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狡辩
唉声叹气也无济于事，还是认真思考对策吧。
数量是……铠甲15，狗5，总数20。
狗在大门周围徘徊，似乎暗示着靠过来就会攻击。
铠甲则扛着长枪，面向我。
看起来没有一具铠甲是静止不动的。
虽然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操纵，就当作全都在她的控制之下吧。
接下来是……哦？似乎在释放些什么。
从铠甲的身体中，以及从狗的嘴里间隔地喷出像是水蒸气的东西。
那是什么？是在呼吸吗？
“竟然能让你这么惊讶，不枉费我特地安排了这些机关。”
法蒂玛轻声笑道。
这女人从我来了以后，心情就很好嘛。
还是说，看到我这个傻子傻傻地掉进陷阱，让她心情很好？
“这些家伙是你操纵的吗？”
“是啊，没错。同时操纵二十个可是很困难的哦。”
哈哈哈，骗人的吧？我看着法蒂玛的脸。
……看起来不像在说谎。但即使是说谎也感觉无从辨别。
如果是我，办得到吗？
答案是办得到。
不过，因为必须用复数的脑来控制，所以很可能疏忽其他事情。
嗯，一个人办不到。可能有伏兵。
悄悄发动魔法。
使用的是“热探iii”（一种火系探测魔法，可以探测一定范围内的温度）。
那些冰块的缘故，周围的气温已经相当低了。
体温应该会很明显。
当然，因为是认真使用，所以能覆盖到府邸内外和周围。
来看看会出现多少人……
发动。
排除照明等反应——接近体温的有……很多，总共二十九个……嗯？
奇怪，这个分布是怎么回事？
首先是屋内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很有精神地到处走动，应该是海蒂。
另一个人则是进入屋内后就一直待在原地。
是祖贝尔吗？居然躲在女人后面，挺嚣张的嘛。
然后是屋外有五个人。
围墙内侧有等间隔的反应。是后援……不对，是守卫之类的吗？
看起来没有要移动的迹象。
再来是把我跟法蒂玛排除掉的二十个人…
从位置来看，反应来自周围的冰块。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家伙装了引擎了吗……。我仔细看了看铠甲的身体。
确实能隐约看见像是影子的东西。
至此，反应的谜团已经解开，但更多的疑问也随之浮现。
除了围墙外侧的那些人，这里几乎没半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
“你想到答案了吗？还是说，我可以善意地解释成……你愿意听我说话吗？”法蒂玛。
这……或许思考一下比较好。
就当作是争取时间，陪她聊聊吧。
“说得也是，我就听听你的说法吧。”我。
我这么一说，法蒂玛夸张地做出松了口气的动作。
为什么她要搞得这么做作啊。
“那么，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法蒂玛。
“从头开始吧。”法蒂玛。
“……”我。
法蒂玛开始说起她的苦衷。
我一边听她说话，一边观察冰块。
法蒂玛的说法超乎我的想象。
她的目的似乎是重建奥拉托里亚姆，以及恢复罗特费尔特的地位。
这是怎么回事？
据法蒂玛所说，表面上看奥拉托里亚姆并没有特别困难。
祖贝尔一直在背后操作，从外表上看一切似乎都没问题。
他聪明的地方在于前任领主刚死后就到处宣称自己是领主的代表。
这样外面的人就不得不信他的话。
既然祖贝尔介入其中，任何确认或直接交涉都可以被操控。
看来他甚至还替换过不方便的信件。
此外，领主定期向国家支付的税款似乎也是他在处理。
说起来，导致这种事态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缺少的钱全部流到了他的口袋了吧？
这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祖贝尔的目的是在精神上将罗特费尔特逼入绝境。
虽然是他制造的问题，但原本就是能力不足的领主，光是应付领民就竭尽全力，无暇顾及其他事务。
然后，在将他逼到适当绝境后，再向莱亚德报告奥拉托里亚姆家被逼入绝境。
祖贝尔的企图是，取得莱亚德的支援，脱离危机。
之后，再以罗特费尔特的统治有问题为由，以精神疲劳与累积领主经验为名义，暂时让他退位，由自己代理继任。
然后，在积累了一些实绩之后，他打算杀死罗特费尔特，永久地取代他的位置。
这个世界的国家相当随便，监察组织的体制只能以草率一词形容。
简单来说，只要缴税，国家就不会多说什么。
警戒他国的渗透？
很遗憾，这个国家在大陆中算是边境，与邻国之间隔着魔物领域，只要警戒人类以外的生物，似乎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从地图上看来，这个国家完全就是垃圾。
我想表达的是，对这个国家来说只要缴纳税款，就不会在乎谁是领主。
这是什么国家？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这样有办法维持国家吗？
回到正题。
祖贝尔似乎不打算养我一辈子，而是打算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再亲自杀死罗特费尔特。
只要罗特费尔特还在，他就无法摆脱“代理”的头衔。
不过，有样东西会妨碍祖贝尔。
那就是法蒂玛。
莱亚德的领主对罗特费尔特没有亲自前来一事非常生气，但因为不想糟蹋女儿的未婚夫，再加上法蒂玛的求情，似乎让他很烦恼。
最后，他以让法蒂玛前往奥拉托里亚姆为条件，答应提供援助。
祖贝尔得知后，决定拉拢法蒂玛。
他向法蒂玛说明原委，要求她协助自己。
……哦，所以法蒂玛才会成为代理人啊。
看来她当时已经听说这些事了。
……话说回来，祖贝尔胆子还真大。竟然敢要她帮忙让自己的未婚夫失势。
这时，法蒂玛开始思考。
杀死这个男人固然无妨，但这么一来，罗特费尔特将会蒙受损失。
首先，藏起来的钱将会下落不明。
虽然有莱亚德的支援应该不成问题，但毕竟金额庞大，不能置之不理。
再来是祖贝尔在领地内的评价。
他利用手下操作自己的风评，结果在领地内的地位变得坚若磐石。
如果突然将他排除，罗特费尔特将会蒙受不必要的嫌疑。
一个弄不好，甚至可能引发暴动。
法蒂玛也考虑过杀掉那些闹事的家伙。
那种人之后会再出现，但一口气减少太多人，将会对税收造成影响。
……她说得还真轻松。
必须在保护罗特费尔特的同时，让祖贝尔失势。
但若放任祖贝尔为所欲为，罗特费尔特可能会被杀。
因此，法蒂玛选择的手段，是在协助的条件中要求罗特费尔特的人身安全。
她似乎是想借此保护罗特费尔特，同时伺机让祖贝尔垮台。
……结果祖贝尔却失控，打算除掉罗特费尔特。
“……后来，我也用尽各种方法寻找罗特费尔特大人……”。
法蒂玛哀伤地垂下视线。
“……我明白了。”我。
法蒂玛的表情顿时开朗起来。
“您愿意相信我没有加害罗特费尔特大人的意图吗？！”法蒂玛。
“……我怎么可能相信！”我。
我朝附近的人型使出爆炸3。
目标是可疑的热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装了引擎，但应该是某种重要的东西吧？
“保护我？别笑死人了。如果你真的想保护我，为什么在对方找你谈的时候不先下手为强？”我。
就我听到的来判断，应该有很多下手的机会。
如果只是保护我，应该不难才对。
连我都想得到，我不认为这个女人想不到。
“你说的大概都是事实，但其中混杂了谎言。”我。
我加重视线的力道。
“你从刚才就一直说些好听话，但你说的话太可疑了。我就明说了，我无法信任你。所以我会杀了你，再杀了祖贝尔，这样就结束了。”我。
“……您打算怎么处理领地？”法蒂玛。
“谁管那么多。放着不管，国家应该会派人来接任吧。交给那个人处理就好。”我。
想当领主的人多得是。
用不着担心，我打算在杀了你之后，再跟海蒂组成假夫妻，把领地丢她处理。
而且……她身上有种随便说些好听话，企图操控他人的味道。
另外因为猜不透在想什么，觉得很恶心。
“……呵呵。”
法蒂玛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举起一只手。
两具盔甲从上方用长枪攻击我。
我立刻往后跳开，原本站的地方凹了一个大洞。
……结果这个女人也打算杀了我啊。
这些人真的有够垃圾。说什么要保护我？竟敢瞧不起我。
这个世界的人类没一个好东西！
每个家伙都打算杀了我，到底是怎样啦。
“很遗憾，您不愿意听我说话，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如此……呵呵……我就砍下您的手脚，让您安分下来吧。”法蒂玛。
喂，你笑出来了哦。
“虽然我也不愿意这么做……呵呵……不过，您不用担心哦？我会照顾您一辈子的。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呵呵……”法蒂玛。
我以为自己的忍耐力很强，但再继续跟这个女人说话，我恐怕会疯掉。
还是早点杀了她吧。
我用双手举起马卡纳。
我冲向刚才被我用爆炸3 打中的铠甲。
先减少数量再说，我可不想再被包围起来围殴了。
铠甲的躯干部分已经严重熔解，露出了里面的……那是什么？木桶？
虽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但只要破坏掉，最起码应该能停止动作，不然就是动作会变得迟钝吧。
我向木桶挥击，木桶爆裂开来，里面的物体飞散而出。
我直接被喷了一身。
呜哇，这是什么……是血吗？
从气味和味道判断，应该是人血。
里面装的是人类吗？
如果是这样，的确说得通。
那么刚才喷出的水蒸气真的是呼吸吗？
……所以里面有人负责维持和操作啊。
简单来说就是有人的机器人。
在奇幻世界里有人型机器人啊……感觉……好像也不算很新奇？
不过，它到底是怎么观察状况的呢？
……感觉好像还有什么玄机……
话说人类的体型有小到可以塞进那种尺寸的木桶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