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私本能
单单一个族群成不了气候，但如果族群多了，他们就成了村庄的象征。
三代和团藏反将成为牺牲的群体。
表面上无异，实质上天差地别。
归根结底，是民心之争。
若民心偏向他们，哪怕三代身居火影之位，想以“为了村庄”为由对付他们，也不会有人支持。
倘若他们令三代与村民关系疏离，趁机笼络人心，即使三代不愿退位，也无可奈何。
现在村里的情形便是谁做了火影，谁就可以打着村庄的旗号任意妄为，即便别人明知如此，也无法反抗。
若此观念普及，火影想肆意妄为恐怕不易。
几位长老交换眼神，几乎同时无声微笑。
第75章 赞同
只凭这初步策略，他们便觉得白石义城非同一般。
平民难以察觉其中差异，但聪明人细细品味，会发现白石义城实乃天才。
“借口”一词运用巧妙，他们正是因三代是火影而畏首畏尾。
如今有了借口，即便与三代正面争夺火影之位，甚至发起变革，也不致遭人围攻。
对内可安抚族人，对外可披挂虎皮。
三代说“为了村庄”，他们同样可以说“为了村庄”。
即使立场对立，也不会因三代是火影而引来中立派和村民的反感。
大家都是为了村庄，凭什么你要高于我？
就因为你是火影，就能代表村庄吗？
这种情况以后再不会出现，平民地位将上升，各族地位也将提升，火影反而落在最后。
而且他们在族内宣传此观念时，可稍许掺杂私心，引入家族，毕竟村庄、火影之于族人太过遥远。
他们这些族长夹在村庄与族人之间，反而能得到最大益处，最合适不过。
白石义城其实还有话未说，破除火之精神并非易事。
这一观念关键在于激发各族的自私本能，让他们把家族置于村庄之上。
族长地位确实提升，但个人私欲也会随之增长。
一旦村庄利益与族长利益冲突，族长便可借此抵制村庄利益。
甚至即使族长不这么做，族人们也会逼他这么做。
毕竟世上的大多人都是凡夫俗子，虽俗却也最单纯可亲。
单纯之人易受他人鼓动，乌合之众莫过于此。
若所有各族都这么做，火影将彻底沦为笑柄。
无论火影想要做什么，必须先征询各族意见，否则事难成。
如此一来，火影宣扬的火之精神也将沦为笑谈。
他只需挑起忍界大战，将木叶打成残局，各族在木叶看不到未来，自 即使有人梦想重建木叶村，也不会得到乡亲们的赞同，毕竟千手柱间已不在人世了。
放开了束缚的各家族怎肯再屈居人下，甘当别人的跟班？
至于火之国的存亡，白石义城摇头，这不是他操心的范围。若大名明智，火之国或许还能更繁荣。
“啪啪”声响起，竹本秀一拍手称赞：“了不得！”
逐渐领悟的族长们也随之鼓掌。
白石义城耸耸肩，对这些人他已没了耐心，想把他当作棋子，未免太低估他了。
他已经在盘算，如何除掉这些人，扶植完全听命于他的人上位。
“义城啊，你说要建族学，这是何意？”
“族学就是自家开设的忍者学校，从三代手里夺回孩子们的教育权。”
“为何要如此？”
“你们是不是糊涂了，忍校是三代宣扬火之意志的关键之地，再让族里的孩子去忍校，叛徒只会越来越多。”
白石义城不悦地说：“教育权就是发言权，你们不是一直想有发言权吗？那就自己花钱买来。”
众人明白了白石义城的意图。
白石义城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秘密集会该结束了吧。
他朝竹本秀一眨眼，竹本秀一立刻心领神会。
“大家都理解义城的想法了，他是一个出色的领袖，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他，他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没错，仅这第一步就令我们这些老家伙眼界大开，幸仁有个好孙子。”
一番客套话后，众人相继离开。
白石义城推着竹本秀一走向乡间小路。
竹本杏奈默默跟在后面，思绪飘忽不定。
回到竹本家后，白石义城准备离开时，竹本秀一叫住了他。
“一路走来，你满腹心事，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白石义城翻了个白眼：“我不明白你搞这种秘密会议有何用，还有你让我用蝶种控制他们，目的何在？”
竹本秀一笑道：“蝶种根本控制不了他们，你心里清楚。”
“这点我当然明白。”
“那你猜猜我为何还要你这么做？”
白石义城无奈：“别卖关子，他们明显只想哄小孩，让我去挡枪口，我真不知与他们交往有何益处。”
竹本秀一大笑：“你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孩子，当众谈论政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白石义城觉得自己过于冲动，但话已出口，无可挽回。
“政变的事别再提，你一提我就知道你的心思，难道还想摧毁木叶？”
白石义城眼皮跳动：“又是猜的？”
“你太小看人了，不只我，有点见识的人都能察觉你心中有鬼。”
白石义城眼珠转了转：“什么意思？”
“他们猜到你的心思，只是没说，怕惹怒你，激起杀意。你现在没杀意吗？”
白石义城嘴角抽搐：“真的假的，这种事也能看出来。”
“只有我们几个老人看出端倪，你啊，得多留点心眼！”
“”
“不过你的想法不错，他们也认可你，但政变的事绝不能再提。”
“你既然猜透我的心思，就应该知道我对火影没兴趣。”
竹本秀一收起笑容，叹了口气：“果然这里留不住你，不想当火影的事，除了我看出来了，其他人恐怕都不知道，以后别让他们察觉你的心思。”
白石义城真不懂这老头，既然知道他的心思，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反正瞒不过这老头，白石义城索性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听完白石义城的话，竹本秀一揉着额头，感到头痛不已。
不想当火影，只想毁掉村子，让他无言以对。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以后的事你和杏奈商量，我今天这么做其实是帮你的忙。”
帮忙？
白石义城看不出秘密集会对他的好处。
“你以前不和他们交往是不对的，既然你想毁掉村子，更应明白从内部瓦解才是上策。”
“还好，你今天表现得不错，他们认可你，以后多和他们交往，这样他们才会安心。”
白石义城不悦：“还和他们交往，我怕他们把我拖下水，一群猪队友。”
竹本秀一瞪着他：“听我把话说完，他们的确想利用你，你为何不能反过来利用他们？”
白石义城皱眉：“什么意思？”
“你想复兴家族，离不开他们的支持，缺钱缺人就找他们。”
“说不定他们还会主动找上门，还有个好处，就是让他们当炮灰。”
炮灰？
白石义城眼中闪过精光，脸色变得复杂。
他看着竹本秀一：“你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让你和他们搞好关系，既然必须去战场，为何不让他们多牺牲些，我们少损失些族人？”
白石义城彻底服了这老头。
那些族长只看到联盟的利益，急着算计他，却不知已被竹本秀一算计。
一群老狐狸背后还有更狡猾的，简直让他眼界大开。
“那蝶种是怎么回事？”
“蝶种的好处等他们自己体验过，他们会主动来找你，我告诉他们蝶种能被封印，否则你以为他们真那么蠢？”
“让他们体验蝶种的好处”
白石义城眼睛一亮，明白了竹本秀一的意思。
“你是说以后他们会带自己的族人来找我，求我给他们蝶种？”
竹本秀一点头：“每个家族都希望有能撑场面的高手，蝶种是最佳选择。”
“等到战争爆发，他们就顾不上蝶种的弊端，只会看到好处，他们要，你就给，到时候他们不愿跟你z狠gbian，也由不得他们了。”
白石义城看着竹本秀一，竹本秀一对他眨了眨眼。
“你怎么这么阴险？”
“小子，我是为你好。”
“我就奇怪了，你这种家伙怎么不是使蝶的族长，反而是分家的族长？”
“当然是因为我没你爷爷强，也没他坏。”
白石义城嘴角抽搐：“我爷爷究竟是怎样的人？” &34;您爷爷是个就连自私也自有一套说法的精明老头儿。&34;
白石义城听懂竹本秀一的意思后，心头的石头总算落地，同时对这些老江湖起了更深的戒备。
竹本秀一恐怕从一开始就盘算好了，不仅打算让他在那些忍族身上汲取利益，还打算拿他们当炮灰。一箭双雕？不仅如此，竹本秀一必定还藏着些话没说，白石义城懒得去揣测了。
看样子，从那些族长的反应来看，进入行政部的事恐怕是没什么希望了。明天去向三代火影提交辞呈，回家专心饲养猪群。只要手里握有实力，总有一天能让那些忍族俯首帖耳。
&34;以后记得多与他们打交道，毕竟即便是赴死，也要让他们心甘情愿。&34;
见白石义城点头，竹本秀一又说：&34;总之，别让人看出你的真实想法，对你没好处。&34;
白石义城离开后，竹本秀一唤来了孙女竹本杏奈。
竹本杏奈不敢直视爷爷的目光，她的任何心思都瞒不过爷爷。
&34;这是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等他搬回去后，你也跟过去吧。&34;
竹本杏奈苦笑着：&34;爷爷是在生我的气？&34;
&34;我为何要生你的气？能让他回头，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否则这个家族早晚会被你父亲断送。&34;
&34;其实他并不喜欢我，或许只是我自作多情，或者他只是想找个人陪伴。&34;
&34;这些不重要，关键在于将来，未来。&34;
竹本杏奈沉默不语。
&34;我有种预感，他的野心远不止毁灭木叶，恐怕还有更大的图谋。&34;
&34;以后你一定要引导他走上正道，别不小心被他牵着走向深渊。&34;
竹本杏奈心中苦笑，不知能否做到。白石义城充满变数，如今能留在他身边已是不易。
回到家中，白石义城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今天两场密会让他看出了端倪，这个利益联盟大致分四层圈子：外围是未参加第二次密会的族长，参加第二次密会的属于第三层。第二层是竹本家和河井家，而第一层则是使蝶和竹本家。竹本家是使蝶分支的事，家族内部知者寥寥。竹本家的普通族人只知道竹本家与使蝶交好，两族常有联姻。
理清关系后，白石义城摊开地图研究起自家的族地。他计划在原有基础上重建族地，族学设在族地旁，他还打算立一块永生碑，纪念所有为家族捐躯的先人。族人真正的人数并不多，算上老弱病残也不过三百左右，增加人口迫在眉睫。白石义城挠头思索，是否要设立新生儿补贴？
也并非不行，只是钱包吃紧。族内忍者的数量太少，只有二十多人，上忍只有一个，实在太可怜。靠族人接任务赚钱是幻想，目前只能倒贴。看来真得与那些忍族建立良好关系，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我的同期只有我是正常人
火影办公室内。
猿飞日斩读完白石义城的辞呈，抬头看向白石义城，叹了口气。
他叼着烟斗，走到窗前默默凝视着木叶。
白石义城静静地等待三代的答复。他认为三代不会批准辞职，毕竟他不是普通人，身后还带着一群忍族。就算同意辞职，恐怕也会有条件。
&34;义城，辞职的事就别提了。不想待在医疗班，木叶其他部门任你选。&34;
白石义城听到这话，惊讶地瞥了三代一眼。从个人情感而言，三代对他还算不错。不论是幼时的庇护，还是现在的友善态度，都让白石义城心存感激。若他出身平民，也许已在三代的感化下成为火之意志的继承者。
可惜现实如此，出身决定了命运。三代的态度夹杂太多目的，白石义城对村子心生不满，两人渐行渐远。
&34;火影大人，辞职是早有的打算。我还有些族人，打算迁回族地。&34;
&34;这与辞职无关，迁移族人可以找人替你办。&34;
白石义城沉默下来，的确可以这么做，但他迁移族人目的不单纯，有些事必须亲自处理。否则即使把族人迁回来，与从前有何区别？
他不可能告诉三代这些事。
三代见他不说话，闭上眼深深叹息，似乎感慨又似乎惋惜。
&34;这样吧，义城，你去正规部队担任中队长，我会让大蛇丸陪你一同前往。&34;
三代试图做最后的挽留。
&34;我听说你想进行政部，但现在你还太年轻，再历练两年，我会让你担任大队长，甚至部队长也可。&34;
&34;有了资历，进行政部就顺理成章。若强行推你上去，别人会说村子不公。&34;
听到三代开出的丰厚条件，白石义城苦笑。正规部队的中队长至少能指挥百人，大队长则领导千人以上。大队长已是村子的高层，战争时部队长就是指挥官。且大蛇丸陪自己同行，这是把他与火影弟子等同看待。
若让那些支持他的忍族听到，恐怕他们会立即催促他答应。可惜
白石义城不可能答应。正规部队多数是平民忍者，即忠于火影的部队。他去了那里虽不会受排斥，但培养自己的班底很难。别人要效忠他，前提是他也必须忠于火影。没有这个前提，即使身为部队长，也只是个空壳。
三代已将忠于他的忍族成员分散到各部队担任小队长。若他不忠于火影，企图捣乱，三代马上就能夺走指挥权。单纯为做火影，他会答应。但要摧毁这个村子，绝不能去。
战争即将爆发，若他加入正规部队，战争结束后，恐怕回来时族人已不复存在。想培养班底却失去根基，如何与三代抗衡？除了忠于三代，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