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顾天阳帮忙
“陈景生，你和顾天阳换一下位置。”
陈月琴站在讲台上说。
苏云霄干脆转过头去看窗户外面。
上课拿着右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无聊地转着笔。
结果不小心甩出去了，笔在手上转了两圈，飞到了旁边的人身上。
我艹，弄到好学生了。
笔在顾天阳干净的校服袖子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黑线，在白色的底色下，特别明显。
顾天阳的视线落在桌上的手臂上，然后又抬起眼看了苏云霄几秒。
苏云霄见他将笔盖上笔帽，说了句：“还我。”
谁知好学生将笔拿在手里，没有一点儿要还的架势。
“你干嘛？”苏云霄问。
顾天阳已经目不斜视地看向黑板：“道歉。”
苏云霄“？！”
靠。
顾天阳这逼心眼怎么这么小！
片刻后，苏小少爷咳嗽了一声，含糊不清：“对不起。”
顾天阳将手里捏着的笔放回了苏云霄的桌子上，又继续认真的记起了笔记。
苏云霄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小心眼。”
和顾天阳坐同桌后，苏云霄就觉得心里憋得慌。
有时候靠近一点，他甚至能嗅到好学生身上好闻干净的皂荚香，让他更烦了。
当然顾天阳也能闻见苏云霄身上的淡淡烟草味。
某节下课铃声响后，苏云霄烟瘾犯了，叫上方源几个去厕所抽烟。
抽完一根，方源和常青夏要去小卖部买水匆匆出去了。
快要上课了，男厕所几乎没有人，空荡荡地很安静，苏云霄懒洋洋地倚在洗手池旁边，抽着第二根烟。
门口进来了一个人，和靠墙上的苏云霄四目相对，两人一愣。
那人面无表情地走进了一个隔间，几十秒后出来低着头洗手。
苏云霄手指夹着点燃的烟，看着面前正在洗手的某人，想起刚才听到的放水声，面露狡黠，嗤笑：
“好学生，怎么上个小厕也要花这么久的时间啊？”
顾天阳眼皮一抬，这句阴阳怪气地话让他眉心皱了一下，刚准备说什么，就见吊儿郎当的苏云霄深吸了一口已经烧了一半的烟，然后故意将烟雾呼在了他的脸上。
顾天阳被呛到弯下了腰，一直咳嗽。
耳边还能听见苏云霄开心的笑声。
过了一会儿，顾天阳缓过来了，他直起身，盯着对方嚣张的眉眼，神情平淡，了然轻笑了一声。
他听见自己问：“苏云霄，你为什么偏偏看不惯我呢？”
顾天阳是最讨厌闻到烟味的，但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生气，表情都不曾变一下。
苏云霄心想：
好学生居然没黑脸？长本事了。
不过他刚刚问我什么？问我为什么看不惯他？
怎么做人还没有个自知之明？
苏云霄正想开口回答他，就听见一个耳熟地声音打着电话走近了，顾天阳反应很快地拉着苏云霄的手腕将他拽进了最近一间的隔间。
“胡校长，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会下去安排的……”
刚进门的教导主任张浩没有发现他们，只是挂了电话骂了一句：
“厕所这么大的烟味，肯定是哪个小兔崽子刚刚在厕所抽烟，让我逮到了看我不给他记个过……”
张浩边骂边在小便池边放松。
而他身后的某个隔间里，年级第一的学霸顾天阳将打架出名的校霸苏云霄压在隔间的挡板上，一只手捏住苏云霄夹烟的手腕，另一只手捂在了他的嘴上。
两人对视，苏云霄的眼睛因为震惊瞪着圆圆的。
顾天阳低下头看向他，在他耳边压低声音：
“嘘，别吵。”
示意安静。
苏云霄注视着捂着他嘴的好学生，虽然明白他在帮自己，但是捂嘴干嘛，隔间的门又被锁上了，怕我发出声音被发现？可是我又不是傻子会自投罗网吗！
顾天阳一定是将自己当傻子看的！
他挣扎开顾天阳的禁制，没想到让顾天阳的手甩到了门板上，发出了撞击音。
外面立马传来了张浩的声音：“谁在厕所，马上出来！”
顾天阳下意识的皱起了眉，隔间里的二人呼吸交融，都能闻见属于对方身上独特的味道。
他抬起手摸了摸苏云霄的头，然后打开门出去：
“主任是我。”
他轻轻地将身后的门重新合上了。
“顾天阳是你啊，上完厕所就赶快回教室好好上课。”
张浩的声音都放平缓了，很正常，学校领导都是偏爱好学生的。
“好的，主任。”
外面两道不同的脚步声渐渐消失，里面的苏云霄还处于懵圈状态。
顾天阳帮他了？
还有摸他头是几个意思？
他将手中的烟扔在垃圾桶里，推开门正大光明地走了出来，路过洗手池的镜子旁往里看了一眼。
少年的耳朵泛着淡淡粉色。
苏云霄一怔：“艹，顾天阳把小爷的发型都给弄乱了。”
回到教室是谢行运的课，他摆手让苏云霄赶快进来坐下。
顾天阳站起来让苏云霄进去。
苏云霄不想听课，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下午，晚饭也没吃，看得身后的陈景生直呼牛逼。
陈景生走之前叫了苏云霄：“霄哥，要不要给你带点吃的？”
苏云霄睡得迷迷糊糊地，胡乱地摇了摇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云霄被人推醒，刚想发火谁打扰老子睡觉，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张冷漠的脸。
话到嘴边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顾天阳叫了两次，苏云霄才醒。
他将面包和纯牛奶放到苏云霄桌上，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冰冰地：“吃了再睡。”
苏云霄盯着好学生看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大脑功能还没反应过来，此刻眼神木木的，不聚光，看起来有点傻傻的。
顾天阳想起下午手上的触感，手指痒痒的，这个表情的苏云霄很像小丫。
对了，小丫是顾天阳妈妈养得一只小比熊。
终于是大脑开始正常运作起来的苏云霄，眼神恢复清明，他看向桌上的面包和牛奶，拿出手机心平气和地说：
“好学生，我们加个微信吧。”
顾天阳从桌柜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给苏云霄扫。
退出页面，好友那一栏多了个红色的小标1。
是苏云霄的好友申请。
申请人的头像是一只白色的小猫，顾天阳点了同意。
向对方发了一个“？”过去。
下一秒收到了来自对方的100元转账。
顾天阳疑惑地抬头看向苏云霄。
苏云霄的表情有片刻地不自然：“那啥，这是面包和牛奶的钱，还有上次的烧烤钱，你挣钱也不容易，我不会贪你一分钱的……还有你收下吧，首先申明，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这本来我也该给你转钱……”
顾天阳眼里的疑惑更深了，可惜苏云霄没看见。
对面的人越说越不对劲了，聪明的顾天阳想到上次奶茶店的遇见结合现在苏云霄口中的话，七七八八地猜到了几分，心里不禁的笑了，而面上仍旧不显。
他如他如愿的点了收款。
苏云霄好像有点笨。
但是他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