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坠马案：打进敌人内部去！
“昨晚我确实去了相府，不过，我是潜入了胡惟庸的住处，相府北苑。”道衍眯着小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曾想，你竟然在相府西苑遭遇了这些许惊心动魄的事情。”
原来如此！常风心中总算有些安慰，想我师父也不该是如此薄情之人。
“师父，相府守卫如此森严，你怎么做到的？”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等你把「飞鸟术」和「易容术」学好了，也能轻松做到。”
“师父，那你查到什么了？”常风满心期待的点点头，接着问道。
“胡作相的尸体其实根本不在刑部，而是在胡惟庸家里！这老头在家里设了灵堂。”道衍说此话之时袁珙并不意外，看来他们之前聊过。
“原来那黎大人对我们撒谎了！这些当官的，就是不老实！”常风恨恨地说。
“那也未必尽然，也许是胡惟庸手眼通天，运作下面的人，把自己儿子的尸体私自抬回家，黎大人未必知情。”袁珙为自己朋友开脱。
“从胡作相的尸体来看，胸口有凹陷淤黑，应是被马踏心口；此外身上还有车辙痕迹，明显是被马车碾压。”道衍不去理会争辩，只是继续分析，把话题拉回正轨：“而之前我勘查过坠马现场，路上的辙痕清晰有序，马蹄印也分布均匀。可见驾车人心中并不慌乱，而是非常稳定地，甚至是故意地撞人、踏人、碾人。这些，和胡作相身上的痕迹，都能一一对应。”
“而那个家奴老苟所言，也证实了他就是相府中的内应！和师父您发现的这些情况也对应得上。”常风接过话来：“所以，师父，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胡作相坠马一案根本不是意外，一定是有预谋的杀人！”
道衍和袁珙均点点头。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到现在也没太想明白。我问过当晚在现场的街坊，当时天无惊雷，地无爆竹，也不见蛇鼠猫狗乱窜，胡作相的座驾因何突然受惊暴起？”道衍皱着眉头。
“哎呀师父，这件事根本不重要！事不宜迟，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去神烈山，那个什么「诚意典当」，先去找那个「刘谨诚」吧！只要抓到此人，问个明白，柳情姐姐就可以脱罪了！”常风放下茶壶，急不可待。
“找，肯定要是去找的。但是，如果未知深浅，不做思虑，就这样贸然前去，对接下来的办案恐怕不利。”
看常风不解的样子，道衍继续解释：“你看啊，第一，你以什么名义去找那「刘谨诚」？他凭什么相信你？身犯重罪的人必定异常谨慎，谁知道你是不是相府派去诈他的？别到时候又被人家行刺一次！”
常风想起昨天夜中老苟挥刀的身影，直打哆嗦。
“第二，看整个案子的前后布局，如果真是这个「刘谨诚」所为，此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没有策略，没点本事，恐怕你也没那么容易从他身上套到什么话吧？”
“那咋办啊，师父？难道就这么干等着吗？要我说，还是先去问问呗，问了总比不问好吧？”
“要我说，贸然地问，还不如不问。你不去问，他尚且还不知道你知道他的事；问了，反而会打草惊蛇。”道衍学着常风的句式，师徒俩好像是在斗嘴，袁珙倒是听得饶有兴致。
“那…”
常风还要开口，道衍递出一杯茶：“行了行了～先喝杯茶，我们一起，再想一想。哎！哎！用杯子喝！别整得像个野猴子似的！”
常风放下另一个茶壶，端起杯子。
“看样子，你和相府的那个丁管家处得不错。”道衍问。
“恩，那个管家娘儿们唧唧的，阴晴不定，很招人讨厌。不过对我算是不错的。”
“不如利用他们来套套那「刘谨诚」的话，如何？”
“啊？那岂不是又要和那个不男不女的货打交道？”常风不情不愿。
“不想帮你柳情姐姐脱罪啦？”
常风脑中飘过柳情楚楚可怜的样子，叹了口气：“师父您说，我们要怎么做呢？”
“当然是把「神烈山」，「诚意典当」，这个地方告诉丁管家，让人去拿那个「刘谨诚」啊！”
“师父，这么重要的线索，就这样交给他们啦？你是不知道，这相府里的人我算见识了，一个个都是蠢货，没啥本事，审不出什么名堂来！搞不好又像当初审老苟那样，一不留神就让嫌凶自尽了。”
“你这「小疯子」倒是长进不少！你说得对，所以，你要提前告诉「刘谨诚」赶紧逃，别让他真的被相府的人抓住！”
原来如此！师父是要我以杨十妹父女的好朋友身份，来协助「刘谨诚」逃避胡惟庸的盘查。获取信任之后，再去了解胡作相坠马一案的始末。
“想明白啦？”看常风低头思考的样子，道衍猜这小子的脑袋应该是转过弯来了。
看常风若有若无地点点，道衍继续说道：“记住，你那话多的毛病得改！你长得本来就鬼精鬼精的，话再一多，就显得很不可靠。”
常风一脸不服气的表情：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就不可靠啦？像你那样就好啦？长得好像挺老实，其实他娘的一肚子坏水！
“把老苟的话传到，把胡惟庸相府要来拿他的消息传到，其他的，少说，尤其不要询问胡作相的案子，记住，一个字都不要问！”道衍总觉得常风不够上心，索性又强调了一遍。
“好了，师父， 我记住了，你的话可比我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