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坠马案：祸从口出

    “我不是杨家人，跟他们也不熟，昨晚才刚认识。”

    常风抹了抹嘴角的血，心中戚戚然：罢了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祖奶奶的，再给这两王八蛋这样左一下右一下的抽下去，自己恐怕真的没「脸」去见师父了。

    “不熟？那你为啥这么上心，一天跑过来两趟？”那矮个糙汉虽然看上去不像什么聪明人，却也不至于蠢到什么话都信。

    “哎呀，大哥，哦不，大爷！所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你总是听说过的吧？你看那小姑娘，杨十妹本来就没了娘亲，刚又听说她亲爹也死了，不可怜吗？她一个小姑娘，该照顾自己？所以我就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就可怜她嘛！这其实也扯不上什么「上心不上心」的呀！是不是来得多了妨碍到你们啦？真要是这样，大爷，您说句话就行了，我以后保证不再来了，行不？”

    常风伶牙俐齿，洋洋洒洒一顿说下来，合情合理，两个糙汉倒也听不出什么毛病。

    “你刚才说你昨晚才认识杨辕父女俩，怎么认识的？”矮个子糙汉接着问。

    常风简略说了一遍玄武湖边的事情。

    “你看清接走杨辕女儿的人长什么样了吗？”

    常风心念一动：这伙人昨晚不是来掳走十妹了吗？难道真的扑了空？还是说，他们确实已经掳走了十妹，只是利用她来钓其他相关的人？不管怎么样，这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会干什么好事情！

    那「诚伯伯」又是什么人？哎呀，不管是什么人，总归不会是要害十妹的人吧？此人驼背，又是阴阳脸，也太好认了吧？不可暴露了他！万一十妹没有被相府的人掳走，而是被「诚伯伯」保护起来了呢？还是很么都不说，最稳妥！

    “夜晚树影黑，看不太清，就是个普通老人家呗。”

    “没有什么特征吗？”矮个糙汉还挺细心。

    常风心中隐然觉得几分怪异，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这矮个子，四肢短小，身上贱肉横生，没想到头脑还挺灵活！竟知道揪着「诚伯伯」的样貌特征来问！难道是明知故问来诈我？

    “街上人多，人影错乱，看不太清楚。”还是按兵不动比较保险，不要害了十妹。常风咬得紧，始终没有暴露「诚伯伯」的特征。

    那矮个糙汉端详了片刻常风的面孔，看来是信了常风，觉得他身上已经“榨”不出什么“油水”，打算把常风放了。

    谁知刚一抬手，那裆下还隐隐作痛的高个子马上拦住他，急切说道：“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谁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可别轻易放走了他！我看，还是押回相府，让丁管家亲自来盘问。否则给这小子算计了，事后丁管家那边怪罪下来，麻烦的可是咱们！”

    嘿，这两个蠢货果然是相府的家奴！

    什么？还要带小爷进相府？好呀！赶紧赶紧！想进去正愁还没门路呢！横竖今日都是无法完成查探杨辕一家过往的任务了，不如试试从胡作相那边着手。

    自从习得初阶的「飞鸟术」，常风似乎胆气也上升不少，此刻一声不吭，内中默默盘算着进入相府后该如何应对，又该怎样全身而退。

    “该问的都问过了，穷折腾的个啥？随便一个街边小流氓就拿去麻烦丁管家，这合适吗？”矮个子觉得多此一举，不同意。

    “行啦！在这里，啥家伙事儿都没有，咱们能问出个啥名堂？还是交给丁管家，要杀要剐他拿主意，高低咱也算有个交代，对吧？”

    什么？什么家伙事儿？听这个意思，相府内还设了私刑器具啊？还他娘的要杀要剐？听到这里，常风有点怕了：“两位大爷，我知道的就这么点事儿，也都跟你们说了，相府，我就不去了吧！高抬贵手，呐，这是刚才赢的钱，足足十几贯啊，你们都拿走，行不行？放了我，放了我，拜托了，拜托了…”

    “油腔滑调的臭小子，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东西！”不开口还好，常风这一开口，反倒引起了高个糙汉的加倍警觉，更加确认了不能放走他的决心——老子还非得把你押到相府审明白不可！

    “好好，去也行，你们问啥，我老老实实答啥，保证配合，行不行？不过咱说好啊，别，别用你们那些「家伙事儿」，行吗？哎，对了，咱大明朝朱皇上可是说过，民间禁止滥用私刑的，对吧？”

    看常风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矮个子糙汉在一旁默默摇头，似乎是在说：臭小子啊臭小子，你就是废话太多！本来是想省点事儿把你放走算了，你看，这下倒好！一番言语彻底把高个子糙汉激怒了，直接把他双手扣到后背捆了起来。

    既然都搞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可说的？矮个子也不再坚持，点头同意了：就把这臭小子带回相府，交给丁管家发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