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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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应和其实今天是真没打算和梁宁希打照面的,刚刚说的也绝不是托词。
他不是为了她才赶回来。
早上,弘立球场的负责人来电,说球场准备动工,让他去一趟沪市,再审一遍设计稿,确认了他们才好开工。
陈涛则本来要和他一块去的,但林檬上班路上遇了车祸,人当即被送医院,林檬娘家在北林,这里就陈涛则一个可依靠的。
他想想算了,自己一个人也应付的过来,让陈涛则赶紧去医院照顾人。
所以,这一天忙得够呛,场地大,需要考察的地方就多,本来想的是在沪市住一晚,节奏放慢些,可事情一件搭着一件,不肯停歇。
陆应和中午刚到球场,政府下来的人员就给他通电话,说隔天要来公司探讨体育场的施工事项。
没办法,陈涛则不在,林檬又住院了,他只好一刻不停、紧锣密鼓地把球场这边的事解决了,晚饭都没吃,马不停蹄地又坐最晚的一趟高铁的赶回庆南。
不仅如此,还有更糟心的,他遇到了向来。
从高铁站出来的时候,向来正拎着行李箱从不远处进站,身边还跟了个女人。
陆应和看得分明,女人短发,个子小小的,跟在向来旁边,两个人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也就是下意识,他记起童乐的话,不明暗火就这么袭上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上前去抽向来一顿,打他一个服服帖帖,好帮他摆正对其他女人说话时候的表情。
当然更多的,是在心里暗骂梁宁希眼瞎,为她不值。
可是暗火下行,神志清醒后,他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立场。
已经两年多了。
陆应和开着车,看着对向车道上迎面而来的或白或黄的车灯光,想:要不就这么算了。
林檬也说了,梁宁希想做这体育场的项目是为了调职去总部。
人家压根没想在他身边留着,甚至,还和他提了,要搬走工位,那他何必呢。
再看着她和向来如胶似漆?再等她两年?
这样互相为难又能如何?
他是真有点累了,胸中总憋着一口气,郁悒难抒,所以原本真的打算就这样不了了之,结束这份不该有的感情。
可是现在是什么意思?
陆应和手无落处,只好放两边。
他脑袋空白了,身前的梁宁希就这样目不错珠地看着他,手平直垂在他膝盖上,透着布料,陆应和感觉得出来,她的手心有一点点发颤。
喉结里有什么东西在烧,烧得发烫,像一抔沸了的水。
那股气一同悬上来。
“如果我说是,你会很在意吗?”他低声问。
问句里有他的自卑和不自信。
明明有那样一份直觉在脑海中叫嚣,却被他挥手抛掉。
他觉得这并不可能。
柠檬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客厅里离开了,然后储物间里沙沙拉拉得一阵作响。
他应声去看,却在一瞬之间被人强行摆正了脖子。
目光所及,梁宁希微微直起上半身,置于他膝盖之上的那份触觉来到了他的脸颊两侧,紧紧贴着。
“看我,”梁宁希嘴唇翕动下,“会,我在意。”
她的呼吸那么近,轻轻地浮在他面颊下侧。
“陆应和。”
他低头看她,去感知那双眼的温存和无尽的炽热,喉咙被烧得更干,“嗯。”
“我可不可以亲你?”
在脑海中叫嚣的那缕尘烟忽然重新聚合,不待回答,那副绵软带热的唇已经轻轻地覆了上来。
和那天不一样。
她闭着眼,细密地、小心地啄着他每一寸的唇肉,没有打算分离的意思。
甚至,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灯光下的睫毛,上面还有一些些水雾浮于其上。
这是第一次。
他第一次觉得和梁宁希来到了一个世界里。
那朵温室里肆意自由的花,把开放的花蕊就这样毫无保留地让他触摸,供他一人观赏。
花园里只他一人,花一簇簇盛开。
憋着的那股气被融化了,融在花丛之间。
他跟着一起闭眼,大手直直一挑,伸手搂她进自己怀里。
梁宁希只穿了一件针织衫,收着她腰形,使他可以清楚地感知轮廓。
主被动关系顷刻交换,原本的轻吻加了深度,陆应和贪婪地与之交换呼吸,手从腰肢移到后脖颈,让热度嵌入自己指尖。
冷与热相撞,怀里的人缩了缩脖子,短暂分离,很快又重新交融。
他捉住她舌尖,接着,无师自通地再向内探入,寻找更广阔的疆域,怀里的人更软了,他与她痴痴地缠,缠到她起了微喘。
身体某一处起了反应,他才停止了于战场继续入侵的冲动。
他克制地把下巴挪到了她额前,深深呼出一口气来,再落下一吻。
谁也没有说话。
空旷的屋内,二人几乎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音在这个冬夜里震颤。
两颗心,在此时此刻,十分明确地、坚定地为彼此而跃动。
就这样,相拥了良久良久。
窗外是夜幕沉沉,窗内是缱绻爱意。
梁宁希从陆应和怀里挣脱,紧紧地盯着他。
过一会儿,她歪头笑,“你害羞了吗?陆老板。”
陆应和闭了闭眼,有些无奈,一把收落她指着自己的手,拉回来,牢牢圈在掌心。
“为什么要来找我解释?”
他们之间此刻隔着一条手臂的距离。
梁宁希没有再钻进他怀里,而是任他拉住自己的手,一面靠下去,沙发背浅浅凹陷。
她回答:“觉得你生气了。”
现在这情况略有些不上不下,从她看见陆应和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心口肉总觉得被人揪着,她就是想说明白,跟他说清楚事实不是他想的那样。
可怎么从说清楚发展到唇齿相依的,还是没太明白。
说到底,她冲动了。
因为,她从没考虑过这之后该怎么做。
对陆应和,她不得不承认是喜欢,可要和他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
不是不信任陆应和,而是不信任自己。
正是按于若芳说的,她做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从来不长久。
情感也是。
这方面,她从来是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
她不清楚陆应和心头的那根拔不出来的刺是什么,所以,她害怕自己不够坚持,从而伤害了他。
但,事到如今,已然架到了不得不面对的地步。
唯一的好方法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