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五龙搬山诀

    萧远喝了口热水，想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而脑海中的《五龙搬山诀》此时像是一本书一样，在脑中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搬山之力，搬山之力，什么样的力量才能称得上搬山之力？”萧远不禁喃喃道。

    时至此时，他对梦里老者的话已经信了九成。他向来不相信什么东西是百分百的，因为在他的身上意外太多了，所以他总是喜欢留一成给那部分意外。

    《五龙搬山诀》中提到了丹田、气海、灵力和脉络，这些陌生而又熟悉的在萧远心中完全没有概念，虽说他在电视剧中经常听到这些字眼，但是放到现实中，他哪里知道这些字眼做什么用途。所以即使他脑袋里有《五龙搬山诀》的完整信息，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信息，不知从何入手，就像是小时候死记硬背了一篇文言文一样。好在这些信息中还有一些动作，不至于让他无从下手。

    动作共有五套，萧远依口诀所述，趴在地上，把手张开，往前蹦三下，又往后蹦三下。紧接着他把身子向前最大幅度伸直，然后往前蹦一下，再往后蹦一下，动作甚是怪异。倘若有一个人在一旁站着，那定然以为萧远的脑子不太正常，好在这里是萧远的私属领地。他动作做的是小心翼翼，所以也不会惊扰到楼下的表妹。

    待他把五套动作做完，已经是大汗淋漓。萧远回忆着方才的动作，总觉有些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他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半夜一点，他蹑手蹑脚的收拾一下，然后往屋外走去。

    萧远住在杭州萧山，高耸入云的钢筋混凝土森林里不知道蜗居了多少网红新贵和“才子佳人”。所以即使是半夜时分，他在附近的公园里也能看到许多女主播对着手机支架上的镜头搔首弄姿，对于这些，萧远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他在公园里找到一个没人的空处，试着演练《五龙搬山诀》。再做这些动作，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只见萧远在地上时而攀爬，时而蹦跳，时而挺身倒立，时而展臂轻扇。那模样似虎、似鹿、似熊、似猿又像飞鸟。萧远这才明白，他练的这个《五龙搬山诀》其实就是模拟五种动物的姿态，以达到炼体的目的。

    这时，忽然有一对小情侣从他身旁经过，他们看着萧远诡异的姿势，不禁地轻笑出声，不过呐声音刚传到萧远耳中，那对小情侣就一溜烟的消失不见了。萧远当然知道，定然是他现在的模样吓到了这两个人，若非他戴着口罩，那两人定能看到他路灯下绯红的脸颊。口罩真是一个有趣的发明，萧远也只有戴着口罩的时候才可以做一些平日里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敢做的事情，虽说这有点像是掩耳盗铃，但也确实是克服社恐的好方法。

    萧远练功练的直到筋疲力竭，这才爬在钱塘江边看起了风景。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趴在江堤之上看着滚滚向前钱塘江水，他曾一度地活着失去了希望，也曾想过让这江水成为自己的归宿，事到如今，他终于有了一个向前的方向，虽说这个方向来自于虚无缥缈的梦境。萧远望着天空被城市的霓虹映的绯红的云彩，仿佛那云彩之中突然就有了一点希望。

    所以也是在这时，他突然暗自下定决心，不管这梦里老者所说是真是假，昆仑山他是去定了。倘若是真的，他便对这片天地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倘若是假的，这传说中的昆仑仙山，未必不是自己最好的归处。

    待萧远回到住处，已经将近凌晨四点钟，他蹑手蹑脚地洗漱完毕，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你决定了？可不会后悔？”萧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进入了梦境，梦境中还是那个苍老的声音突然问道。

    “我决定了，我不后悔，我不做后悔的事情。”萧远望着眼前老者的虚影，握紧拳头信誓旦旦道。

    “既然如此，我便把那处昆仑境域告诉你。现在的昆仑和我说的昆仑并不一致，不过却仍在现在的昆仑山脉之中。我说的昆仑境域曾经是仙域天庭的一部分，那里布着大阵以防凡人入内。你去昆仑的时候你就带着那只小狐狸，它可以助你更容易找到昆仑境域。毕竟那里曾经属于仙域天庭，所以那里仍旧留着一些灵气，这只小狐狸对灵气颇为敏感。等你到了昆仑境域，可以先用那里灵气修习一些仙法，修习之后再去破聚灵阵也不迟。”

    萧远点了点头，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多了一幅地图，那地图古旧质朴，仿佛数千年前流传下来的一样，虽说只在萧远的脑中不是实物，依然让萧远心中升起些许荒凉之感。

    “小狐狸，你也出来吧。”老者话音刚落，只见他隔空一拘，一个白色的九条尾巴的小精灵便出现在老者的手中。

    小九尾狐先是一阵迷茫，然后在看到萧远和玉虚子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它把耳朵一竖，趴在玉虚子的掌中等待他的训话。

    “小狐狸，我把昆仑境域的位置已经给了萧远，在这之后，你要助他找到聚灵阵的阵眼。我有些事情需要准备一下，所以去昆仑之后之后就需要你来帮助萧远破了聚灵阵。”

    听玉虚子说完，九尾狐把头轻轻一点，显然是听懂了玉虚子的话。

    “什么是丹田，哪里是气海？你给我的《五龙搬山诀》我根本没看懂多少。”趁这个功夫，萧远忙把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

    “这些你现在还不必知道，等到时机到了自然有人教你，你现在练的身形功法足以让你应对在你到昆仑之前的风险。”

    “哦！”萧远虽说心有不甘，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这时，玉虚子隔空一挥手，一道白光打在小狐狸的身上。只见小狐狸的表情从疑惑突然变为欣喜，然后围着萧远蹦蹦跳跳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子刚拿到心慕已久的糖果一般。

    萧远此时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我给了他一些甜头，以助于它能化形。”老者似乎是看懂了萧远的心思，还不待萧远发问，就一笑道，那笑容真的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接着，玉虚子又对萧远一挥手，也是一道白光袭来，萧远只看到白光，却感觉不到周身有什么变化。

    “自此以后，你便可以用肉眼识别到灵力，不过肉眼终是有局限性，却不能识别到被封印的灵力，所以你也别太依赖你的这种能力，关键时候还要听小狐狸的。”

    玉虚子这话显然是对萧远不太放心。

    “聚灵阵解封之前，我不会再出来了。至于能不能解封聚灵阵，就靠你的造化了，之后的安排也只能靠你自己了。时间不多了，你去吧。”玉虚子又补充道。

    “我还有许多问题不太清楚。”看着玉虚子慢慢地虚幻，萧远忙问道，可是这问题说完，他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只剩小狐狸安静地趴在他的肩头，这梦中的时间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萧远这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待在梦中，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听闹钟声响起，他这才从那个黑暗的混沌空间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