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她的名字就像是诅咒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柳故的名字不再是弱小无助的代名词，反倒是慢慢和恐惧连接在一起，无论是在北厉还是在东临，对方似乎都大闹了一场，不是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是真正用鲜血浸染出的恐惧。
当她的怒火无法被抑制，当她开始不在意系统的限制，作为现代人的柳故其实对于这些古代人有相当大的优势，礼法和尊卑对她是没有任何约束作用的，在她眼里有百分之八十是该被优化的累赘。
而当她确信眼前的所有人不过是虚无的故事中的一员，那么她就更加不会在乎了，柳故的道德底线本身就不高，在现代社会中，她称得上冷漠，更何况是在古代世界，在最开始的吊桥效应过去之后，在她开始熟悉这个世界之后，她的道德底线只不过是在不断地降低而已。
这个世界在她眼中，并不是人的世界。
更像是一场盛大的幻想中的狂欢。
想起柳故当日离开时宫殿中的惨状，对此仍旧有印象的侍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们虽然和陌北尘一样对皇后更多的是顺从，但恐惧这种感情是下意识发生的。
作为女子的柳故凶残的让人有些害怕，这句话是真的，对方只会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抱着打个商量的由头吃定柳故会和你浪费时间的话，对方在下一秒就会将你置于死地，耐心很差，这是大部分东临宫人对柳故的印象。
当何锦初说出柳故的名字之后，上一秒还不可控的君王像是被捏住了脖颈一样安静了下来，但那把剑并没有被收入剑鞘中，依旧被陌北尘拿在手中。
“再说一遍，是谁让你来的？”
“柳故，是柳故让我来的。”
终于发现柳故对于陌北尘而言更像是一种让他安静下来的良方，何锦初紧紧抓着这个人名这样说。
“你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陌北尘眯起眼睛，梦中柳故的样子和面前女子不断交叠，何锦初知道的越多，就越让他确信那个梦是真实存在的。
他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上或许还存在他很多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无一例外的都和柳故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我会来东临，就是因为柳故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国。”
何锦初看上去就像是一朵人畜无害的小白花，孤苦无依的样子其实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她当年就是这样的样子，让君陌救下自己并把自己留在身边。
“我实在无处可去，才会来到东临。”
何锦初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执剑的君王，还望陛下同意让我说几句话。
“你想说什么？可一定要想好了，否则你的脑袋没有人能保得下来。”
“我想用柳故的消息，和陛下换君陌将军。”何锦初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对于陛下而言，或许柳故才是更为重要的。”
“陛下难道不想将自己的皇后接回来吗？”
何锦初觉得自己摸到了君王的弱点，确实，她弄明白了陌北尘这个人的弱点是谁，可她却没弄明白，眼前的君王不是从前在北厉时对她恭依从命的那对父子。
而是真正踏着尸骨走到皇位上的君王。
“你是在和孤谈条件吗？”
陌北尘笑了起来，一旁服侍的近侍更加害怕了，他们的君王的笑，有时候代表着的不是喜悦，而是愤怒。
可他们这些东临宫人知道，何锦初却不知道，她还以为自己真正有了和陌北尘谈条件的把握。
“陛下想知道我便告诉陛下，而陛下只需要将君陌将军交给我便好。”
“毕竟眼下，只有我能告诉陛下柳故这个人去了哪里。”
何锦初越说越有底气，却没注意到陌北尘握着剑的手慢慢用力。
“啊！——”
就在何锦初想继续劝说的时候，陌北尘毫无征兆的将手中的长剑挥起，在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就如同不久之前柳故反抗时在君王脸上留下的那个伤痕一样。
“就凭你也想和孤谈条件？”
陌北尘歪头看着地上的女子，眼神真是相当的不理解，他不理解怎么留固认识的人，一个两个的都蠢的无以复加。
“你这一路上会遇到不少人，也会有人记得你是从哪个方向来，你自己本身就是最大的消息。”
陌北尘用手帕擦干净了剑身上的血迹。
“孤会顺着你来时的方向一路走过去，无论途经多少国家，多少城镇，对于东临这样的强国而言，路途总不是阻碍。”
“铁骑所到之处，皆会变为我东临的国土。”
年轻的君王垂眼看着她。
“终有一天就天下都会是孤的，那时候。她也就没地方能去了，那样，她去了哪里，孤都能够将她带回到身边。”
“你既然是从更北的地方来，那么孤就先从北方开始，一寸寸土地都将成为东临的国土。”
“你、你难道就不担心这段时间柳故做出什么让你无法挽回的事情吗？”
何锦初不明白，为什么面前的人行事作风中也带着不计一切的疯狂？
“她所给予孤的，孤都甘之如饴。”
陌北尘又不是不知道柳故想杀他，这件事柳故已经想了很久，也实践了很久，只不过最后都会因为其他的原因而停在那里。
他和她之间似乎总是逃不过相爱相杀的路途。
一方最是情浓时，一方的杀意和恨意却也是最浓。
陌北尘早就知道了，他和柳故之间的关系是不死不休，你死我活，可这样的柳故其实更让人爱着，有个性的花朵才会让人觉得芬芳。
哪怕用一条命换来这一段故事，换来这一段孽缘，那也是值得的。
孽缘往往最让人揪心。
哪怕是成为柳故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也要成为刺的最深的那一个，那样，柳故或许就不会把他给忘了。
“在你来之前，孤做了一个梦。”
是美梦，也是噩梦，在梦中，陌北尘再一次见到了还是德安公主打扮的柳故，却也再一次看着对方消失。
柳故早就成为禁锢在他身上一辈子的诅咒了，直到他死去为止，对方都不会在他的眼中消失。
“她告诉孤，很快有人要来抢走她。”
那把长剑再一次抵住何锦初的脖颈。
“你觉得孤应该怎么做？”