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措手不及
“好了，有事记得打电话。”
“在学校不要迷上别的姐姐，不然姐姐会伤心的。”
狐学优惯例将手伸到后方，将后面的人搂过来，慢慢靠近，轻啃她的软糖。
末了，苗无己直勾勾地盯着她，似有不舍，似有沉迷。
她只是摆出一个能够杀死人的微笑，用手抹掉她唇边的水渍，再慢慢将她推开。
苗无己失了魂似的背着书包，荡进学校。
“乖乖上课，你要是不专心听，回来有你好看的。”
狐学优再补一句，目送她埋没在人群中，放心去了学校。
今天要忙的事情多了去，又是一天的连课，再这样下去，嗓子都要哑了。
尤其是后排那几个，从第一节课上课睡到第二节课下课，下去敲他的桌子还极其不耐烦。
“老师，你上你的课管我这么多干什么！”
又是这个李学良，脸上写满了厌恶。
“好好听课。”
狐学优见他起来了，转身就走，但还是听到李学良在后面嘀咕：
“女孩子还是要柔弱一点才可爱。”
但她懒得跟学生计较，继续讲课。
忽然，后面的大铁门像是被蛮牛冲撞了，发出剧烈的响声，几乎她周围的学生都吓了一跳，黄幕在后面扯了嗓子就开始大骂：
“要上课就好好上，不想上可以收拾你的东西回家。”
“既然这么想睡，倒不如回家睡舒服。在这里睡什么啊，天气又冷桌子又硬。”
狐学优上了讲台，用手按着书本，又看了一眼上面备课的内容，她想笑，但要收住。
不然学生会以为她在幸灾乐祸的。
黄幕走了之后，整个课堂安静了很多，接下来的课狐学优讲得也很舒服。
倒是那李学良还在睡，她可管不了这么多。
上午的课因为黄幕吼的一嗓子，讲得飞快。学生都散去后她收了书本马上拿起手机看。
果然，里面有好几条未读信息。
【姐姐，学校的饭不好吃，我想吃你做的饭。】
【姐姐，你理一理我嘛。】
【我想你了。】
【我有好好上课，但是我还是想你。】
她瞧了一眼发送信息的时间一般都在下课时间，这她就放心了。
“吃饭了大小姐。我快饿死了。”
黄幕趴在窗边，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她一边回应着知道了，一边快速打字，回了信息：
【知道了，回家给你做。】
在餐厅里，黄幕的筷子就这样伸了过来，抢夺她盘子里的肉。
狐学优用筷子叉住黄幕的筷子，瞥了她一眼：
“想吃自己去买。”
黄幕拉下脸，幽怨地说：
“要是夹你肉的是小苗苗，你都不用她动手就送到她嘴里的。”
“要不要对表妹这么偏爱。”
狐学优停下了筷子。
“你也有病吗。”
“哈！？”
黄幕想把筷子砸在狐学优的脸上。
狐学优依然慢慢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饭，欣赏着黄幕一副吃了鳖，然后狂旋面前的饭菜以表示她的愤怒。
“太离谱了。”
黄幕一恼怒，多旋了两碗饭。
手机震了一下，苗无己又发来了信息。
【姐姐，你下午能早点来接我吗。】
真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难道还跟同学们攀比么。
她周围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这么大了，能适应吗。
说不准是因为不适应才想早点回家吧。
那好吧，只好压缩压缩时间，早点把工作做完就去接她。
想了想，飞速回复了微信：
【我今天工作多。】
狐学优抽走了餐盘，去倒了剩饭，将黄幕一个人丢在了后面。
“狐学优!你怎么回事！”
黄幕急急忙忙丢下了餐盘，跟了上去。
“我回去加班。”
“你不睡觉了吗？”
“她不适应，下午想早点回家，我要去接她。”
黄幕将五官皱成一团，暗骂了一声，大步往前走，甚至超越了狐学优的步伐。
在经过她的旁边，狐学优听清楚了。
她在说：
妈的。
回到办公室，狐学优一头扎进了办公桌，把今天要布置的作业写在便利贴上，贴在办公桌。
然后判了各种小测卷子，打了分。
然后把重点内容圈下来，等着重点讲。
不知道埋头干了多久，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
狐学优的眼睛干涩得不行，又困又累，反正距离上课还有一节课加一个课间的时间，她眯一会再起来干。
下午，她如愿按时下班，办公室都没回，将包包收拾好，放在课室里。
一下课，只要没人提问，她抄起东西就飞出了学校。
刚来到学校门口时，下课铃响起。
果然外宿学校的下课时间晚，她把时间卡得刚刚好。
然后，狐学优降下副驾驶的车窗，看着蜂拥而出的高中生。
她想捕捉出苗无己惊喜的表情。
不久，她的脸色沉下来。
苗无己出来了，旁边还拥了两个女孩，一个摸着她的头帮她提包，另一个对着她笑，问上问下。
说好的不适应呢？这哪里像是不适应的样子。
三个人走近了，狐学优伸长耳朵，听着她们在说什么。
“你好可爱呀。”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记得微信找我们哟。”
“再见小苗苗。”
几句话下来，狐学优的心沉到谷底，用力捏了衣服，在上面留了一个皱巴巴的印记。
她为什么要这么早来。
为什么要放弃午休时间。
为什么要满心期待。
喂了狗了。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画面阿！
“姐姐！你来啦！”
苗无己终于发现了她，开了门上了车，书包丢在旁边。
“嗯。”
狐学优应了一下，开车回家。
下次再要接她，她要加班，加到晚上八点！
离谱。
“姐姐，今天我听你话了，我有好好上课。”
“嗯”
你没有听。
“姐姐，今天我很想你，你看到我的信息了吗。”
\"嗯\"
我也很想你，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姐姐，你不是说工作很多吗。为什么还能来接我。”
“嗯。”
我要不来我还发现不了你周围围了人。
然后苗无己便不说话了，听见她将书包抱过来，紧紧搂住。
然后就是沉默地吃饭，沉默地去洗澡，狐学优沉默地洗碗，沉默地上床工作。
她想着等苗无己上了床才好好问问她，但她在自己的房间窝住了。
今晚挺冷的，她不冷吗。
算了，就这样吧，她要困死了。
狐学优熄了灯，将自己裹进被子里，今晚没有暖床宝，明天早上也没有人可以吸了。
罢了罢了。
就算是第二日起床，她也只是，照例做饭，照例送她去上学。
一句话都没讲。
但今天早上苗无己有很重的鼻音，狐学优刚想开口问她的身体，学校就到了。
“姐姐再见。”
\"注意身体。\"
她说了这么一句，还想再问是不是感冒了，苗无己就走远了。
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都没课，大概能好好聊聊吧。
狐学优也反省了自己，有人照顾她是好事，为什么要突然对她这么冷漠。
她昨晚一定很冷。
也不敢说话。
都怪自己，平白无故发什么神经。
“狐老师！”
“噢。”
狐学优回过神来，规定了做练习的时间到了，她发了挺久的呆。
拿起练习题准备开始讲。
“老师，讲错了，不是这一页。”
“抱歉，我走神了。我们来看这一题。”
回到办公室，有老师提醒她黄幕接了个电话就跑了，有急事。
狐学优愣了一下，在杂乱的桌子中翻出了被压在作业下面的手机，里面有好条黄幕的微信，还有苗无己的未接电话。
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她解了锁，直接进入微信页面，查看黄幕的信息轰炸。
【你家小苗苗在学校发高烧了，你没课就来吧。】
【我送她去医院了。】
再晚一些
【没什么事，输了液，准备回家了。】
狐学优二话没说，抄了桌上的钥匙直接开车回家。
打开家门见黄幕坐在厅里，桌上一堆拆了的零食，电视开着。
“我饿了。”
“谁管你，想吃吃。”
狐学优换了鞋，直冲苗无己的房间。
苗无己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小脸红扑扑的，紧紧闭着眼睛。
狐学优凑了上去，感受到了病气。
将手放在她的额上，还是滚烫。
触碰到她的皮肤，她就开始睁眼，伸出手，声音沙哑：
“姐姐我头疼，还渴，想喝水。”
“知道了，睡吧。”
她手忙脚乱去找杯子，倒水，放在桌上，一只手绕过她的颈，扶起来，让她的脑袋倚在肩膀上，慢慢倾斜杯子。
她闭着眼睛，一点一点喝。
从喉咙深处发出嗯嗯声。
狐学优又冲动了，放下水，凑到她滚烫的脸颊旁用唇轻推两下。
“姐姐，我还冷。”
“好。”
她伸手抱起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塞到自己的被窝里，她也上了床，让苗无己半躺在她的怀里。
“优优，我回去了我下午还有课。药在桌子上，医生的嘱托在袋子里。”
黄幕走了过来，领了一副痛苦面具。
“要不要这么亲力亲为。”
狐学优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搂紧旁边滚烫的人。
“慢走不送。下次请你吃肉。”
“这还差不多。”
黄幕终于满意了，出了门。
狐学优拿起手机，连上了智能锁，设置了反锁。
这下可以安心了。
苗无己一只手伸上来，抓住她的衣服，嘴里开始说着胡话。
“姐姐我好害怕。”
嗷呜：该不会又是攻略吧。
“害怕什么。”
“害怕你不理我害怕你丢下我”
嗷呜：看起来就像是攻略。
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是用手背轻抚她的脸。
“求求你别不理我我真的好害怕我错了。”
含糊说完，苗无己开始哭，打了狐学优一个手足无措。
为什么突然这么伤心
这不在她控制范围之内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