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献美人
程婵衣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只看见萧凌听后微微点头，然后那年轻官员面染喜色，连忙对着下面招了招手。
随后，院外一位美人款步进来，身姿摇曳，低眉乖顺。
程婵衣在看清美人的脸后，眉心微动。
席间的虞璟与飞朝看得眼睛发直，这女子竟与程婵衣有五分相似！
美人在年轻官员的眼色下走到萧淮身边，坐在桌案侧边，笑容柔媚羞涩。
坐在下首的赵太守抬袖擦了擦额角冷汗，他搜罗美人的时候，也不知太子殿下身边有了‘太子妃’作陪，当年太子殿下独宠太子妃，满长安皆知，这么多年，太子殿下身边连个美人都没有，他私以为太子殿下还念着太子妃，才出此下策。
在座官员，只有他见过太子妃，来时太紧张，竟忘记让下属把美人撤掉，若是太子妃追究起来……
赵太守不敢细思。
“殿下～”美人的纤纤玉手拿起酒杯，递到萧凌唇边。
程婵衣听到这娇滴滴的一声，心都快酥了，不经意间的一瞥，却与萧凌的视线对上。
见她无动于衷，脸色便如同夏日暴雨来临前夕，一言不发地坐在主位，接过美人手里的酒饮尽。
饮完，萧凌眉头一皱，“这是什么酒？”感觉和平常喝得酒都不太一样。
“殿下，这酒名叫般若，是秦楼酒馆的客人最喜欢点的酒，可用来…房中助兴。”美人凑到萧凌耳边，姿态亲昵，说出最后四个字。
萧凌轻轻晃了晃酒杯，若有所思。
美人又给他斟了一杯般若酒，这回更是直接把手搭在了萧凌的肩膀，笑容明艳：“殿下喜欢吗？”
她不像寻常秦楼酒馆出来的女子，一碰上那双寡淡威仪的凤眸就不敢说话，她自恃美貌，敢撩拨，男人不都喜欢这样。
萧凌低头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深，饮下那杯般若酒。
隔了一会儿，一名年轻侍婢端了壶酒到程婵衣面前，颔首轻声道：“姑娘，这是太子殿下给您点的酒，特地吩咐，请您喝尽。”
台上的歌舞还在继续，乐声靡靡。
程婵衣握着象牙箸，瞥了眼主位上，与娇艳美人谈笑正欢的萧凌，神情如常，让侍婢把酒壶放桌上。
侍婢斟了一杯递给她，“姑娘请用。”
程婵衣狐疑地看眼酒水，萧凌怎么突然让她喝酒？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她接过酒杯饮下，酒水果香味较重，没清酒那么烈。
宴席过半，
赵太守还是后怕太子妃会找他算账，以更衣为借口把那名下属官员带出院子。
“你赶紧让若娘出来，别让她伺候太子殿下了！”赵太守神态焦急。
下属纳闷不解：“大人，不是您知道太子殿下会来蓟城，才费力搜罗出这位美人的嘛，下官看太子殿下挺满意的呀……”
赵太守连忙捂住下属官员的嘴，他若是知道太子妃也跟来了，打死也不会找美人伺候太子呀！当年太子妃敌国细作的身份暴露，太子殿下都能设局让她离开长安，这般心思，足以见得太子殿下对她的喜爱。
他原计划献个与太子妃长相相似的美人，让太子殿下记住他，等太子殿下回京，他再找机会递折子，提一嘴回京任职的事儿，哪知会出这般变故。
“你可别说了！”
下属官员看不明白赵太守的恐慌从何而来，疑惑道：“大人，您怎么跟见了鬼似的，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可知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坐在堂下的那个女子是谁？！”赵太守腔调急促，透露出紧张不安的心情。
下属官员仔细回想，恍然道：“那女子与若娘有几分相似，难道太子殿下喜欢的是这一类的女人？”
啪——
赵太守使劲拍了拍下属官员的脑瓜，“愚蠢！”
“你可知六年前葬身火海的太子妃？”
下属官员被拍懵了，不敢多言，点了点头。
“那女子就是太子妃！”
下属官员腿脚一软，还未出声询问细况，就听不远处‘碰’的一声，大概是踢倒了放在走廊上的空酒坛发出的声响。
赵太守与下属官员对视一眼，彼此眼神都很警惕，下属官员悄悄摸过去看，地上果然碎了个酒坛。
“喵～”树丛中一声猫叫，打消了他的疑虑。
他赶忙回去，低声道：“无妨无妨，是酒楼里的猫。”
赵太守松了口气，“反正你等会儿赶紧让若娘离开。”
“大人，太子妃怎么会死而复生呢？”
“当年长安私下都在传她没死，这都是皇室为了全小太孙生母体面的说法，原以为都是谬论，今日一见……唉！”赵太守长叹一口气。
回到席间，
正好若娘一曲舞毕，下属官员不敢让她再靠近太子殿下了，连忙找借口把人带走。
宴席接近尾声，众官员举杯敬太子殿下最后一杯酒，程婵衣差不多也把酒壶里的酒水喝完了。
八九月份的蓟城温度适宜，甚至夜里还会有点凉，可程婵衣却感觉到不同寻常的闷热。舌尖还残留着果酒的余韵，一股眩晕感后知后觉地从颈后攀上，开始席卷她的大脑。
她跟在众人后面，抬步往院外走，身体愈发燥热，眼前景象也在小幅度模糊晃动，她闭了闭眼，缓了几秒，意识到这是酒的后劲上来了。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果酒，居然后劲这么大吗？
还好蓟城官员安排下榻的地方就是这间酒楼，她想着等会儿回到厢房，洗个凉水澡，大概就好了。
喧闹散去，酒楼后院静谧无声。
程婵衣脚步蹒跚回到住的房间，刚要推门进去，一只大掌从背后伸来，捂住了她的嘴，鼻息间全是那股熟悉的乌木沉香，想也不用想背后是谁。
“唔——”程婵衣的红唇发出一声细吟，本意是想让他放开，却因醉意多了几分娇媚撩人的意味。
萧凌呼吸沉重，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肢，将她牢牢锁在怀里，微凉的薄唇贴上她的耳垂，低笑道：“酒好喝吗？今夜孤也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