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五旬老太玩转双斧（十四）
白虎寨的山匪们跟着起哄，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无不嘲笑朱老三的狼狈和钱青的无能。
不少人分心瞥向烛岁，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止，刀光剑影中，一滴温热的血液溅上烛岁的脸。
烛岁抬手摸向自己的脸，诡异地笑了起来。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多个儿子养老，多个人教育。
只见烛岁身形一动，右手提着斧头，左手拎着刀，冲进了人群。
一砍一捅之间，好几个叛徒倒在了她的脚下。
朱老三转过身，对着自己的人大喊：“快跪下！”一群人哗啦啦地跪倒了一片。
钱青想保持一点骨气，与对方周旋。无奈大刀砍伤了他的大腿，迫使他不得不跪下。
那人还没补刀，脑袋从脖子上滑落，身体也倒在了地上。
不过短短十招，烛岁就将清风寨的叛徒全部杀光。
王安武站在人群前，一手叉腰，指着王大虎，扬声道：“叫娘啊！你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怎么哑巴了？”说完，后退一步，躲回烛岁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观察着王大虎的反应。
李奶之前不过是小打小闹，没想到这才是正格的，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王梅抱着林霜和王翠，用手捂住她们的眼睛，不让她们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徐氏吓得脸色苍白，躲在林老太身后，不敢出声。
昨日，她还在为光宝的医药费发愁，想要请求烛岁帮忙。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敢想了。
王大虎鼻孔放大，双眼圆睁，满脸的不可思议。
自从他爹离开清风寨创立白虎寨以来，还没人敢指着他的鼻子说过话。
他举起手中的大刀，向前一指，发号施令：“给我上！抓住这个死老太婆，重重有赏！”
身后的小弟们却哆哆嗦嗦，不敢轻易上前。
王大虎回身一刀，将离他最近一个人的胳膊斩断：“不敢上的，这就是下场。”
那个小弟捂住断臂，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这一幕让其余人更加惊恐，他们知道，如果不听从命令，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在王大虎的威胁下，他们鼓起勇气，手持武器，将烛岁团团围住。
王大虎天真的以为车轮战术能将烛岁拿下，事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烛岁如同一尊杀神，每一次挥砍都带走一条生命。
脑袋、胳膊在空中乱飞，鲜血染红了地面，不见她有丝毫懈力。
王大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个老太婆的实力。
他向王翠几人所在的方向冲去，企图抓住她们作为人质。
钱青和几个兄弟见此情景，站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快走！”钱青吼道，挥刀向王大虎砍去。
但对方的实力远超他想象，一刀便将他的武器震飞。
眼看王大虎再次发力，朱老三冲上前，抱住王大虎的腿：“大当家快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飞。
钱青躲过了一劫，但肩膀上又多了一道伤痕。几人互相搀扶着，被迫后退。
王大虎飞身杀去，刀光在空中烁。
“大当家——！”受伤的人倒地的人大喊。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斧头突然飞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奔王大虎而去。
他根本来不及躲闪，被斧头自肩膀砍下，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
鲜血涌出，洒满了钱青的全身。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眼底复杂，更多地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其他人在看到这一幕时，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白虎寨的人停下手，四散逃离，嘴里惊呼：“妖怪啊——！”
烛岁站在原地，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血。
她不耐烦地扔下斧头，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一屁股坐在了干净的石头上。
唉，白洗澡了，又要重新洗，好累啊！
王梅和徐氏目睹了整个过程，伏在栅栏上，胃里的酸水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王翠躲在一旁，偷偷地望着烛岁，吓得不敢上前。
林霜从林老太的手中挣脱出来，睁开了眼睛。
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惴惴不安。
她眯起眼睛，跑向烛岁：“外婆，你没事吧？”双手放在胸前，不由自主地相互搅动。
好可怕，好可怕，幸好偷偷看过村里人杀猪，不然得吓死她了。
林老太走到烛岁身边，不确定地问：“亲家母受伤没？”声音有些颤抖，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烛岁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两人明明很害怕，还要靠近，真奇怪。
她摇了摇头，抬起手，想要揉揉林霜的头发。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手。
王安武背过身，在行囊中翻找，掏出一块麻布，递给烛岁：“李奶好着呢！快擦一擦吧。”
他决定了，以后就跟着李奶混了！谁不让，他跟谁翻脸。
烛岁接过麻布，随意地擦走脸上的血迹。眼神也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此刻的她，与刚才那个修罗判若两人，更像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
后院，谭氏等待着丈夫的归来，原地踱步。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嘶喊声，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吩咐两个妇人将三个小孩藏好，严肃地交代：“半个时辰内，我没回来，你们就带着孩子们从后山逃跑，千万不要回头。”
说完，领着一个婆子，脚步匆忙，向寨门口跑去。
恰好到寨门口，目睹了钱青跪在地上的情景。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失声叫道：“相公！”
钱青听到这声呼唤，勉强回过神来，嘴角扯了扯。两眼一翻，倒在了谭氏的怀里。
孙婆也赶上前来，抱起受伤的儿子，不断地拍打他的脸：“老大，醒醒啊。”将人唤醒后，才松了口气。
一个受伤的兄弟挣扎着站起身来，捂住伤口，向谭氏解释道：“是这位老……前辈救了我们，她以一己之力击杀了白虎寨的众多人。”
谭氏这才注意到烛岁的存在，她二话不说，双膝跪下，朝着烛岁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触地，声音哽咽：“前辈的大恩大德，晚辈感激不尽，若有差遣，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烛岁对这番大礼有些不适，摆了摆手，让她起身。
孙婆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见谭氏的眼神，放下了怀中的人。起身走上前，低头垂目：“几位恩人，请先随我去后院稍作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