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年不惑（2）

    果然，那华绫庄老板带着两个伙计在小王府巷口迎侯，那郑家公子刚出巷口就被不知所措地带回了绸缎庄。而「小疯子」则假装情急地给后巷蒙面欲上的同伙们拼命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跑。

    道衍在一旁叉着手哑然失笑：“小子，你为啥要出卖自己的同伙？不怕回头他们找你麻烦啊？”

    “你好好闭嘴，我就没麻烦了！”

    “你是认识那个小娃儿？”

    “不认识！”

    “那你是何苦来哉？”

    “一帮大小伙，欺负一个总角小童，这脸，还要不要啦？”「小疯子」说得振振有词。

    “哟，好大的一个「大」小伙，不错不错！”

    “你这和尚好生厌烦，为什么要跟踪我？”

    “其实也没啥，就是看你挺像一个人，所以跟过来瞧瞧。”道衍故意一语双关。

    “什么像人像鬼的？像谁？”

    “嗯，看着特别像我的徒弟！”

    “哟，就你这样，也有徒弟呢？”「小疯子」看着和尚笑起来嘴角歪向一边，奸诈难测，不像好人。

    “我没徒弟。”

    “那你还说我像你徒弟？”

    “你拜我为师，我不就有了？”

    “起开！小爷没工夫和你闹，就此别过，各走各路！”看来「小疯子」是真心很烦道衍和尚。

    “你现在回去，肯定会被他们怀疑。”

    刚刚迈出一脚的「小疯子」立刻停下了步子，回头看着道衍：“那你说，怎么办？”

    “如果我是你，就一定会在这绸缎庄门口蹲守，让兄弟们先撤。危险的事我一个人做！就算他们来拉我走，我也拧着不走，还会愤愤不平，心有不甘——到手的鸭子居然飞走了！我得多气愤啊！对不对？”

    “嘿嘿，看不出，你这和尚可真是贼得紧啊！哎呀…”

    “不可这样对为师说话！”道衍敲了一下「小疯子」的脑壳。

    “我什么时候拜你为师啦？”「小疯子」虽然嘴硬，但到底摸着脑袋走向了绸缎庄的门口，毕竟，这贼和尚说得确实有道理呀！

    不多时，果然如道衍预测，「小疯子」的老大悄然来到身边，低声问道：“怎么还不走？过一会可能有人来了，到时就走不了了！快走！”

    “我就不信那小娃娃不出来，你们先撤，我就在这守着！”

    “行了，人家已经有救兵了，今天咱们没戏了，走吧！”老大拍拍他的肩膀，匆匆走出一丈有余，回头又催道：“快点！走吧！”

    “到手的鸭子就这样让他飞了？不行！我一个人再等等！”

    “行啦！再不走就真有麻烦啦！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嘛！”老大扯着「小疯子」的衣服。

    “唉，都怪我，出的馊主意，害哥几个白忙活了！”「小疯子」捶着胸口，痛心疾首，佯装自责，表演完毕正欲顺势离去。

    岂料，此时绸缎庄老板刚好来到门口张望，一眼瞥见「小疯子」，伸出双手来，笑眯眯地作揖致谢：“哟，您还在这呢！多谢这位小公子，亏得您及时报信儿，我要代刑部尚书郑大人好好谢谢您啊！”

    “真他娘的怕什么来什么！”「小疯子」心中骂着，拔腿就跑，不敢去看老大咬牙切齿的表情。

    此时街上熙熙攘攘，「小疯子」纵然脚步轻快，却也施展不开，刚转到跑马巷，就被老大撵上了，其他几个泼皮少年也陆续到达，围得严实。

    “平时看你小子就是鸡贼鸡贼的，出工不出力！没想到你还吃里扒外！？”老大一把抓住「小疯子」的衣领，上来就是一巴掌。

    “刚才你也听到了，那孩子是刑部尚书的公子，我们惹得起吗？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救大家！”

    “少扯淡，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怂货！怪不得之前有好几次都失手，都是给坏的吧？”其他几个泼皮少年也七嘴八舌的骂着，雨点一般拳脚相加。

    “对了，哥，玉佩还在他身上！”

    “搜！”

    「小疯子」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却遍寻不到那块玉佩。

    一阵干咳，啐了一口血在地上，「小疯子」几乎沙哑失声：“玉佩，给绸缎庄老板了，不在我身上…”

    “该死的东西！”老大又踹了一脚。

    “老大，差不多得了吧？待会儿路过的人就多了。”看来比较文弱的泼皮少年又于心不忍的劝道。

    “害咱们白折腾那么久，不能这么便宜这小子！”那老大一面解裤腰带，一面贱贱地看看左右同伙，大家都会意的开始解裤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