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下雨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到教室时后面站了一排人。
是陈景生他们。
陈景生见到苏云霄回来，高兴地差点叫了出来，幸亏方源眼疾手快地往陈景生胳膊上掐了一把。
陈景生咬住下嘴唇忍着痛苦给苏云霄使眼色。
霄哥，快走！
可惜苏云霄看不懂，只觉得陈景生挤眉弄眼地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顾天阳，苏云霄给我进来站着！”
化学老师柳灵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过来。
苏云霄直接了当地站在了陈景生旁边。
柳灵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望着顾天阳：“顾天阳，你怎么也和他们混到一起去了？”
苏云霄等了很久，也没听到那死板无趣的声音。
顾天阳没有回答，而是站在了苏云霄的边上。
“是不是他带坏你了？我可以去和陈月琴说调位置？”
柳灵算得上是顾天阳的远房亲戚。
同样，一向不喜欢调皮捣蛋和成绩不好的学生。
恰巧，苏云霄两个都占。
“不用。”他终于有了反应。
柳灵顿了顿：“可是他成绩不好就算了，还经常打架斗殴……”
“柳老师。”
顾天阳打断了她的话。
“没什么区别。”
少年的语气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柳灵有些无奈：“那你回座位上学习吧。”
“不，既然我也逃了课，应该和他们一起罚站。”
苏云霄啧了一声，收获了柳灵一个充满厌恶的眼神。
柳灵或许是被拒绝有些尴尬，也或许是不知道拿顾天阳怎么办，半分钟后，重新回到了讲台上坐着。
陈景生压低声音：
“学霸，够义气啊！”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和霄哥，还有方源几个的兄弟了！”
顾天阳看向苏云霄，没吱声。
不知怎么的，刚刚柳灵说苏云霄不好时，心里会生起厌烦。
下课后几人结伴而行去了厕所。
厕所烟雾缭绕。
方源：“霄哥，你没事吧？是谁堵了你？”
“没事，一群小啰啰，好像是旁边学校的傻逼，说的是给他兄弟祁非报仇？”
“我去？他们怎么混进来的？”
“不知道。”
“那现在那群人呢？”
“可能还在那儿哭爹喊娘吧。”
苏云霄忽然想起好学生还没回答自己是怎么找到他的。
“哈哈哈，真逗，竟然敢来堵星华一中最厉害的男人，”陈景生洗了个手，“谁不知道霄哥是校霸啊，打架猛的很，一拳一个……”
“是吧，霄哥？”
“滚。”
苏云霄抽完烟熟练地晃手散烟味，往回走，从兜里拿起一颗大白兔奶糖吃着，陈景生眼尖，“霄哥，给我一颗糖呗。”
“没有，最后一颗。”
回去时教室气氛莫名地诡异，又莫名地和谐。
原来是陈月琴守在了前面。
苏云霄回到座位上瞥了顾天阳一眼，没说什么，趴在了桌子上发呆。
晚自习大多数都是做这一天所有科任老师安排的作业，顾天阳在整理英语笔记。
苏云霄思维放空，脑袋短路了一会儿。
又想起什么，直起腰来，拿出一支笔在本子上写了几笔，然后将本子推向了顾天阳。
顾天阳低头，本子上写着：
“好学生，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的？你是来帮我的？”
顾天阳在那句下面回了个：
“刚好有事，顺路。”
潜台词是不是来帮你的。
苏云霄看见回了个“哦。”
他也不是个智商为零的，新修的实验室那边离教室那么远，一个在西边，一个在东边，那边都没人会去，顺什么路。
这都是好学生的借口而已。
脸皮还挺薄。
苏云霄看顾天阳有了几分顺眼。
也就顺眼了那么一瞬间，因为下一秒顾天阳在纸上写下：
“你字好丑。”
本子上的字呈现两种风格：
一种一勾一划，清隽有力，笔锋强劲，有股子别致的味道。
另一种虽称不上鬼画符，相反还一笔一画十分清楚，整体偏圆，是让人毫无欲望的小学生字体。
不过这也有个好处，可大可小，可方可潦草。
苏云霄咬了咬后牙，不知道是羞还是气，也不写字回复：“是是是，我们好学生字最好看了。”
顾天阳没回话。
或许是刚才成功堵住了好学生的嘴，苏云霄心情舒坦了不少，嘴角漫不经心的向上扬起弧度。
也拿出一套数学试卷来做。
低头，难得地认认真真的翻阅了一遍桌上的数学试卷。
他记得这张卷子明天要交。
写了四个选择题已是极限。
第五道题开始一个都不会做，看不懂。
很好。
果然不是学习的那块料。
苏云霄撑着眼皮硬看了一会儿。
然后转过去：“陈景生，给我抄一下昨天发的那张数学试卷。”
陈景生将头往前靠了靠，声音很小：“霄哥，我还没做……”
“要不你找学霸借一下？学霸肯定做了，抄完了再借我一下，”
苏云霄有点不情不愿地看向身边的人，顾天阳在做英语阅读。
他试探性开口：“顾天阳，给我抄一下呗。”
顾天阳写字的手一停，沉默了五秒，从数学试卷袋中抽出这张试卷。
“只借给你5分钟。”
苏云霄很少叫他的全名。
拿到卷子的苏云霄没有马上开抄，对于好学生借卷子这事没有抱太大希望的。
想到这里，苏云霄又往旁边看了一眼。
顾天阳继续认真做英语题，连个余光都没有给他。
“你只有5分钟。”
“5分钟后我会拿回自己的试卷。”
苏云霄收回视线，开抄，他只抄了前两个填空题，第一道大题和第二道大题的第一小问。
五分钟绰绰有余。
抄完想抄的就往后一扬，靠上椅背，翘起椅子，双手懒懒散散地搭在桌子上。
不等顾天阳开口要试卷，他先一步的还了回去。
然后将自己的卷子递给身后的陈景生。
陈景生接到大片的空白试卷一愣，眉毛抽了一下：
“咦？”
“霄哥，你怎么才抄这么一点？”
苏云霄回头：“我们就只有这点水平。”
抄多了，太假。
哦，不是太假，是百分百假。
一直在听两人说话的顾天阳嘴角悄悄地往上勾起。
窗外开始下起了小雨，苏云霄将窗子关上，没一会儿，雨水啪嗒啪嗒地砸在了玻璃上。
雨下大了，暴雨喧嚣。
有点吵。
苏云霄不能睡觉，就摸出手机摆在一叠书面前玩开心消消乐。
外面的雨没有没有一点儿要歇的意思，放学了都还没有停。
大部分学生都带着伞，没有的就自认倒霉。
放学是一件很值得高兴地事，许多人都迅速地收拾书包回去了。
陈景生蹭得方源的伞，在门口喊：
“霄哥，再见！”
“嗯。”
苏云霄坐在位置上懒懒地回应。
常青夏一边收着书包一边和苏云霄说道：“霄哥，明天早上要我给你带早饭不，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包子铺，感觉挺好吃……”
“好，微信转你钱。”
常青夏点点头：“那明天早上给你带两个包子，这么晚了回去了，上一天的课累死了，霄哥明天见哈。”
等常青夏走后，教室里就只剩下了苏云霄和顾天阳两个人。
顾天阳还在低着头刷题，没有一点儿要回去的意思。
而苏云霄不是不想回寝宿舍，而且他出不去。
他到要看看好学生要学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