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花样都拿给你们“耍浇了”!
成都人口语中的“耍浇”之“浇”,指“普遍”:随时浇灌、到处浇灌、八方饮水和毕生浇灌。这个“饮”,发音为“印”,饮马、饮花者矣。毕生浇灌:此特殊时段指成人后,至快要被小鬼们挂钩“称斤两”之前……
生活不能自理了,谁还有心力去“搞耍”?有人用“耍交了”、“耍焦了”来表述,这两处的宾语都是错的!
王师筋筋瘦瘦的,安岳岳阳镇人。至蓉“掘金”33年,曾经的他:只要一出门,一叠百元大钞立起揣在上衣内包里……
成都人称一万元叫“一砣或一方”;一千元叫“一串或一吊”;一百元叫“一张,红太阳、青花皮(四大伟人)”;五十元叫“半砣、半截或半吨”;二十元还叫二十元;十元叫(大十、疙瘩,十分皮或大团结);五元叫“驼背、小五,小五子、五分皮”;两元叫“两分皮”;一元叫“一分皮”……
五角、两角、一角,五分、两分、一分包括十元、五元、两元和一元,统称为小钱、零钱、闲钱、薄银,小花子、张花十、麻麻鱼、渣渣钱,散碎银子等等……
凡是镍币、铜币和钢币,俗称为“钢镚或港币”……
“青花皮”不指青花瓷和青花郎;一般不叫“二分钱、二分皮”而叫两分钱、两分皮;两角、两百、两千、两万,两百万、两千万、两个亿的前置字,一般都不读成“二”。
二十万也不能读成“两十万”,除土广东例外。
数量词“万”的称呼变丑了,有的人叫“个”,“个”大还是“万”大?咋个生活越来越好了,反而弄颠转了?现代人都叫“w”,显得很洋洋喜气:这从汉语拼音“wan”取其“首级”而来。问题是英语读“达不溜”,“一个达不溜”太拗口。再说“拿到了;<达>到了又<不留>”;“<达>也<不><留>住”,属于心愿未能周详焉……
有的人更是嘎嘎鹅儿扯怪叫,把一个亿整成什么“小目标”。唉唉唉,我的个天官大老爷呀!朽木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不吃不喝也逗不拢,还枉谈什么小目标吔?
最早是杨百万,仅依靠卖蚊帐也能发家而致富,成为弄潮儿仿效、追捧的对象。“一万不算富,十万才起步”,也是人之时髦和实际的追求。
什么“要致富、走险路”:这条类似险峻、带风险的剑门鸟道,具体指向什么?并没人能说出什么子曰…
王师读到四年级就肄业了,他说的是“只读了两个二年级”。“那白秀才你读了几个二年级”?这是王师在“挑战、挑拨、挑弄和挑唆”我的智商。我嘛,至少读了七个“‘两’年级”。这种情况货真价实、有多无少……
王师个子169cm,一年四季都理光头。他42岁就成了白头翁,头顶没一丝杂毛。人太干瘦,才106斤。是不是每天两包“烟熏鸭”秋干、烘干、吹干、风干和烤干的?谁知道哩?
他不嗜酒爱赌博,打一场5块赢了730。还<连战>连捷,不曾“失态和失恋”。“河对门”那位风雨老朋友,永远邀不了“东西南北、中发白风”。谁愿送款上门?有去无回呀?
猪儿好卖场场赶,王师的“余额”直渐飙升。我最多赢过600,打10元两场才赢了1500。一鼓作气再而鼓,什么结局你懂的,连肠肠肚肚都会“清空和清零”……
哼,打五元敢输835,首先预扣的一翘牌没打缺,人家都自摸豪华型极品了。不是跛豪胜似土豪,还摆啥子噢?
以前打1-2-4元一刀切,犹似“及时行乐”,小辜输了196;那位黄大嫂打3-5-1(10元)血战,女儿送来赡养费八大百,全拿给她倒了豆子;我喊黄四娃来切磋,一下午他戳脱910,整得我心欠欠的……
那个小江妹新婚蜜月,天天“充喜”蛮有赌福,弄个一穿三斩获1480。打5元吹风下雨巴到烫,赢这么多虽说也少,场场必拈猪耳朵。要她输钱,纯属朝闻大事件……
我看四娃,活像少陵笔下那黄四娘的手气。这自在娇莺恰恰啼的千朵万朵,怎么观自在哟?唔,这些惨痛经历太多太多,“琳琅满目”,真令人“目不暇接”哦!
王师有颗虎牙他也不拔掉,说是青面獠牙没“低估、捣毁、诋毁”他哈。我遇到过镶银牙、玉牙和金牙的,铁齿铜牙怎么说的?看来铁与铜已属破铜烂铁,再也派不上用场……
缺牙巴吃饭漏“饭颗山头”,未遭逢杜工部,然说话关不住风,必须“栽种”烤瓷牙。在儿时,老妈刚煮腊肉香肠。她一见我馋嘴猫的板型,洗涮我说:“乖娃娃,你哪颗牙齿长长了呀”?咦,哪颗?哪颗都在“肆意生长”!
有的男人满口细齿,像美眉的预设。那些长大板牙的,还与石灰牙、烟渍牙“梁祝耍朋友”,确乎不够雅观。
也有长大板牙的女人,是来自“大阪城的姑娘”么?王洛宾不是骆宾王,“笑问客从何处来”?这是骆宾王的千古拷问,令民歌大师始料未及也。
我有时工作太忙,到饭点似提篮打水,那就只好点外卖。点过几次,一般都是几十块钱,飞贵八贵的。“你来哇”?饿了么外卖小哥,很快就送来了。还有一次点的“达达”,动作迅速。很像军号哒哒吹,也像机关枪哒哒哒、哒哒哒扫射……
有个师兄的娃娃取名就叫达达,毕业后找不到好差事,还真干起了达达外卖小哥。师兄弟拿这事取笑他,我以为并没什么可以逗趣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都是挣钱吃饭,哪一个不是“临时工”?我还不相信,你能干它个两辈子……
关键是外卖盒饭白米饭仅“一小撮”,菜的味道只能属二般,二般化、二般般,份量还“严重缺钙”。举起筷、勺,叉子海底捞,连捞捞都捞不到,这不太好耍唷。
我爸共住过15盘医院,前去探望的人摩肩接踵。都说来者都是客,请到家或到招待所饭堂吃饭喝酒,这属于名实相符。但到医院看病号不一样:客人不拿点啥,会局促不安,手脚皆不知往哪放!
来者来到,一般送水果罐头。以诸如苹果、雪梨、黄桃、菠萝、荔枝、橙桔居多,那时市面上还不见芒果,更不见果篮,水果礼盒哩。待我爸出院,小的们就随意瓜分呗。这种小时刻的小幸运,真的太好耍矣!
送现钱送粮票的也有,但是数量很少。能送5块钱,三斤粮票都“恩深浩荡”了。别管什么市券、川券和全国粮票,搭伙券、工业券(也叫工资券)和提货发票也行。没人送饭菜票,就像赶礼送彩票一样:送者尴尬之,受者拘谨之……
水果罐头靠什么防腐保鲜?什么化学成分我已记不住。总归是对人体了无裨益,慢慢残害、侵蚀肌体也不难想象……
而今超市里依然有水果罐头卖,附加值何其高,谁不趋之若鹜?我再也没买过,看来也没什么市场前景也。我认为:这类罐装、塑封食品都可以“就地正法”了!
一包wj榨菜80克,售价四块多,在曩昔我可以买十斤坨坨榨菜了。江湖市井的“上帝们”、反向“包养”了你们半辈子,再勿让我等吞服“慢性毒药”好么?
用不着这么多甜蜜素,我一直秉承着,多喝水的信条和条陈。自来水烧开就足矣,别提什么矿泉水、纯净水。我听到就心焦,只因在超市用手指头指不过来!
你要有我这副超一流“尸体”,你睡着了都会笑醒。成都人把身体说成“尸体”,只能添证十足的幽默感。吃香喝“茶”为人之闲豫,要不然数千家“春来茶馆”白开了么?
“你娃头太会演戏了”,这句话涵盖两层意思:一指自编、自导和自演内务戏,二指在众目睽睽下表演活闹剧。以前的苞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而今凭什么改为“玉麦”?莫非麦子和苞谷粒都可以打粉,你就凭空把两者“勾连”成了“一家人”?
老年人的精神世界,取终让我虚无缥缈。老人戏称某人为“老尖”,老奸巨滑之意。“尖脑壳”意指什么?并非指脑壳削尖、削尖脑壳。是圆?是方?是扁平?一定不是尖型,你以为这是科幻电影中的外星人么?“尖脑壳”可不是好词汇,唗,大意是劫家打舍的“男小三”。然仅是说说而已,属于臆想狂妄症,那时不会横生这路货色……
老年人开玩笑:“同志们”,舌头一弯,话风突变成了“兔子们”,暖场的“疗效”十分鲜活、鲜灵、鲜嫩和鲜明。这是上对下的敲打,记住下不犯上就对了!
当你在街头巷尾遇到骑单车、两轮、三轮,火三轮的耍家子:他们“卸载”一只手,甚至“节省”两手而不扶,这表明在耍杂技。还有的人跷起二郎腿,一副稳若磐石的样子。万一“钓鱼船”翻了哭爹喊娘,我扶还是不扶?
时代正深度变革,有些语音也起了变化。“的、地、得”中的“地”发音为“帝”,万古不渝也,然很多g州驴子总发音为“德”。“的”有两个音节,你或忽左或忽右,让我怎能“疏浚”你?……
龙门阵就这么摆,引人入胜、意味隽永且欲罢不能,我的小目标已经达到。
在儿时,哪家都死不得人!在城里,帆布篷搭设的灵堂内烟火升腾,你敢说这不属于市井烟火的范围?!
“老了的人”置于铺板上,一袭白布“云遮雾罩”。长明菜油灯置于地上,此油灯非“油汀”,不彻底落叶归根香火切莫熄灭!遗像前方置香炉、灰盆,布蒲团,灵堂边摆满花圈和祭幛……
更有家境茕愁的,于屋中搭设简易“法会”。为“控制成本”,有人把“盒子”供于平柜上。我同学东梅一个人,两间屋,盒盒就放于床侧平柜上。我男儿汉亦瘆得慌,她却神情自如……
无论城里在三、五天内怎么摆设,家人必定痛哭不断,以泪洗面。乡坝头时间更长,择期、看日至最终归所,半个月也有可能。家人亦忙里忙外,无怨无悔……
而今能摆真三天的,已属凤毛麟角。假三天多了去,“及时上路”乃非耸人听闻。哎呀呀,城乡二元结构一体化,一个二个都会戏耍人间哉!
古时的人情世故岂能忘却?臣子的高堂、父母与亲眷走了,不消臣宦告假还乡。君王会安排臣子返乡“事服”,时间长达三祀……
懂“事服”么?即奔丧、安埋、守孝也。高堂不独指父母和双岳,其上还有四老。哪怕“硕果仅存”,这是高堂上的朝堂。告假还乡与告老还乡,一字之差其意迥变……
事服、烧七(七期)、周年、守孝,戒房事和谢绝娱乐,这是一体化的“流量”与流程。凡遇逝者阳生(阴生)和祭日,你应该永志不忘。阴生与祭日属两个时间,两者“高度整合”的概率,唯恐千年不遇喔……
说如今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都会说:“人就那么一回事吧”。哭声既不震耳欲聋,哭声也属尘世“独角戏”。若“呢喃细语”般,疑墨墨蚊在耳畔嗡嗡不停哩?……
欲问:亲人逝去你能痛苦、忧郁多久?能在一年之中抚今追昔、睹物思情,我可以写一封奏折。寄到判官那为君邀功请赏,邮费由我打包承包了,没问题的……
我三姐已走56年;父亲已走28年;三姐哥已走21年;岳父已走19年;大姐已走17年;岳母已走16年;大哥已走12年;春晖已走7年。所有这些,直叫我每夜辗转反侧、念念不忘……
每年年夜饭、清明,中元节,我都会买一批那边的“紧缺货”烧化寄达。一副正色危言,念叨有词。不外乎希图保佑后嗣平安健康,发不发财莫来头。财神爷看不看到办,都随他高兴呐!
然而在现实市井中,烧点纸钱嘻哈打笑,脸上还挂着微笑的人不在少数。说什么“你拿去安逸花吧”,此时此刻,只需要你端正态度。力戒“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方为天地要义!
可堪回首的往事涌上心头,我总是那么“抱残守缺”。条件不够,设法拼凑呗。邻家有棵无花果老树子,这根红苗正还大有说道……
在1966年前,成都没有这种外来物种。琴琴在站台上意外捡到一截小枝丫,往回拿刚走出通勤口,蒋主任吼了一声:“你在哪偷的”?!吓得琴琴童颜失色,扔下枝丫撒腿就跑……
主任虽说发了“意外之财”,他也认不得。说像夹竹桃枝叶,也不像“一个妈生的”啊。刨个坑、淋点水,嘿,还胜造了“七级浮屠”哩。别怪无花果太贱,这是到她争奇斗艳、安家落户、天作地设的良辰吉日了……
仅仅7年,这株果苗长成了大树。但苦于阳家婆把守“辕门”,哪个说都不管伙。婆婆姓阳名显德,多半是晚清穷秀才取的“芳名”罢……
我爸抹不开面子,只能由我央求去顿开茅塞。我爸一开腔,家婆主动拿出长竹竿帮着讨。讨:指夺落、捅掉、打下来……
管它是青果熟果,弄进肚皮再说。树皮、枝叶和青果都带白浆,被蚊子、蟑螂、虱子、跳蚤、马蜂,牛蚊子、马苍蝇、牛角蜂、吊脚蜂、豁喇子、草鞋虫、毛毛虫、夹夹虫、雷公虫(蜈蚣)叮咬到,抹上浆浆一会就止痒消炎了。比任何外用药都来事,现在你也可以试告一下。
家婆也有防不胜防之时,刮大风、下大雨了,这是我“顶风作案”的最佳时机。蹭蹭蹭红腚猴上树、上房顶,比爬墙的熊猫还快当。填饱肚囊皮,中晚饭都可免。再装一些在扎紧的背心里,拿回家慢慢地“狼子爱消除”……
城市和农村接壤,可谓近在咫尺:我们有的你们不全有,你们有的我们很少有。在酸枣树上可以摘酸子;爬上马桑树,可以摘干干香香的马桑果(少吃没事,多吃会中毒);攀上瓢儿果树,去采摘瓢儿果,其味若炒黄豆。有种黄底褐纹的小小迷你西瓜,味酸涩,酸酸嘴子也要得……
在刺巴笼(荆棘丛)中摘拐枣,采金毛狗(俗称金狗儿,止血用);田塍里、菜畦中有枇杷、樱桃、花生、蕃茄、西瓜、黄瓜、地瓜、香瓜、红苕、桃李、杏柿、核桃、甘蔗、柑桔、土柚,红萝卜、豌葫豆,何妨用麻雀战术行使偷窃大法哩?都是可以生吃的“仆役”,一旦得手把红泥、黄壤搓掉,立即张口“严惩不贷”……
一夜喜雨,天亮初晴。把喇叭花摘下,在花儿根部吸吮汁液,味道尤其甘冽清醇。
有一种蛇泡,成熟了的大泡有指甲壳大小。大人吓唬我们说是蛇的“盘飨市”,我们还是麻起胆子吃进嘴里。这尤物应是草莓的前身,很可惜,我从不吃草莓。
屋头有什么吃的,就“赊”什么吃的,我们这种直肠子怎生承受饥莩?偷白糖、冰糖、芝麻、黄糖(原指红糖),油箍子、红苕干(片)并不奇怪。偷泡姜、冬菜,泡豇豆、泡萝卜、泡藠头、泡蒜苔、泡蒜瓣等,就属于怪叉叉的……
大姐骂我是夜郎、夜叉与夜壶,我还不晓得夜郎、夜叉的含义呢?
涂小五的妈妈才30岁,就患红斑狼疮,我们称之为“红疤狼疮”。此病当时属于绝症,涂妈住在铁路医院,都是活天天的“天使”了……
小五的爸爸是铁道兵,在修襄渝铁路。为父托人捎回两盒饼干,这在当时弥足珍贵。涂家几个“费迪南德”,总趁母亲熟睡之机耗子打洞,把饼干偷个精光……
涂妈又气又急,连哭带闹。唔,把这事搁到现在,绝不会发生。而今的娃娃再不懂事,他也没什么超级稀奇。原谅小的们“狼口夺食”吧,那时正是贫穷落伍的时代……
我们好不容易要到分角钱,上街买了根甘蔗(也有人叫甘扎的)。咦,那些大娃娃发现了“敌情”,就套近乎“打启发”……
买甘蔗称重后就拖走,你还别想给你先削皮、剔癞疤,再砍成一尺长的段子。现在更省事,还有台式铡刀,为你切成“短截子甜妹”。尽养你们这些懒虫,是幸运还是悲切?你搞快回答我……
大娃娃手上有水果刀,小娃娃哪去找?耍火柴弄不好都会挨揍,况乃“凶器”乎?娃娃牙口欠刚,稍不留神,唇舌就啃出了血。大娃娃提出“公平竞赛”,我竟“爽敢”地应允了……
比赛规则是:大娃娃出刀子,小娃娃出甘蔗。把甘蔗立起扶正,用刀从颠颠(最上部)往下削皮。大娃娃先来,皮削到哪,其上部就“名花有主”。眼见杨三已砍断一半,心急如焚呀。该我操刀了,可是手一抖,只“缴获”了半尺。又该杨三划了,最后给我剩了半截癞疤癞克的“兜兜”(也叫隔兜,指甘蔗根部)……
你觉得,这样的小故事有无趣味?总之这就是市井生活,我们总是习惯性地被大娃娃耍弄……
大姐夫姓陈,是粮食局的,称得上有“暗渡陈仓”之韬略。好不容易托关系弄到20斤高粱酒,装入塑料嘎儿桶内。嗜酒如命的伯父,在某地岔河林场当护林员,早已被酒魔折磨得不人不鬼……
正好舅舅来成都开会,顺便采买小农机和小农具。姐夫把酒桶交与他,等五天后到伯父手上,仅剩五、六斤了。酒桶下部有个洞,舅舅声称赶车时:酒桶被碰坏,美酒当时就把地皮子泡胀了……
对于这等事,瓜的嘛,也能识破阴“茅”诡计嘛!酒嘛,可不是现在人所说的水;钱嘛纸嘛,现在的人都这么理解……
伯父爱,舅舅喜,你饮他喝都是歠:等舅舅喝得心满意足了,火车已到站。想法戳个洞洞,就成了冠冕堂皇的借口。自这以后,宁愿找运送原木返空的卡车师傅捎回,也不敢让奸人“喝得脸上红霞飞”了……
儿时我们耍的文体项目有哪些?我耍过的你们都屡见不鲜,你们接触过的我闻所未闻……
我没见过的比如:网球、水球、飞碟、(来去自如的)飞盘、标枪、铁饼、棒球、藤球、链球、跨栏、竞走、柔道、攀岩、跳伞、蹦床、蹦迪、蹦极、桥牌、围棋、赛马与台球。
击剑、佩剑、重剑、花剑,这几种剑术的前身,应是奥匈帝国的卫道士们,为捍卫爱情而进行的决斗吧。撑竿跳、跆拳道、空手道、八段锦、呼啦圈、越野跑、保龄球、溜溜球都不知怎么回事?没“刘谦”(扑克魔术)更佳,无端浪费太多资源。仅博褒姒眉开眼笑,咋个向后嗣交答卷哦?……
没见过的阵式可多了:诸如多向飞碟、自由滑翔、高尔夫球、铁人三项、十项全能、三级跳远、弹力跳板、沙滩排球、花样舞蹈、花样游泳、花式台球、f1赛车、国际象棋,以及跑步机等健身器材……
没见过游乐场中的升降机、碰碰车、卡丁车,翻滚列车、旋转飞星……
没见过运动场中的竞速自行车、场地自行车、越野自行车;没见过汽手枪、汽步枪;冰球、冰壶、滑雪,高山滑雪等冬奥项目一概不见。只知道雪撬狗,知道《林海雪原》主人公扬子荣……
至于马戏团的驯熊、耍猴,驯狮虎、驯大象,驯白鳍豚表演,应属无缘相会。什么叫水上乐园、海洋乐园(美人鱼之秀)、激流探险、长漂黄漂,荒岛(野外)求生哦?
啥叫流行、爱情、“崔健”(摇滚乐),海豚音哟?只听说过民族、通俗、美声唱法。后来说的跑马圈地,见不到骏马奔跑,只能见到砌墙圈地……
那年头只有忠字舞,什么街舞,伦巴、恰恰,什么操妹探戈哦?两地分居,想“探哥”不容易的。一年就二十天探亲假吧,顶格再给你几天来回路程……
什么叫交谊舞、华尔兹、快三步、慢四步、鬼步舞、桩桩舞(也叫战国舞)?你们净整新名词来耍我!
据我所知:一、三、五米和十米硬板跳水等于跳冰棍,人就像从天而降的棒棒冰。
帆板、帆船、赛艇和皮筏艇就等于划船。
汽艇、快艇和冲锋舟在哪?
什么叫蛙人、鸭蹼,潜泳镜?画报上都见不到。
没见过赛龙舟比赛,但见过两泼“水军”,为抢鸭子而“打群架”……
我见过扎马步的,我理解的摔跤就是打抱抱架;举重就是举哑铃;武术不就是散打么?什么叫咏春拳?你别给我扯横筋!横:发音为“魂”……
水中拈玻璃弹你多半没耍过;自行车比慢碾钢轨你耍过么?但我不能和你们比走得慢和跑得慢,对我这种急性子,一慢杆杆上就起火……
我的耍耍事也不少,比如摸篮板、练单杠、扳手腕、喝凉水、罚蹲站、钻桌子;做俯卧撑、引体向上;吹野叫叫籽籽、弹马可·波罗;自己制作木滑车、木手枪、木弹弓、竹片剑、竹弓箭及篾片纸风筝……
还是你们幸运至极,我所玩的水枪,不过是废弃的针管。还是打破伤风那种头号针管,能装100m1水就很哇噻了。不像你们娃娃抱着的水枪,可以装好几公斤水,射程都可以打断高压线了……
你们抱着绒恐龙、绒毛马、绒毛熊、绒毛虎、绒熊猫、绒绒猴、绒绒狗、绒毛兔,那种“巧耗子”既带电动且发光,还带“原音再现”哩。塑料做的鳄鱼、花蛇、猫咪,鱼摆摆、红鸡公、(黄)飞龙,总之是极尽动物生肖、极尽风骚……
我的运气总在磕膝头以下,直到1999年,我一家三口才有幸去郫县世界乐园。首度观看了真人活体表演,观看西部牛仔枪战片。那发令枪一次次抠响,我的妻儿即惊恐万状蒙住耳朵……
我在想:现在的你们只要耍累了,倒头就会反提周公来解梦。管它“江浦雷声喧正午”,雷公电母敲锣打鼓也震不醒的。敢说你们也在沿袭作家路遥的作息起居:不好意思,早上从中午开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