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阴谋
老者的孙儿自从尝过爷爷采摘回来的红果后，对其酸甜爽口的美味欲罢不能。几次想要去采摘，都被阻拦。即使用那凶狠的野狼也无法吓唬住他。这不，今日趁着爷爷外出瞧病，偷偷跑了出去，想要一饱口福，结果差点丢了小命。
听完老者的一番话后，赵哲开始眉头紧锁，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张煦则像没事人一样，听完故事后，开始逗小孩玩了。
他抚摸着小孩圆圆的脑袋，笑呵呵的说道：“小鬼，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竟然因为嘴馋，敢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小孩叹了口气，一摆手，嘟着嘴说道：“唉！谁知道运气会这么差呢！刚好就遇上了！”
“叫你嘴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老者戳了一下小孩的额头，神情严厉道。
“再也不敢了，今天吓死我了！那些狼好像怪物啊！”小孩回想着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仍心有余悸。
“今日多亏两位大侠相救，不然……”老者看了看俩人，又看了看小孙子，叹了口气道，“还不快谢谢恩公！”
……
夜幕降临，赵哲站在院子里，抬头仰望着夜空中那轮明月。
张煦走了过去，好奇地问道：“师父，你在看什么啊？”
“后天就是十五了，满月就要来了！”师父头也不回地说道。
张煦闻言，也抬头看向了空中那轮明月，仿佛一叶扁舟横亘在夜空中，月光皎洁，洒满大地。
“十五的月儿圆又圆。”张煦打趣道。
师父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来，神情严肃道：“危险也即将来临！”
张煦看着师父凝重的表情，一时间有点发懵，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
翌日清晨。
院子里，赵哲在与老者交谈。老者的神情开始变得紧张，慢慢变成了恐惧，额头上还不时冒出冷汗来。
听完赵哲的述说，老者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住赵哲的臂膀，声音颤抖，略带哭腔道：“大侠啊！求求你，一定要救救那些无辜的百姓啊！”
“老人家，你放心，赵某一定竭尽全力，拼死相救。”赵哲安慰着老者，声音铿锵有力，接着道，“此事还需老人家相助。”
“大侠尽管吩咐，老朽绝不含糊！”老者仿佛看见了希望，神情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赵哲开始阐述自己的计划，老者边听边点头。
……
里屋，一个小孩正悄悄走到床边，拿出一根狗尾巴草，慢慢地在张煦鼻子上晃动。张煦正睡得迷迷糊糊，感到鼻子有点痒，伸手去挠，恰好碰到了那毛茸茸的狗尾巴草。一个惊吓，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
他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点哭笑不得。虽有些恼怒，怪小孩搅了自己的美梦，但一看到那张稚嫩可爱的小脸，火气也随之消了一大半。
张煦捏了一下小孩的脸蛋，故意吓唬他：“小鬼，为何打扰我睡觉？你知道嘛，我要是休息不好，就会变成专吃小孩的怪物！”
小孩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大门牙，继续用狗尾巴草逗张煦：“你变啊！我才不怕呢！大家都起来了，就你还在睡。小懒虫！”
张煦见小孩不吃这一套，故意扮成张牙舞爪的样子吓唬他。小孩不但不怕，还一直学他。
张煦此刻睡意全无，便起了身来。随口问道：“小鬼，你平时都起这么早吗？小孩不是都爱睡懒觉吗？”
“我爷爷说了，早睡早起才能身强体健，百病不生。”小孩一本正经地说道，“而且，我不是一般小孩！”
张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一面逗笑了，抚摸了一下他圆圆的脑袋，也故意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他：“对，你不是一般小孩！你是嘴馋不怕死，敢虎口夺食的小勇士！”
小孩听不出这是在戏弄他，还连连点头称是。
……
早膳过后，赵哲示意张煦跟他出去一下。
“煦儿，有件事情我必须得跟你说一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赵哲拍了拍张煦的肩膀，神情肃穆道。
张煦望着师父凝重的表情，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而且是不好的事情。
“我们边走边说。”赵哲一边说着，一边挥动剑指。
张煦凌空一跃，落在了剑身上。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张煦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发丝，一脸疑问。
“救人！”师父迎着凛冽的晨风，目光坚毅道。
“救人？……”张煦一脸纳闷的样子。
师父猛然一挥剑指，飞剑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路过昨日那片丛林的上空时，有几只野狼瞪着血红的眼睛，抬起头看向了空中。
丛林的南面，一座小城赫然出现在了下方，目光所及之处，几乎覆盖了整座城池。
林城，两个略显陈旧残破的字体赫然映入眼帘，昭示着这座小城很有年头了。
城门没有守卫，城内零星散落着几处商铺，和一些沿街叫卖的摊贩。街边的房屋虽整齐有序的排列着，但却陈旧破败。与其叫城，不如叫镇，而且是小镇。和甬城相比，真叫一个惨不忍睹啊！
张煦一边走路，一边观察着四周，不停地叹息着。见识过繁华，心中有了参照，自然会有所对比。
“师父，你刚才说的就是这地方？鸟不拉屎的地方，魔教会看上？”张煦皱了皱眉。
“越是这种偏远的地方，越容易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越不容易被察觉！”师父环顾着四周，解释道。
“你说他们会信吗？”张煦询问道。
“有周郎中的信件，他们应该会信！”师父加快了步伐。
张煦紧紧跟了上去。
行至一棵老槐树旁，赵哲“哐哐哐”扣了几下门环。过了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位年轻男子望着眼前的两位陌生人，一脸惊愕的表情。
“两位是……？”年轻男子开口问道。
“哦，在下受周郎中所托，有要事找刘老先生商量，劳烦通禀！”赵哲拱手行礼，随即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
年轻男子接过信来，说了句“稍等”，便关上了门。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了。这次多了一位头戴方帽的年长老者。
老者一手拿着信件，一手做出“请”的手势。
简陋的庭院，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几棵竹子长在墙角。
在厅堂落座后，老者示意年轻男子看茶。同时捧着信件，看了眼赵哲二人，缓缓道：“周郎中是我们林城的大恩人呐！他救了不少人的命呢！他这次在信上说，会有狼群在明晚月圆之夜来临，叫我等做好防范准备。”
“没错，明晚月圆之夜，狼会变得异常残暴，会比平时更加嗜血。”赵哲解释道。
“周郎中的话，自然不会有假。可是林城已经十几年没出现过狼患了，突然说明晚会有狼群来袭。这一时间恐怕难以让众人信服啊！”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不急不慢道。
“一切灾难都是悄无声息到来的，如果不提前做好防备，恐怕……”赵哲顿了顿，接着严肃道，“除非你们愿意以身试险！”
老者看着眼前之人气度不凡，加上周郎中在信中一直称他为大侠，武艺超群。略一思忖，便做出了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不能拿全族人的性命去冒险。
他当即一拱手：“全凭英雄吩咐！”
……
在回去的路上，张煦很困惑地问师父：“刚才那老头，怎么凭一纸信件就相信魔教一事呢？”
“信上并未提到魔教一事，我让周郎中保密了，此事绝不外传。只是用周郎中的威信渲染了一下狼患的严重性，再顺便……”赵哲说到最后，欲言又止。
“顺便什么？”张煦好奇地问道。
“顺便……吹嘘一下我的本事，好让人信服！”师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哈哈哈，师父，没想到你……”张煦一下子乐了，师父这么严肃的一个人，平时从不开玩笑，更不会炫耀自己半分，今日为了救人，也是豁得出去啊！
师父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不过，师父，你说得也是实话啊！咱这可不叫吹嘘，你要是不算高手，那天底下就没什么高手了！”张煦说出了心声，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
“好了，说正事！”师父终止了话题。
……
山谷，小院内。
一位老者正与一个小孩在分拣草药。这不正是周郎中和他的小孙子嘛！
“爷爷，我拣完了！”小男孩站起身来，擦了擦头上的汗。
“先歇会，再把这些草药都拿去磨成粉！”周郎中头也不抬地说道。
“啊！还要磨成粉啊！我一会还想去玩呢！”小男孩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玩重要，还是救人重要！你待会要是去玩了，明天需要这些药粉的人该怎么办？赵大侠救了你，你是不是得向他学习，救更多的人？”周郎中耐心地开导着孙儿。
小男孩略一思索，便抱起那堆草药，走向了石碾。
……
张煦推开院门，和周郎中打了声招呼，便去帮小孩推起了石碾。嬉笑声不时传来。
“事情怎么样了，大侠？”周郎中开口问道。
“幸亏有您的书信，他们这才同意我的想法。”赵哲蹲下身去，拿起一片药草，端详起来。
“这便是克制那魔狼的草药——栀兀！”周郎中指了指那晒干的草药，神情严肃道，“这只是古书上的记载，一物降一物，到底能不能起作用，全看明日了。”
赵哲盯着眼前的草药，神色复杂。
……
翌日，清晨。
张煦将一堆褐色的药粉倒进水盆中，搅拌均匀，清澈的水瞬间变得浑浊。他接着将提前准备好的猪肉泡进药水里。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见猪肉的颜色已发生变化，便捞了出来。
周郎中将准备好的药粉递给赵哲，目送二人御剑离开。
行至丛林上空，二人降低了飞行的高度，慢慢落地。
俩人将提前切割好的猪肉扔向四周后，便跃上树去，静静地等待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林子里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腾声。不用说，是狼群闻见肉味了。
只见几只野狼争先恐后地跑来，其中一只由于太过着急，还不小心翻了一个跟头。其中两只为了争夺同一块猪肉，甚至撕咬起来。林子里接着传来更大的动静，黑压压的一片瞬间奔腾袭来。
正在撕咬的那两只看见了头狼的到来，随即停止了争斗。其余几只正在进食的野狼，也放弃了嘴边的肉，纷纷退向了一边。
狼群停了下来，头狼缓缓走了出来。一嘴叼起地上的一块猪肉，啃食起来。有几只野狼望着眼前的美食，开始蠢蠢欲动。头狼只一个回头，那强大的压迫感便吓得它们纷纷低下了头。
头狼进食完毕，慢悠悠地走向一边。其余野狼纷纷跑上来争抢。张煦见有的野狼并未吃上一口，就将剩余的猪肉扔向了它们。师父则一直盯着眼前群狼的变化。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地上的猪肉早已被哄抢一空。张煦所带猪肉其实并不够狼群食用，只是为了验证药粉是否起作用。
赵哲发现，头狼虽然眼珠子依然呈骇人的血红色，但眼中的凶狠之色较之前明显下降了很多。而其它野狼虽然吃得较少，但残暴之气明显下降了。这说明药粉起作用了！
赵哲面露喜色，示意张煦可以离开了。
而狼群在听到树上的动静后，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并未有其他反应。
“成了，师父。那药真是魔狼的克星啊！”张煦惊呼道。
“没错！”师父面带喜色，但随即又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只是不知道今晚月圆之夜，这药效能不能克制住……”
见师父欲言又止，张煦兴奋的表情一下子蔫了，他知道师父的担忧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每次都会应验。
……
正午时分，林城。
刘老先生早已在城门口等候，身边还站着几个身强体壮的年轻男子。
见赵哲二人从空中落地，无不感到震惊。从对二人之前的半信半疑彻底变成了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