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五旬老太玩转双斧（九）
见这群人一副穷酸样，磨磨唧唧了半天，还没人上来交钱。
文捕快皱了皱眉头，心有不耐，对烛岁厉声训斥：“再看挖了你的狗眼，给我跪下！”说着，上前一步，“唰”的一声，抽出长刀。
王族长咬着牙关，身子紧绷，瞪了王东耀一眼，示意他出面安抚局面。
王东耀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低头垂目，战战兢兢地凑上前：“文捕爷，这老妇脑子不好，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捕快一脚踹倒在地：“大胆！问你话了吗？滚一边去！”
村民们如同被惊吓的鸟群，身子剧震，齐步后退，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针对的目标。有的人甚至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王东耀的媳妇扑上前去，将王东耀扶起，两人低头认错：“大人息怒。”
强大的压力之下，只剩下四个人站在烛岁的身后。
王翠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不是不想随大流后退，但更害怕烛岁将她抓回来，痛打一顿。
文捕快有心立威，打算用烛岁来杀鸡儆猴。
他抬起手腕，刀尖指向烛岁，不耐烦地呵斥：“我跟你说话呢，聋了吗？知道藐视官兵什么罪吗？现在跪地求饶还来得及。”
烛岁欣赏完现场版“耀武扬威”古装剧，从中学习到了不少经验。
她向右举起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上，做出一个接东西的动作。
林霜躲在她身后，看着这个手势，心里紧张得直打鼓，哆哆嗦嗦地将手中的斧头举了起来，放到她的掌心。
烛岁微微侧头，赞赏地看了林霜一眼，仿佛在说：“做得好。”
林霜接收到这个意外的点赞，顿时激动不已。
没想到在这种时刻，外婆还会夸她。下次一定要努力表现，或许能多分到一个鸡腿了。
文捕快看烛岁竟敢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怒火中烧。他紧了手中的刀，怒目横眉：“找死！”
寒光一闪，长刀端成两段，那健硕的身体如破布一般被抡飞了出去。
两个捕快愣住片刻，快步回头，将摔倒在地的文捕快扶了起来。
文捕快捂着胸口，五官都皱在一起，他指着烛岁的方向，一字字挤出牙缝：“将她拿下，死活不论！”
此令一发，两个捕快点了点头，硬着头皮向烛岁逼近。
烛岁不想再浪费时间，她左脚一蹬地面，以雷霆之势跳起。
瞄准了右边的捕快，一斧头甩了出去，对方躲闪不及，被击中腹部，向后倒地。
同时，烛岁左脚猛地踢出，将另一名捕快踢飞了出去。
两个捕快倒地后，烛岁走上前去，分别踹了一脚，将其踢晕过去。
做完这些后，她扛着斧头，歪头一笑。
文捕快看着烛岁一步步走来，身体如同筛糠似的颤抖，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他哀嚎着求饶：“姑奶奶饶命啊！”
烛岁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放下斧头。
伸手拎起文捕快的衣领，轻轻一扯，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文捕快的双膝离地，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试问一位五旬老太单手提起一个一米八的肌肉男，这样的画面不让人害怕吗？
接着，连续几巴掌扇了过去。文捕快的头随着巴掌的节奏左右摆动，口鼻中流出鲜血。
另一只手探入他的怀中，摸索了一番，拿出几叠路引。
松开指尖，任由文捕快的身体一滩烂泥般摔倒在地。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尘土溅起，飘落到那双布鞋上。
烛岁跺了跺脚，抖去鞋面的灰尘。
她抬起头，挨个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的目光锁定某人，那个人便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看向王族长时，招了招手。
王族长心中虽然忐忑，但不敢不去。
一辈子顺风顺水，以为最大的磨难莫过于举族南迁，没想到今日会遇到这样的场景。
他不由得想，王东富该不会是被李氏打得下不来床，才没跟来的吧？
不得不说王族长真相了。他顿住脚步，胡思乱想的时候。
王光珍大步跨出，站在王族长的身前。他仰着头，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烛岁挠了挠头，满脸问号。好感人的爷孙情，但她又不是坏人，至于这么害怕吗？
王翠心领神会地走了过来，代替烛岁发言：“族长太爷，路引。”说着，指向烛岁手中的那叠路引。
王族长老脸一红，意识到自己忘了这茬。他摸了摸胡须，试图掩饰尴尬。
快步靠近，双手颤抖地接过路引，眼眶泛红：“这个钱……”
烛岁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这点钱还不够她去酒楼吃一顿。
王族长感动得无以复加，作势想要拜谢，被烛岁伸手拦了回来。她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更不愿意看到长辈在她面前低声下气。
气氛融洽时，人群中响起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一个胖女人眼神躲闪，犹豫着说道：“族长，李氏将官府的捕爷打了，会不会连累我们啊？”她的声音不大，影响却不小。
此言一出，原本感激涕零的村民们互相对视，有了别的想法。
有人大着胆子附和道：“是啊族长，到时候不会派官兵抓捕我们吧？”
王族长脸色一变，转身看向村民们，安抚他们的情绪：“李氏是为了保护我等才出手的。”
那个胖女人继续挑拨离间，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不是交钱就行了吗？捕爷又没有想动手，是她先不敬的。”
王梅听到这话，神色变得复杂：“各位叔伯婶嫂，如果有事，我们会自行离去，不会给大家添麻烦。”
那些被王光宝得罪过的人家也跳了出来，语气中带着挑衅：“你可是出嫁女，王家的事轮不到你做主吧？”
三个捕快还躺在地上，不知生死。村民们仿佛忘记了是谁出手造成的这个局面。
烛岁翻了个白眼，对这些墙头草感到无语。
刚才怎么不见他们说话，现在倒是一个个跳出来逞英雄了。还是要多读书，愚民是真的可怕。
她一把夺回路引，宣告主权。
当路引转移到王翠的手中时，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王族长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眼神中透露出对村民的失望，但作为一族之长，应当求同存异，包容那些无伤大雅的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