋白的职级被提拔为助理市场总监兼市场部经理,工资也调到了税前一万元。
经历了三四个月的折腾,到年底张牙舞爪的云国卿一个客户也没有签下来,在香港总部公布的北京公司组织架构图上,他的职级和段秋白一样,助理销售总监兼营销总监,只不过云国卿的工资比段秋白多了两千,这是他一来就同皮总要来的待遇。
这几个月下来,自己的几斤几两,皮总和同事们都心知肚明,云国卿也不再牛哄哄,一开始他总觉得他这个营销总监是管理段秋白的市场部,没想到在香港总部的组织架构图上,他和段秋白是两条线,平级同事关系,这让他感觉有些失落。
王小刚王总领导下的通卡公司的业务不温不火。好在邝彬的研发团队,终于在元旦这天把一卡通自助充值终端上线,原来定在十月份的上线日期,一而再,再而三的延期,把少东文森急的不行,可有拿邝彬没有任何办法。
技术开发的核心东西都掌握在邝彬一个人手里,离了邝彬就玩不转,到了年底,邝彬又涨了工资,他的工资在中层里面最高,几乎相当于段秋白和云国卿两人的工资和。
元旦之后,皮总改任了通卡公司董事会董秘,依然参与通卡公司董事会的工作,少东文森和京城一卡通的胡总这两位公司董事都欣赏皮总的工作严谨细致,这点王总比不了,他属于粗线条。
做事比较随性的王总,有时候和皮总开玩笑,说他不应该把段秋白给扣下,本来是通卡公司的人,既懂公司业务,又会写文案、商业计划书。
为了弥补这点不足,王总又聘了一个清华经管毕业的硕士高飞,做自己的副总经理助理,经常是带着高飞出去谈业务。
高飞和武国庆在工作分工上,有些模糊,为此市场部经理武国庆常常叫苦,他常在办公室里抱怨,王总把脏活累活都安排给他一个人做,一肚子的委屈。
终于在一卡通自助充值终端上线后矛盾爆发了,王总带着高飞急着出去见客户,临走安排武国庆下班之前把一卡通自助终端压力测试工作计划做好。
武国庆手里正在做一卡通自助充值终端的盈利模式分析,又被王总临时加了任务,就大声回了一句,“我手里有一堆的工作,你的这个测试工作计划我做不完!”
在办公室里,王总被武国庆这么一大声喊,搞得有些下不来台,劈头盖脸的说,“你搞不完也得搞,下周就要测试了。”
“你不能把什么工作都扔给我一个人干,我只有一双手!”
就要出门了的王总被武国庆搞得怒了,他朝行政人事办公室里的郑小姐大喊道,“郑小姐,你马上给武国庆办离职手续。”
“王小刚,我日你母亲!”武国庆也被王总搞得火了,一连爆了粗口。
被武国庆问候了母亲,王总不干了,掉头回来就要干武国庆,武国庆也不甘示弱,大声喊着,“王小刚,你敢过来,看我不弄死你的!狗日的!”
这天皮总外出谈客户,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云国卿连忙拉住王总,段秋白也在一旁拉住了武国庆,邝彬也在劝两人都消消气,要动武的两人,好歹被劝住了。
不过经历了这事情,武国庆是没法在通卡公司继续待下去了,第二天便黯然神伤的离开了公司。
市场部武经理被王小刚王总赶走之后,通卡公司只剩下了高飞和郭乔两个人,刚来北京没多久的郭乔,给同事的感觉,一直都是神神叨叨的,基本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和工作能力。
一个人在北京生活,面容姣好的郭乔,貌似单纯的很,二十几岁的女孩,好像就没有在这种正规公司工作过,工作上很多事情都要高飞帮忙,小到word、excel、ppt这些办公软件的使用,大到每周工作计划的撰写, 离开了高飞几乎寸步难行,这也就给高飞创造了机会。
高飞已经有女朋友,而且两人都住在一起生活,突然有一天,高飞和郭乔都没有来公司上班。
一个陌生电话打到王总这里,原来是高飞的女朋友,她发现高飞和郭乔两人搞在一起,一气之下把高飞的行李全给扔了出去,这还不解气,又给高飞单位领导,也就是王总告状,揭露高飞的下作和无耻。
就这样高飞和郭乔两个人的事情,公司同事都知道了,更何况是郭乔的男朋友,那位京城一卡通的老总,郭乔也在公司待不下去了,离开了公司。
可叹,年纪轻轻的郭乔给老总做小三,换了一份工作,却又因红杏出墙,丢了这份工作。
高飞、郭乔都走了,王总一下子变成了孤家寡人,通卡公司又开始在网上招聘市场部经理。
眼看就要开始一卡通自助充值压力测试,这次王总招聘,不再挑三拣四,捡到篮子就是菜,三天之内就把市场部经理搞定。
很快一卡通自助充值的压力测试开始了,数字通北京公司全员配合通卡公司做压力测试。
段秋白和云国卿都到地铁布放自助终端的站点值班,用通卡公司发的一卡通,先去储蓄银行进行银行卡与一卡通的绑定,然后每隔十分钟在自助终端上,进行充值测试。
通卡公司一次性布放在地铁五号线各站点总共是三十台自助终端设备,当时地铁五号线刚刚开通不久,一卡通自助充值终端,被地铁运营公司采购,作为五号线地铁的辅助设备,这也成为通卡公司自成立以来第一次实现了销售收入。
一卡通充值的压力测试有条不紊的进行,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偏偏就在测试结束前,新来的通卡公司市场部蔡经理,接受了晨报记者的一次采访,闯了一个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